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楼部的玻璃门呱嗒关上了,祁科跟司马迪娅瞬间钻入雨帘。
透过玻璃门,沈洋望着雨中的祁科渐渐消失,心中很不是滋味。
正是上班时间,虽然是雨天,来看房的人不是很多,但工作时间,总不能太随便,更不能走太远,所以每次会客,祁科都在茶道居。
点了两杯热咖啡,祁科说,迪娅,先喝点,暖暖身子,外面下雨多冷啊,你跑出来干啥!
司马迪娅端起杯子,先在手里转着圈儿暖了暖手,喝了一口,然后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祁科,说,我妈昨天找你去了?
祁科说,没有啊,什么时间?
司马说,昨天快晚上了吧。
祁科说,没有啊,我没有看见你妈。
司马迪娅低头笑了笑,没说话。
祁科说,你笑什么,怎么了?
司马说,没什么。
祁科说,什么叫没什么呀,你不是说你妈去找我了嘛,她有事吗?
司马迪娅一听,知道祁科不知原委,本想不告诉他,可转念一想,一旦哪天母亲高盼遇上祁科,给祁科当面难堪,祁科连个准备都没有,岂不坏事。
司马说,我妈说,我辞职,是你拉我下水的,所以就去找你算账。
祁科一听,苦笑了一下,他看着司马,说,本来就是嘛,这还用你妈说。
司马说,你别开玩笑了,我是怕你哪天真遇上我妈,她这么说你,你下不来台。
祁科说,那你的意思是,你辞职不是我拉下水的,你是怕我受冤枉,是不是?
司马点了点头,说,是。
祁科说,你是在给我洗清罪名?
司马又点了点头,然后抿着嘴低头笑了。
祁科也笑了。
司马说,你笑什么?
祁科说,你真想给我洗清罪名?
司马伸手拍了下祁科放在茶桌上的手,说,你在怀疑我的诚意。
祁科说,不是不是,我是说,如果你真有这个意思,我倒还有个应对的办法。
司马迪娅眼前一下就亮了,她看着祁科,说,什么办法?
祁科说,我怕我说了,你会生气。
司马说,你说吧,我保证不生气。
祁科说,你要真想替我洗清罪名,我觉得有一个很好的办法,那就是,你去钱蜜那儿去,也就是去她们龙庭地产去上班,这样,你妈就不会认为你是我拉下水的。
司马说,祁科,说来说去,你还是不想让我进你们金华地产,你什么人啊,我求你半天,你连这点忙都不帮我!
祁科一看司马急了,说,你看看,你看看,我就知道你会生气嘛。
司马说,祁科,不是我生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钱蜜,我们虽然是一起长大的,但你也知道,钱蜜那人,明面上把我当朋友,暗里却较劲得很,时时事事都争强好胜,我不喜欢那样,你说,我跟她,能拴到一个马槽上去嘛。
祁科说,迪娅,我知道你不喜欢听,但我还是要说,你一个女孩子,不像我在学校,每天被当作茶余饭后,话题中心,几乎被说得一无是处,在那里连个媳妇都找不着,可你不一样,你在学校挺好的,连钱蜜她都得羡慕你,你为什么非要辞职,现在却连工作都找不到,这可怎么好!
司马没有生气,司马说,这个你就别再管了,我既然辞了职,就不后悔,谁说我找不到工作,你们都能找得到,钱蜜辞了三次工作,她都找得到,我就不信我找不到。
说起钱蜜,高中毕业后一无所获,本来,钱无意想让钱蜜在自己的洋酒公司上班。
副食品公司破产后,钱无意凭着自己多年在副食品公司经销洋酒的经验和货源销售网络,很快成立了自己的洋酒公司,并在金华地区打开市场。
但钱蜜并不看好钱无意的洋酒公司,钱蜜说,在中国,有几个人懂洋酒?有几个人喝得惯洋酒?又有几个人喝得起洋酒?再说了,我不愿意整天跟父母腻在一起。
钱蜜于是去了家大型美容店上班,可不到半年,钱蜜就不干了,原因是,老板管得太严,还太黑。
才拿她几个钱呀,毛病还那么多,要求还那么高。钱蜜回家说。
钱无意就嘿咻钱蜜,说,你以为外面的公司是你亲妈和老子开的,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钱蜜却说,你就是说死,我也不会在你的公司上班,凭我的条件,我就不信,还找不到个工作!
钱无意说,你的条件,你什么条件?要文凭没文凭,要学历没学历,还你的条件,你有个屁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