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那股子怪病,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一眨眼的工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一开始,只是听说某个小巷子里有几户人家病倒了,没过两天,就变成整个坊市都有人染病。那症状也邪乎,先是高烧不退,然后浑身起红疹,最后七窍流血,没几个时辰人就没了。这下子,整个京城都炸了锅,百姓们那是人心惶惶,街上的人一下子就少了一大半。
“陈老爷子,你可得救救我啊!我隔壁王老二家,昨儿个还活蹦乱跳的,今儿个一早就抬出去了!”一个平时在陈府门口做些杂活的汉子,冲到陈吉友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着。
陈吉友看着那汉子脸上的恐惧,心里头也沉甸甸的。芯片里关于瘟疫的资料那可是一大堆,但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别说现代医学了,连基础的卫生概念都还没普及呢。他估摸着,这回的瘟疫,十有八九是鼠疫或者霍乱之类的烈性传染病。
“别慌,别慌,先说说,那王老二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陈吉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沉稳,他知道,这时候越是镇定,越能让人相信他有办法。
汉子哆哆嗦嗦地描述着,听得陈吉友眉头紧皱。果然,症状和芯片里分析的鼠疫高度吻合。这玩意儿,在这个时代,那可是真正的死神啊!
陈府里头,也是一片鸡飞狗跳。陈主母平时雍容华贵,这会儿也顾不得形象了,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一张脸煞白。陈老爷子倒是还算稳得住,但也时不时地叹气。
“老爷,主母,外面都乱了套了!”王管事一路小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御医们都进宫去了,说是要会诊,可我看,他们能拿出什么好办法!”
“王管事,这话可不能乱说!”陈主母嗔了他一眼,但语气里却带着担忧。
“主母说的是,是小的口无遮拦。”王管事赶紧赔罪,但眼神却时不时地往陈吉友的方向瞟。他心里嘀咕着,这陈吉友上次治好少爷的怪病,这次的瘟疫,他是不是也能有办法?
没过多久,宫里就传来了消息。皇帝焦头烂额,御医们会诊了半天,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他们一个个摇头晃脑,什么“阴邪入体”、“瘴气侵袭”、“命数如此”,说了一大堆听不懂的玄乎话,就是拿不出个有效的药方来。
“陛下,臣以为,此乃天降示警,当斋戒沐浴,向天祈福,方可化解此等天灾!”一位老御医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说道。
“祈福?朕要是祈福有用,还要你们这些御医作甚?!”皇帝气得差点儿把龙椅给掀了,“现在京城死了多少人了?你们给朕一个准话,到底有没有办法治?!”
御医们面面相觑,一个个噤若寒蝉。他们是真的没办法,这瘟疫来得太凶猛,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
就在这时,陈府主母派人递了牌子进去,求见皇帝。皇帝虽然烦躁,但陈府毕竟是世家大族,而且陈主母的父亲还是当朝太傅,他还是准许了。
陈主母见到皇帝后,没有废话,首接开门见山:“陛下,臣妾斗胆,向陛下举荐一人,或许他能有办法化解京城此次危机。”
“哦?何人?”皇帝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现在他可是病急乱投医,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不会放过。
“此人乃是臣妾府上的一名家丁,名为陈吉友。他曾治愈小儿怪病,医术非凡,深谙岐黄之术,更是精通养生之道。前些日子,他还得陛下恩赐,封为‘长庚老人’,乃是当世寿星!”陈主母将陈吉友夸得天花乱坠,听得皇帝都愣了一下。一个家丁?还是寿星?
“长庚老人?朕倒是想起来了,确有其事。”皇帝摸了摸下巴,那陈吉友他见过,确实是个精神矍铄的老人,不过怎么看也不像能治瘟疫的样子。但眼下也没别的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宣!宣那陈吉友,立刻进宫面圣!”皇帝大手一挥,命令道。
陈吉友这边,他正带着何嫚婷在陈府里西处巡视,一边巡视,一边给何嫚婷讲解着“卫生防疫”的知识。
“大小姐,这平日里啊,咱们吃饭前要洗手,大小便后也要洗手。这水啊,一定要烧开了才能喝,生水里头有许多肉眼看不见的‘脏东西’,喝了容易生病。”陈吉友指着一桶烧开的凉水,一本正经地说道。
何嫚婷听得云里雾里,但看着陈吉友那认真的样子,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她歪着头问道:“洗手就洗手嘛,什么脏东西,我怎么没看见?”
“那东西,叫做‘疫虫’!它比芝麻粒还小,比灰尘还轻,能钻到人的身体里,让人得病!”陈吉友神秘兮兮地说道。他可不能首接说细菌病毒,那太惊世骇俗了,用“疫虫”来解释,既形象又带点儿玄幻色彩,唬住这刁蛮小姐绰绰有余。
“疫虫?”何嫚婷吓得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小手下意识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仿佛那上面真有无数看不见的“疫虫”在爬。
就在这时,宫里来宣旨的太监到了。那太监看到陈吉友,先是一愣,这年轻人是谁?再一细看,这不就是那个被封为“长庚老人”的陈吉友吗?他那逆生长的速度,连宫里的人都觉得玄乎。
“陈吉友,奉陛下口谕,速速进宫面圣!”太监尖着嗓子喊道。
陈吉友心里一沉,他知道,这一刻终于来了。他看向何嫚婷,后者眼神里充满了担忧,但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走吧,大小姐,咱们得进宫一趟了。”陈吉友对何嫚婷说道,他知道这丫头肯定会跟着。
“去就去!我倒要看看,那些御医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何嫚婷一叉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陈忠在远处看到这一幕,眼睛眯了起来。他知道,陈吉友这次进宫,如果能治好瘟疫,那地位可就彻底不可撼动了。但如果治不好……哼,那他陈忠的机会可就来了!他己经派人偷偷散布谣言,说陈吉友的“长生不老”是邪术所致,这次瘟疫就是他招惹来的天谴!他要让陈吉友彻底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