玉龙雪山的缆车在云海里浮沉时,钢索摩擦发出的尖啸让汪语晗下意识攥紧披肩。
Prada羊绒披肩突然被山风掀起,苏沐白伸手去抓的瞬间,指尖擦过她后颈新生的绒毛。
那里有颗小米粒大的淡褐色痣,痣上长着三根极细的绒毛,在阳光下微微颤动。
"海拔3800米,血氧含量只有平原的65%,"他把披肩塞回她怀里,防风夹克的拉链蹭过她鼻尖,留下冰凉的触感。
"等下到4680米观景台,你的香奈儿持妆粉底会因为低气压脱成花脸猫。"
汪语晗对着缆车玻璃补妆,YSL气垫在脸颊拍出细碎的光,粉扑上的网格纹路在玻璃上留下淡粉色的印子。
她突然转身把粉扑按在苏沐白脸上,海绵蹭过他下巴的胡茬,带出细微的刺痛:"帮我试试#21亮白色,"
她对着玻璃调整角度,观察粉底色号在他皮肤上的融合度,"你这种常年熬夜的冷白皮,最适合这种带蓝光修正的色号。"
缆车到站时,苏沐白的右脸颊还残留着粉底的珠光,在雪山强光下像抹了层细盐。
他跟着汪语晗走进总统套房,180度落地窗把卡瓦格博峰框成巨幅油画,雪线以上的冰川在阳光下泛着幽蓝,像谁打翻了靛青颜料罐。
地暖烘得空气干燥,他解开领带时听见汪语晗在浴室惊呼,声音透过磨砂玻璃传来:"浴缸正对着雪山顶!放水的时候能看到冰川裂缝里的蓝光!"
他推开门时,她正趴在圆形浴缸边缘,真丝睡裙的肩带滑到肘弯,露出的后背在落地灯下像块暖玉,脊椎骨的凸起形成优美的弧线。
浴缸里漂着半袋玫瑰花瓣,有几片粘在她后颈那颗淡褐色的痣上。
像谁随手点上去的胭脂:"过来帮我放浴盐,"
她晃了晃手里的L'Oce罐子,樱花味的晶体在罐子里沙沙作响,"吴晓妍说这种含镁盐的能缓解高原反应。"
苏沐白蹲在浴缸边倒浴盐,晶体落入水中时发出细微的爆裂声,水面立刻浮起一层绵密的泡沫。
他闻到汪语晗头发上的橙花香——和吴晓妍常用的同一款洗发水,前调的柑橘混着中调的橙花,在蒸汽中渐渐变得柔和。
蒸汽弥漫开来,他看见她透过水汽看他,睫毛上凝着的水珠像碎钻。
随着眨眼的动作落在水面:"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台里旧楼的机房,"
她突然用脚尖勾他下巴,脚趾甲涂着与口红同色的珊瑚红,"你蹲在服务器旁边装系统,红裙子扫过你脚背的时候,你耳朵尖都红了。"
"秋天,你穿的是华伦天奴的真丝红裙,"苏沐白握住她的脚踝,真丝睡裙的下摆被水汽濡湿。
贴在小腿上勾勒出紧实的曲线,脚踝骨的凹陷处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
"拉链卡在一半,你说打印机吞了你的述职报告,结果我拆开机器才发现,是你把咖啡洒在了硒鼓上。"
他的拇指在她脚踝骨上画圈,那里的皮肤薄得像蝉翼,能感觉到血液的流动。
汪语晗突然把脚从他手里抽出来,溅起的水花打湿他胸前的衬衫,冰凉的水透过布料渗进皮肤。
她站起身时,真丝睡裙紧紧贴在身上,腰臀的曲线在蒸汽中若隐若现,领口的开叉滑到锁骨下方。
露出半片乳房的轮廓:"去拿酒,"
她指了指吧台上的勃艮第,瓶身上的年份标签在落地灯下泛着金光。
"吴晓妍特意叮嘱,要在雪山月亮升起时喝,说单宁会带着雪水的清冽。"
苏沐白打开红酒时,瓶塞弹出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像某种仪式的开端。
他倒酒时看见汪语晗站在落地窗前,睡裙的领口大开,半边肩膀暴露在月光下。
雪山的冷光在她皮肤上投下蓝白色的光斑,肩胛骨的凹陷处积着一小片阴影。
"敬什么?"她接过酒杯,指尖擦过他手背,红酒的温度透过水晶杯壁传到他皮肤上,比她的指尖凉上几分。
单宁的酸涩混着樱花浴盐的甜香,在两人之间形成微妙的气场。
苏沐白碰了碰她的杯沿,水晶相碰发出清越的声响,余音在房间里缭绕不散:"敬...鬼火的债终于还清了。"
他想起今早收到的国际刑警邮件,苏黎世银行的匿名账户在昨天午夜被注销,最后一笔交易是捐给了瑞士的儿童癌症基金会。
汪语晗突然笑起来,红酒从嘴角溢出,顺着下巴滴在睡裙上,在真丝面料上晕开深紫色的痕迹。
她凑过来舔掉他指尖的酒液,舌尖的温度烫得他手指一颤,味蕾捕捉到勃艮第特有的黑樱桃味。
混着她唾液里的微甜:"知道吗?从你帮我修打印机开始,"她的气息喷在他掌心,带着水汽的湿意。
"我等这杯酒,等了无数个日日夜夜…"
窗外的雪山突然闪过一道极光般的绿芒,那是冰川断裂时折射的阳光。
苏沐白看着汪语晗眼中的倒影,突然想起几年前机房里,她红裙子下摆扫过他脚背的触感,像羽毛搔刮,又像电流窜过。
浴缸里的玫瑰花瓣漂到边缘,有几片粘在汪语晗的脚踝上,花瓣的纹路与她脚链的碎钻重叠,像谁落下的吻痕。
"水温要凉了。"他放下酒杯,指尖划过她锁骨的凹陷,那里的皮肤细腻得像上好的绸缎,还带着樱花浴盐的细微颗粒感,在指腹下轻轻。
汪语晗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真丝睡裙下的心跳快得像鼓点。
隔着布料震得他掌心发麻:"你听,"她仰头看他,睫毛上的水珠落在他手背上,冰凉的触感与心脏的热度形成反差。
"它说水温正好,就像你要搂抱着我时的温度。"
蒸汽越来越浓,模糊了落地窗外的雪山,把房间变成一个与世隔绝的茧。
苏沐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她的重叠在一起,像当年机房里老旧服务器的蜂鸣,规律而沉闷。
他的手指滑进真丝睡裙的领口,触到一片温热的肌肤时,汪语晗突然咬住他的耳垂。
牙齿的力度不轻不重,带着恶作剧的意味:"知道吗?吴晓妍教我用瑞士军刀时说,"
她的声音在他耳边震动,带着水汽的湿意,"刀刃要贴着皮肤划开胶带,才不会割到里面的文件。"
苏沐白猛地把她按在落地窗上,玻璃被撞得发出闷响,窗外的雪山似乎也跟着震颤了一下。
月光透过他的指缝,在汪语晗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照亮她微张的嘴唇,口红己经被吻得有些模糊。
他闻到她头发里的橙花香,和记忆中某个雨夜重合——
"酒还没喝完。"汪语晗的指尖解开他衬衫的纽扣,指甲在他腹肌上划出痒意,每解开一颗纽扣,就有一片皮肤暴露在冷空气中。
她拿起吧台上的红酒,慢慢倒在自己锁骨处,酒液顺着肌肤的沟壑流淌,消失在真丝睡裙的深处,留下一道湿痕,在月光下闪着幽光。
苏沐白低头吻住那道酒痕时,尝到了勃艮第的酸涩和她皮肤的咸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橙花香。
浴缸里的水己经凉了,玫瑰花瓣漂在水面,像散落的星火,偶尔有几片被蒸汽熏得蔫软,沉到缸底。
他听见汪语晗在他耳边轻笑,气息吹得他耳廓发烫,带着红酒的微醺:"小男人,"
她的手指缠绕着他的领带,把他拉近,"现在知道老娘为什么能当台长了吧?"
窗外的雪山在夜色中沉默,只有温泉池的水汽氤氲上升,在落地窗上凝结成水珠,顺着玻璃往下流淌,像谁的眼泪。
苏沐白抱着汪语晗走向卧室时,路过落地镜,看见两人交叠的影子里,她后颈那颗淡褐色的痣,正对着他左眼角的泪痣,仿佛命运在多年前就埋下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