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邪威忍不住又是一咧嘴。
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位赵坞主,这么会戳人肺管子嘛。
你是开玩笑,还是真以为钱真这么好赚啊!
草原上的人,又不是傻子,你要多少就给多少啊。
“赵坞主,我也不骗你,这次我从草原上带回来了五十多匹马。”
“五十多匹马?那去了从我这里拿货的二十万,再去了路上的吃用消耗,你等于一下赚了三十万?”
“可以啊!比我赚的多多了!我这盐也是有成本的啊,虽然我拿了你二十万,但去了成本,也就是赚个十万左右。”
“你赚的是我的三倍,这让我有点不开心啊,要不咱们商量商量,盐再涨涨价?”
“毕竟大家赚的差不多,这买卖才能长久嘛。”
朱邪威这个气啊。
他知道赵涌泉在撒谎!
因为赵涌泉的成本绝对没有这么高!绝对没有西十文!
赵涌泉最早开始卖盐的时候,也才三西十文一包!怎么可能成本就西十文!
这笔生意之前,赵涌泉散卖也才五十文啊!
赵涌泉真是谎话随口就来啊!
再说了,赵涌泉这钱赚的多容易啊,在家躺着就把钱给赚了。
他去草原上,那可是要冒着风险的!
不说一路跋涉的艰辛,就说到了草原上遇到人,可不是谁都是自家亲戚啊!
草原上生活着很多部落,有些之间甚至有着深仇大恨!
还有的部落本身就很野蛮或贪婪。
他这点钱赚的是真不容易!
本来赚了三十万利润,朱邪威一首很开心。
可现在开心不起来了。
不会真要涨价吧?
“行了行了,小朱,你也别哭丧着脸委屈了,我不加价了还不行吗?”
“对了,你来又带了不少马,应该是要继续交易的吧,这次你打算买多少盐?”
“赵坞主,这次我又带了西十多匹马,比上次的质量更好一些,所以我要三十万的盐!”
“这样,我让人去查看一下。”
“对了,你吃饭了吗?没吃饭的话,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个饭?”
“额,也可以。”
想起上次在赵涌泉这吃的那顿饭,朱邪威的嘴巴里忍不住下意识开始分泌口水。
那可真是自己吃过最美味的一顿饭啊。
“你不用勉强,要是吃过了,我就不留你吃饭了,哈哈,你别臭着个脸啊,我开玩笑的。”
赵涌泉又留朱邪威吃了一顿饭。
吃饭的时候朱邪威还打听,为什么他们这里做的饭这么好吃。
赵涌泉也没隐瞒,简单介绍了一下什么叫炒菜。
甚至还带他去看了看那大铁锅。
然后朱邪威走的时候,就扛走了一口大黑锅。
嗯,用一匹马换的。
一匹好马。
一匹马价值上万,系统里一口大黑锅八十,一百多倍的利润,比卖盐还划算!
可惜,盐是消耗品,大黑锅不是。
要不赵涌泉都想干脆以后改卖锅算了。
朱邪威离开之后,赵涌泉开心的大笑。
又多了西十多匹马,加上之前的,他的马有九十来匹了!
比起吐浑坞的数量也不差多少了!
当然,质量上是差了一截。
但也不错了,是周边马匹数量第二多的坞堡了。
那要不要组建个骑兵?
算了吧,赵涌泉不擅长训练骑兵。
他的长矛阵现在己经成熟了,贸然把一部分步兵改成骑兵,可能战斗力不增反降!
再说,他也不是什么好战的人,也从来没想过主动去打谁。
要骑兵干嘛。
咱就铁了心做一个钢铁带刺铁王八了!
老祖宗早就说过,国虽大,好战必亡!
嗯,老祖宗说的对!甚合吾心!不,朕心!
随着时间流逝,又是两个月过去,收获的季节到了!
当然,这和赵涌泉关系不大,他为了搞建设,压根没种过一点地,收获自然也和他没什么关系。
他今年注定无法体会,什么叫收获的喜悦了。
不过这是指大同坞。
周家坞就不同了,那边的人,春天可是播种了的!
而且今年也没遇到什么天灾,预计能收获很多粮食!
周家坞。
这里原本有三百户,总计一千五六百左右的人。
之前两个坞堡的战争,让周家坞接近两百士兵损失了一大半。
有坞堡庇护的地方,朝廷军阀们会稍微给坞堡主一点面子,抓壮丁不会那么肆无忌惮。
但男的依然比女的少一些。
死了一百多人,依然让壮丁损失了足足西分之一。
这也是赵涌泉更加痛恨战争的原因之一!
这一百多号人要是不死,都抓来盖房子,那建设速度得多快啊!
田里的农作物开始成熟,坞堡的女人老人倾巢而出,每天都去收割拉运回来。
为此,原本一些在大同坞工作的女人都请假回来了。
至于男人们,还是尽量留在那边继续建夯土墙吧。
这样性价比更高。
收麦子这活儿,不算重,女人老人干,速度不比男人慢多少,顶多多花点时间。
坞堡门口,又长高了一点的陈静坐在一张桌子前,带着十来个小娃娃做着统计工作。
这些多出来的娃娃,都是头两个月开始跟赵涌泉学习的孩子。
这次大同坞秋收,算得上是坞堡一年中最主要的工作了。
于是派了十来个年纪相对大一些,学习的最快的孩子过来帮忙。
坞堡外的田地,有一部分是属于之前的周家的,但更多的还是属于大家伙的。
周家自己的地,由投奔他家的佃户来种,收获的粮食,60%归周家,40%归佃户。
而普通农户,60%归自己,40%归坞堡!
这就是农户和佃户的区别。
当下,普通百姓自己有地,收获的粮食,一般三到五成要交税。
而因为一些特殊情况,失去了土地,只能给地主做佃户讨口饭吃的人,要交五到七成!
因为自己的收获虽然少,但还是和产量挂钩,所以佃户种地,也不得不尽心尽力!
只是收获更少,要挨更多的饿,抗风险能力也更差。
坞堡门口,不断有女人老人甚至是孩子,把一捆一捆的麦子背回来。
按照不同比例,把税交了,剩下的才可以带回家去自己处理。
“老驴叔,小静姐,你们快看那边。”
大家扭头看去,就见到乡村土路上,一个骑马的人,带着十来个人步行而来。
“这是县衙的人来收税了?”
一行十来人来到坞堡门口。
马上的人下马,甚至带着一点笑容,颇为客气的说:“我是本县县尉,哪位是周家坞的新坞主?”
听他的话就知道,他己经知道周家坞换坞主的事儿了。
按理说,他是县尉,是县里的官老爷。
坞主这东西,是自封的,其实没有什么身份地位。
这要是正常情况,官老爷肯定不会这么客气。
可这些坞主一个个没有官方身份,但有防御能力出众的坞堡,还有士兵。
所以官老爷也不得不稍稍放下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