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分,苏棠抱着文件夹走向茶水间,身后的议论声忽然变了调。
“听说她是靠潜规则上位的?”
“嘘!她闺蜜不是和某个总有关系吗?说不定早就有勾结……”
“长得挺清纯,怎么能干这种事”
瓷杯碰撞的轻响里,苏棠握着咖啡机的手顿了顿。
蒸汽模糊了镜面,她望着自己锁骨的印记,想起昨夜傅砚在包子铺说的“专属褶痕”。
“沈薇,”
她转身时,嘴角还带着惯常的笑,“能帮我递包奶精吗?”
“啊?好、好的!”
沈薇手忙脚乱地翻找抽屉,忽然压低声音,“别理那些流言,大家都知道傅总对你是真心的!”
茶水间的门忽然被撞开。
采购部经理王强抱着文件夹挤进来,目光在她锁骨处打转:
“苏总监昨晚和傅总去哪了?我在老陈记看见辆跑车,跟傅总的一模一样呢。”
“王经理看错了吧?”
苏棠淡淡开口,“傅总的车昨晚停在公司地下车库。”
“是吗?”
王强凑近两步,身上飘来浓重的古龙水味,“那要不要今晚坐我的车去兜风?我知道家西餐厅,牛排做得比傅总的脾气还嫩——”
他的指尖刚碰到她手腕,茶水间的玻璃突然炸开般碎响。
傅砚的身影带着冷气压冲进来,西装袖口的樱花刺绣擦过王强的脸,下一秒,王强己被按在咖啡机旁,热咖啡溅在他昂贵的皮鞋上。
“傅、傅总!”
王强脸色惨白,“我只是和苏总监开个玩笑!”
“玩笑?”
傅砚的声音像冰锥,指尖扣住他手腕的穴位,“你对上司说话,就是这种语气?”
苏棠望着傅砚后颈竖起的碎发,想起他替她挑酸笋时的温柔。此刻的他,瞳孔缩成危险的锐形,却在看见她时,眼底的戾气忽然软了半分。
“傅总,”
她轻轻拽了拽他的西装,“会议要开始了。”
“会议取消。”
他扯下王强的工牌,随手扔进碎纸机,
“从今天起,王经理不用来上班了”顿了顿,指腹擦过她被碰到的手腕,
“敢动我的人,就要做好被碾成碎纸的准备。”
办公区再次噤声。
苏棠跟着傅砚走进电梯时,看见王强瘫坐在地上,而沈薇举着手机,屏幕上正是他骚扰她的监控画面。
原来傅砚的保镖,早己将一切看在眼里。
“怕吗?”电梯镜面映出他泛红的耳尖,他忽然拽着她坐在自己腿上,“以前怎么处理这种事?”
“以前?”
她轻笑,摸出薄荷糖塞进他嘴里,“以前我会用钢笔尖戳他手背,像这样”
她的指尖划过他掌心,模仿钢笔尖的力度,却在他握住她手腕时,看见他眼底的心疼。
“以后不用了。”
他吻她指尖,“我会让所有不长眼的人知道,欺负你,就是欺负傅氏的逆鳞。”
“可我不需要逆鳞。”
她环住他的脖子,“我需要的是和我并肩的人,比如现在,和我一起的人。”
电梯门打开时,全办公室的人都在假装忙碌。
傅砚抱着她走向停车场,路过王强的工位时,忽然停住脚步:“对了,通知法务部,彻查采购部的账目”
顿了顿,低头看她,“别让脏东西,污染了我女朋友的视线。”
阳光落在他西装上的面粉印时,苏棠忽然想起老陈记的晨光。
那时他蹲在她面前系鞋带,西装裤膝盖沾着露水,却抬头对她笑:“我的小姑娘,值得所有温柔。”
而此刻,他用最锋利的姿态,为她斩开所有暗涌。
“傅砚,”
“以后遇到坏人,我们一起打跑他们好不好?”
“好。”
他轻笑,指尖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但你负责笑,我负责打。你的手,只需要牵住我就好。”
傅砚和苏棠甜蜜的生活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转眼间就到了苏棠要去考研的日子。
十二月的晨光裹着细雪,傅砚的跑车停在考场外时,仪表盘显示凌晨五点十七分。
苏棠望着挡风玻璃上的冰花,想起一个月前他在办公室替她画心型的钢笔,此刻正躺在她笔袋里,笔帽上的樱花刺绣被体温焐得温热。
“紧张吗?”
傅砚替她围好围巾,指尖划过她耳尖的淡红,“昨晚没睡好?”
“哪有?”
她晃了晃保温杯,“你煮的热牛奶加蜂蜜,比安眠药还管用。”
他轻笑出声,低头吻她额头,雪松香水混着雪粒的清冽钻进她鼻腔。
她望着他西装内袋露出的笔记本一角,想起昨夜他熬夜替她整理的错题集。
每道题旁边都画着小狼举着加油牌,旁边写着:“我的小姑娘不会输。”
考场外的路灯还亮着,傅砚忽然从后备箱搬出个保温箱:“老陈记的小笼包,特意让老板调了姜茶馅——”
顿了顿,指腹划过她眉心,“驱寒,也驱紧张。”
苏棠望着青瓷碟边缘的“ST”刻字,想起他们的凌晨三点约定。
此刻的雪粒落在他发梢,让他看起来像刚从童话里走出的王子,却在打开保温箱时,露出孩子气的得意:
“尝一口,我看着老板包的褶子,十二道,完美无缺。”
咬开汤包的瞬间,姜末的辛香混着虾仁的鲜甜在舌尖炸开。
苏棠看见他指尖沾着面粉——是今早亲自去包子铺帮忙留下的痕迹。
而他腕间的发圈,不知何时换成了红色,上面绣着极小的“必胜”二字,像极了她考研倒计时牌上的笔迹。
“傅砚,”她忽然握住他的手,“如果我没考上……”
“不会。”
他捏了捏她的脸,“你可是能破解我便利贴暗语的人——”
指了指她笔袋,“何况带着我的幸运符。”
她摸出笔袋里的薄荷糖,包装纸上的小狼戴着学士帽,旁边写着:“你低头做题的样子,比任何星光都耀眼。”
而糖盒底部,还藏着张纸条:“无论结果如何,你都是我的骄傲。”
考场的钟声响起时,傅砚替她理了理羽绒服拉链,动作慢得像在拆解一份精密的并购案。
雪粒落在他睫毛上,却在看见她坚定的眼神时,化作眼底的星河:“记住,每考一科就吃颗糖”
顿了顿,低头在她耳边低语,“薄荷味是我在说‘加油’,草莓味是‘想你’。”
苏棠走进考场时,监考老师盯着她无名指的小狼戒指:“同学,首饰要摘下来。”
“这是我的幸运物。”
她轻笑,露出戒指内侧的激光刻字,“上面写着‘必胜’。”
老师凑近一看,果然看见“ST WIN”的字样,却没注意到旁边极小的“TF LOVE”
那是傅砚用显微镜刻下的、只属于他们的密码。
考试结束时,雪己停了。
傅砚靠在跑车旁,手里捧着束小苍兰,每片花瓣都用金箔烫着公式,正是她昨夜卡壳的那道题解法。
他的西装上落着雪花,却在看见她时,绽开比阳光更璀璨的笑:“考得如何?”
“大概……”
她晃了晃空掉的薄荷糖盒,“把你的‘加油’和‘想你’,都写进答案里了。”
车内的香薰机飘出樱花茶的味道,傅砚忽然摸出个丝绒盒子:“提前准备的礼物。”
打开的瞬间,苏棠屏住呼吸。
那是枚学士帽造型的胸针,帽穗上缀着小狼碎钻,旁边刻着:“致我的研究生小姐,From your TF。”
“要是没考上呢?”
她眼眶发烫,却在他替她别上胸针时,感受到他指尖的颤抖。
“那我就陪你再考一年。”
他低头吻她唇角,“不过”
指了指仪表盘,“我己经订好了庆祝晚餐,在你最喜欢的那家螺蛳粉店。”
夕阳染透云层时,跑车停在“老地方”螺蛳粉店门口。
傅砚替她拉开门,店内的电视正在播放考研成绩公布的新闻,而他们的专属座位上,摆着两碗冒着热气的粉,酸笋堆成小山,旁边放着她最爱的跳跳糖。
“先吃粉,还是先查成绩?”
他替她拆开一次性筷子,眼里闪过狡黠的光。
“先吃粉。”
她夹起酸笋,“毕竟——”
指了指他衬衫纽扣,“某人说过,酸笋是‘暖到心底的味道’。”
傅砚的喉结滚动,忽然握住她的手,将跳跳糖倒进她嘴里:“现在知道了?你才是暖到我心底的味道。”
手机在这时震动。
苏棠望着屏幕上的“拟录取”三个字,忽然笑出泪来。
傅砚替她擦掉眼泪,却在她扑进怀里时,听见她闷闷的声音:“傅砚,我考上了。”
“我知道。”
他轻拍她的背,西装内袋的笔记本滑出一角,上面写着:“我的小姑娘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雪后的月光爬上餐桌时,苏棠望着对面的男人,忽然觉得一切恍若梦境。
这个总在制造惊喜的总裁,此刻正专注地替她挑出螺蛳粉里的葱花,西装裤膝盖处沾着路边的雪水,却在抬头时,眼里盛着比任何星辰都璀璨的光。
“接下来去哪?”
她晃了晃他腕间的红绳,“研究生小姐需要总裁先生的指引。”
“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