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在床头织出金线时,苏棠先摸到了身侧的空荡。
她睁开眼,看见傅砚正倚在窗边穿衬衫,晨光勾勒出他精瘦的腰线和后颈的碎发,袖口的樱花刺绣在扣袖扣的动作里若隐若现。
他转身时,西装裤口袋里的丝绒盒子晃了晃,戒面的小狼碎钻在阳光里闪了闪。
“醒了?”
他走过来,指尖划过她乱翘的发丝,“再睡会儿,我让厨房送了小米粥。”
“现在几点?”
她往他怀里钻,闻到他身上混着雪松与小苍兰的沐浴露香气。
“八点。”
他轻笑,下巴蹭过她发顶,“但你可以睡到九点——我让秘书把你的日程往后推了两小时。”
苏棠猛地抬头,撞进他眼底的促狭:“傅砚!你又滥用职权。”
“只滥用在你身上。”
他低头…她唇角,舌尖扫过她昨夜被咬红的痕迹,
“毕竟——”
指了指自己锁骨的红痕,“某人昨晚在我身上盖了章,总得让我有点特权。”
她的脸瞬间发烫,想起昨夜自己恶作剧般的咬痕。
指尖抚过那处皮肤,感受到他肌肉在指腹下轻轻颤动。
忽然瞥见床头的小苍兰,花瓣上的露珠不知何时变成了水珠,像极了他每次看她时,眼底藏着的、要溢出来的温柔。
“说正事。”
她坐起身,用被子裹住自己,“今天上班,我们能不能先保密?”
“保密?”
他挑眉,替她理了理滑落的被角,“怕林曼曼调侃?”
“不止。”
她望着他困惑的表情,忽然轻笑,“想看看,没有‘傅总女朋友’的标签,我能不能靠自己拿下那个并购案。”
傅砚的眼神瞬间清明,指尖捏住她下巴轻轻抬起:“原来我的乖乖女,想和我比输赢?”
“不是比输赢。”
她拽着他的领带,让他坐在床边,“是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傅砚,而是因为你是傅砚。”
他忽然笑出声,低头吻她额头:“我从来没怀疑过你的能力——”
指了指她放在床头柜的钢笔,“那支笔的笔尖,比我用过的任何一支都锋利。”
苏棠望着那支刻着“ST”的钢笔,想起昨夜他用这支笔在她掌心画心的模样。
晨光里,他的睫毛投下细碎的阴影。
“所以答应我,”
她伸手替他系好领带,“今天在公司,我们只是上司和下属。”
“好。”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在她无名指的戒指空位落下一吻,“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中午必须和我一起吃饭。”
他轻笑,指了指自己衬衫第二颗纽扣,那里露出半枚樱花刺绣,“而且要看着我,把这颗纽扣吃掉。”
苏棠的脸腾地红到耳根,想起昨夜这颗纽扣被她扯掉时的场景。
她抓起枕头砸向他,却被他一把接住,顺势将她按回床上:“害羞了?昨晚是谁咬着我的锁骨说——”
“傅砚!”
她捂住他的嘴,却在指缝间看见他发亮的眼睛,“再说下去,我就真的要迟到了。”
他笑着起身,从衣柜里拿出她的西装外套正是昨夜他披在她肩头的那件,内衬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口袋,绣着极小的“TF&ST”。
她穿好衣服站在镜子前,发现西装袖口露出的红绳,不知何时和他的缠在了一起,像两个交叠的环,再也无法分开。
“晚上一起回家?”
他替她整理袖口,指尖擦过她腕间的红绳。
“看我几点下班。”
她歪头看他,“如果我赢了并购案,傅总要请我吃螺蛳粉加跳跳糖。”
“成交。”
他忽然低头,在她耳边低语,“不过作为赌注——”
指了指她锁骨的红点,“如果我赢了,要在这里补全完整的印记。”
电梯里,苏棠望着镜面里的两人。
她穿着他的西装外套,他戴着她画的小狼袖扣,却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默契地退开半步,恢复成上司与下属的距离。
沈薇在工位看见她时,忽然八卦地凑过来:“苏棠,你昨晚去哪了?傅总今早居然亲自给大家买咖啡!”
“哦?”
苏棠低头看自己的咖啡杯,发现杯套上画着只小狼,和傅砚办公室的便利贴如出一辙,
“可能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隔壁传来傅砚的声音:“苏棠,来我办公室一趟,讨论并购案。”
她抬头望去,看见他倚在办公室门口,领带夹上的碎钻闪了闪,那是她昨夜扯掉纽扣时,随手替他别上的。
“好的,傅总。”
她拿起文件夹,从他身边走过时,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小苍兰香。
“昨晚的咖啡,”
他忽然在她耳边低语,“比任何时候都甜。”
苏棠的脚步顿了顿,却在走进办公室后,看见桌上摆着份文件,封面上贴着便利贴:“致我的王牌并购师,加油。”
她摸出钢笔准备批注,却发现笔尖滚出张纸条:“中午十二点,老地方见——你的专属拎包员。”
窗外的阳光正好,苏棠望着傅砚在落地窗前的倒影,忽然觉得,这个藏着无数秘密的男人,早己在她心底,种下了一片永不凋零的小苍兰。
而他们的秘密,终将在某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变成最耀眼的宣言。
毕竟,有些爱,从来不怕等待。
尤其是当你知道,那个人早己在时光的尽头,带着全部的温柔,等待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