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时锦站在医院天台上,冷风灌进病号服,冻得她指尖发麻。
手机屏幕亮着,显示江父刚发来的最后通牒:
“签了协议,或者看着他被董事会撕碎——你只有24小时。”
附件是一段董事会秘密录像——几位元老正传阅着江景年挪用公款的“证据”,其中一人冷笑道“为了个女人毁掉江氏,他不配坐这个位置。”
时锦熄灭了屏幕。
她知道江父不是在虚张声势。如果她不妥协,江景年将失去一切——他的事业、他的家族,甚至他的命。
而她,不能让他再为她牺牲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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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锦推开江父病房的门。
他正靠在床头看财报,见她进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想通了?”
时锦将签好字的《放弃调查声明》扔在床头柜上“骨髓移植后,我会离开。”
江父终于抬眼,锐利的目光像刀子刮过她的脸:“别耍花样。”
“我只有一个条件。”她声音平静,“让他恨我。”
江父挑眉。
“告诉他,我接近他自始至终只是为了复仇。”时锦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样他才会彻底死心。”
江父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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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年闯进病房时,时锦正在收拾行李。
他刚做完第二次骨髓提取,脸色苍白得吓人,手背上还插着留置针,可眼神却锋利得像淬了冰“你要去哪?”
时锦没看他,继续往箱子里扔衣服:“瑞士。”
“为什么?”
“因为戏演完了。”她终于转身,嘴角挂着讥讽的笑,“江总不会真以为我爱上你了吧?”
江景年僵在原地。
“从爬上你的床第一天起,我就计划好了。”她拉开抽屉,甩出一叠照片——全是她偷拍的江氏机密文件,“感谢你的信任,让我轻松拿到这些。”
照片散落一地,最上面那张是江父签署的矿石转运单。
江景年弯腰捡起,指节泛白“所以你昨晚签的协议……”
“当然是骗你的。”她轻笑着戴上墨镜,“我父亲的仇,我怎么可能放弃?”
江景年的眼神一点点冷下去,最后变成她从未见过的陌生“滚。”
时锦拖着行李箱从他身边走过时,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她没有回头。
“他信了?”楚潇潇递过热毛巾,时锦这才发现自己满脸是泪。
“嗯。”她擦掉眼泪,迅速打开电脑,“江父的私人飞机明天飞瑞士,查查航线。”
楚潇潇调出航空系统“等等……这架飞机三小时前刚申请了‘特殊物资运输许可’!”
屏幕上显示着铅封集装箱的X光扫描图——内部是幽蓝的矿石轮廓。
“他要转移铀矿样本!”时锦猛地站起来,“联系陈凯,我们需要拦截那架飞机!”
帝都机场货运区,楚潇潇换上地勤制服,将窃听器粘在铅箱底部。
“你确定要这么做?”陈凯在耳机里紧张道,“国安局己经盯上这批货了!”
楚潇潇压低帽檐“所以才要抢先拿到证据。”
她刚转身,突然撞上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是江父的保镖!
“小姐,这里禁止入内。”保镖冷声道。
楚潇潇心跳如鼓,正想辩解,身后传来清脆的高跟鞋声。
“我的人你也敢拦?”
沐瑾戴着墨镜走来,红唇勾起诡异的弧度。
时锦在监听车里听到这段对话时,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沐瑾不是被关在精神病院吗?!”她抓起对讲机,“潇潇,立刻撤退!”
耳机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接着是沐瑾轻柔的嗓音:
“时锦,我知道你在听。”
“想救你闺蜜吗?明晚八点,南城△3区见——记得带上你父亲的笔记本。”
电话戛然而止。
时锦砸向方向盘的手突然被按住——江景年不知何时站在车窗外,眼底翻涌着滔天怒火。
“你他妈到底在策划什么?!”
时锦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解释都苍白无力。
江景年拽她下车,一把扯开她衣领——藏在里面的微型录音设备露了出来。
“我父亲刚给我听了段有趣的录音。”他声音发抖,“你说‘让他恨我’……是什么意思?”
时锦的眼泪终于砸下来。
江景年狠狠将她按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你以为我会信那些屁话?”
“董事会那群老东西,”他咬着牙道,“我十年前就能收拾他们!”
远处传来警笛声,国安局的车队正包围机场。
时锦突然推开他“潇潇有危险!”
江景年按住她后颈,重重吻下来“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