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内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李幼莘一行人在摇曳的火把前进。身后地面传来的喊杀声渐渐模糊,但每个人的神经依然紧绷。唐笠书走在队伍最前端,他的长剑还在滴血,剑身上残留着与赤焰教教主交锋时留下的焦痕。
“这地道西通八达,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整。” 天机阁弟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指着前方一处岔路说道,“我曾听暗桩说过,地道深处有个废弃的藏兵洞,或许能暂时落脚。” 李幼莘点了点头,她怀中的孩子早己熟睡,但小手仍紧紧揪着她的衣襟,仿佛在梦中也害怕被危险吞噬。
众人沿着蜿蜒的地道前行,突然,慕云萝伸手拦住了大家。“你们听,有奇怪的声音。” 她侧耳凝神,脸色逐渐变得凝重。细微的金属摩擦声混着低沉的 ting 声从前方传来,像是有人在锻造兵器,又像是在进行某种神秘仪式。
唐笠书示意众人熄灭火把,借着石壁缝隙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他们悄悄靠近声源。透过一处狭窄的洞口望去,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洞内,数十名赤焰教教徒正在搬运巨大的青铜鼎,鼎身刻满狰狞的符文,鼎下烈火熊熊,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黑色粉末,吸入后让人喉咙发痒。
“这些黑色粉末... 和污染徐州水源的毒药成分很相似。” 李幼莘捂住口鼻,低声说道。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收集了一些粉末。就在这时,一名教徒突然转身,朝着他们藏身的方向看来。唐笠书当机立断,挥剑冲了出去,剑光一闪,那名教徒还没来得及发出声响,便倒在了地上。
打斗声惊动了洞内所有人,赤焰教教徒们纷纷拿起武器围了上来。唐笠书和天机阁弟子在前厮杀,李幼莘则带着孩子们和慕云萝寻找出口。混乱中,李幼莘注意到角落里有一本破旧的账本,她趁乱将其塞进怀中。
经过一番苦战,众人终于杀出重围。在地道的一个隐蔽角落,李幼莘翻开了那本账本。泛黄的纸页上,详细记录着赤焰教的物资调配和人员调动,其中一段话让她心跳加速:“月满之夜,以九十九童男童女为祭,龙骧印为匙,开启归墟封印。”
“原来他们还没放弃归墟的阴谋!” 慕云萝咬牙切齿地说,“而且时间就在三日后的月圆之夜。” 唐笠书沉思片刻,说道:“他们在地道中炼制毒药、锻造兵器,就是为了这场祭祀做准备。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然而,要阻止这场祭祀谈何容易。众人商议后决定,由唐笠书和天机阁弟子去破坏赤焰教的兵器库,切断他们的武器来源;李幼莘和慕云萝则寻找被关押的童男童女,将他们转移到安全地方;同时,派人通知天机阁阁主,请求支援。
李幼莘和慕云萝沿着地道摸索前行,凭借着多年行医练就的敏锐嗅觉,她们循着一股淡淡的药味找到了关押孩子的地方。那是一个用铁栅栏隔开的密室,里面传来孩子们压抑的哭声。
“别怕,我们来救你们了。” 李幼莘轻声安抚着,同时观察着门锁。这是一种机关锁,锁孔内刻着火焰图腾,贸然开锁可能会触发警报。慕云萝从怀中掏出一枚细长的银针,小心翼翼地插入锁孔,按照之前在烬影山庄学到的机关术,慢慢转动。
“咔嗒” 一声,锁开了。孩子们看到有人来救他们,顿时欢呼起来,但李幼莘立刻示意他们安静。“我们得悄悄地离开,不能惊动坏人。” 她将年龄较小的孩子背在背上,慕云萝则牵着稍大些的孩子,一行人蹑手蹑脚地朝着出口走去。
就在他们即将离开地道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群赤焰教教徒。为首的正是那个独眼壮汉,他手中握着一把新锻造的弯刀,刀刃上还泛着诡异的蓝光。“想跑?没那么容易!” 独眼壮汉狞笑着,带领教徒们围了上来。
慕云萝将孩子们护在身后,吹响了短笛。激昂的笛声在地道中回荡,形成音波攻击,部分教徒被震得捂住耳朵,痛苦地跪倒在地。李幼莘则趁机甩出银针,专打敌人的穴位。然而,独眼壮汉显然早有防备,他取出一个铜铃,摇晃起来。刺耳的铃声与笛声相撞,产生了强烈的共鸣,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千钧一发之际,唐笠书及时赶到。他的长剑上缠绕着从兵器库抢来的铁链,横扫过去,将几名教徒打倒在地。独眼壮汉见状,挥舞着弯刀冲向唐笠书,两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对决。唐笠书身上的伤口还未愈合,但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精湛的剑术,逐渐占据了上风。
就在唐笠书准备给独眼壮汉最后一击时,地道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石块纷纷从头顶掉落,原来是赤焰教教主启动了地道的自毁机关。“快走!地道要塌了!” 李幼莘大喊。众人顾不上战斗,带着孩子们拼命朝着出口跑去。
当他们终于冲出地道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地道被彻底掩埋。李幼莘看着怀中失而复得的孩子们,心中百感交集。但她知道,这还不是结束。三日后的月圆之夜,才是真正的决战时刻。而他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否则大靖将面临灭顶之灾。
此时,天边己经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来临了。但对于李幼莘、唐笠书和慕云萝来说,这注定又是一场与时间赛跑、与邪恶抗争的艰难旅程。他们望着远处徐州城上空翻滚的乌云,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他们都不会退缩,因为他们的身后,是无数大靖百姓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