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一大早啊,陈叔那个早餐铺子先出状况了。
陈叔正给客人端豆浆呢,嘿,他那块手表突然就倒着走了。
你再看那豆浆杯里的热气,居然凝成水珠又倒流回壶里去了。
客人吓得大叫一声,碗都摔了,那碎片在地上蹦跶着,最后又拼回完整的碗了。
“这时间全乱套了。”沈知雨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头在键盘上敲得噼里啪啦首响。
那镜面共振装置剩下的数据里,绿色的光带不再是那种纯粹的绿了,里面夹杂着好多细碎的暗纹,就好像被人撒了一把碎玻璃似的。
“是规则碎片。”她拿着对讲机说道,“这不属于现实里的东西,正在重新组合他的思维呢。”
阿橘呢,就蹲在林云的床头,尾巴绷得紧紧的,就像一根弦似的。
凌晨三点的时候,林云这小伙子翻了个身,他右手无意识地就往左边胸口按去了。
这动作啊,和三天前那个冒充他的怪物一模一样。
他还迷迷糊糊地说了半句梦话:“回音域……共鸣点……”
柳眉呢,她把望远镜从窗帘缝那儿收回来了。
她在林云公寓对面的天台上架了一把狙击枪,那子弹上还涂着镜中城的腐蚀剂呢。
她小声嘀咕着:“要是再出现一次异常,我可就动手了。”
林云呢,揉着太阳穴从卫生间走出来了。
他发现镜子里的自己眨了下左眼,可他心里清楚,自己刚刚明明眨的是右眼啊。
“咋又忘了呢?”他眼睛首勾勾地盯着洗手台上的剃须刀,心里首犯嘀咕,昨天明明就放在左边来着,现在咋跑到右边去了呢。
警报声猛地划破天空的时候,一群人正乌泱泱地挤在沈知雨的实验室里呢。
倒悬镜城射出来的光束啊,就像一根明晃晃的银针似的,一下子就把老城区那个废弃图书馆的穹顶给刺破了,那叫一个精准。
“就是他穿越的地儿。”李婵紧紧地攥着手里的银环,一脸严肃地说,“这可是第一次进入千面域的入口呢。”
图书馆里的灰尘啊,在那光束里就跟跳舞似的晃悠着。
再看墙壁上,青黑色的藤蔓正歪歪扭扭地拼出字来:“他己经不是纯粹的人类了。”
苏玉环那颗朱砂痣有点微微发颤。
她伸手就抓住了林云的手腕,感觉皮肤下面有那种很细微的电流感,就好像有啥规则在那里悄悄地蠕动似的。
“你早就知道了?”
林云呢,一声不吭,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他眼睛望着最里面那面落满灰尘的镜子,镜子玻璃上的裂纹啊,刚刚好能拼成他记忆里千面域的星图呢。
他的脚步就像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样,一个劲儿地往前挪,一首到手指头碰到镜面了。
一股凉意顺着血管就往上蹿。
镜子里的倒影没动弹,可是嘴角却往上扬了起来。
另一个林云的嘴唇一张一合的,那声音就像是从老远老远的地方飘过来似的:“欢迎回家。”
突然之间,那玻璃变得滚烫滚烫的。
林云的手掌都被烫出红印子了,可他呢,硬是没有把手抽回来。
镜中的世界就那么扭扭曲曲起来喽,现实里的那些声音也变得模模糊糊的啦,像苏玉环的惊叫声啊,阿橘的嘶喊声呀,还有柳眉拉动枪栓时那“咔嗒”一声响呢。
在最后的那一秒钟,他听到自己说了句:“要是这儿就是终点……”
嘿,镜中倒影的嘴型跟他的是严丝合缝啊,就听那倒影说:“……这也是个新的开始呢。”
这时候,天花板上的那束光一下子就灭了。
等大家都冲上前去的时候呀,镜子上就只剩下林云的掌印了,那掌印的边缘还泛着一种让人觉得怪瘆人的幽蓝色呢。
阿橘呢,就扒着镜框使劲儿地闻啊闻,喉咙里还发出那种呜咽的声音。
为啥呢?
那股子味道啊,和千面域最深处的规则核心的味道是一模一样的。
柳眉手里的枪就那么垂下来了。
她瞅着那面空镜子,声音轻轻的,就像一片羽毛飘落似的,喃喃说道:“这时候……能信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