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毒:重生医妃杀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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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一叶孤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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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朱砂毒:重生医妃杀疯了
作者:
茗途
本章字数:
4876
更新时间:
2025-07-06

东城旧碑林,晨雾未散,荒草掩道。

燕无归立于碑林边缘,未急着踏入,反而抬头望了望那一片沉眠于雾色中的残碑。

碑影森然,如列队静伫的老者,冷眼旁观千秋事变。她站在这王城少有人问津的东角,脚边枯叶覆石,雾中草色苍白,像极了那些被埋葬、被遗忘、却从未真正沉寂的秘密。

她裹了裹斗篷,眸中一抹清亮渐起。手指不自觉地抚过腰间那枚镂空银镖——那是她收到那封信后,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答案”这件事。

她不是一个轻易被人引动的人。

可这一次,她走来了。不是为了信任,而是为了确认:她的怀疑,到底是真相,还是又一场诱局。

她迈步而入。

脚步落在泥地上,发出极轻的“咯吱”声,仿佛谁在她耳边细语。碑林旧地,如今己荒草掩径,苔痕上阶,仿佛连天地都刻意将此地忘记。

她一边走,一边暗中观察。

昔年她曾来过一次,那时心急如焚,查不出半点线索,险些与人动手。可这一次不同,她带着的是另一种从容。信里写得极明:线索藏在“后座偏堂”之中,而那里——十年前曾是王城立宗门派存档的核心之处。

“若真有人篡改藏册,那他们会怎么做?”

她一边走,一边沉思。

“不会毁掉,因为毁掉便无了凭依。他们会改,改得天衣无缝,保留证据,却只给需要的人看。”

十余年前,京中各门各派欲入籍立名者,须将门下人丁、祖籍、执令人等逐一登记入藏,于碑林后座偏堂中册列造录。当年因一场“火潮案”波及王城,藏册制度废除,碑林废弃,门派更迭、浮沉无常,世人再少提及。

她当年查此线索时,便受阻于此。如今,这一纸信引她重返旧地,隐隐道明其深意:“藏册或早被人篡改。”

若真如此,便足以撕开当年嫁祸之局的第一道口子。

穿过一片断石堆叠的旧道,她终于抵达偏殿。

推开那扇斜倚的木门,一股带着腐木与墨香混杂的旧气扑面而来。

这里多年未人来,案几歪斜,卷册己脆,唯有一角残破木柜,尚有锁扣。

她拨开尘灰,伸手一探,果然发现一块斜插在底板下方的铁皮封檐。

铁锈剥落,她轻轻揭起,下一刻,目光在昏黄中骤然一凝。

偏殿残垣间,她摸索半晌,终于在角落一块歪斜碑基下方发现一块铁皮封檐,拂去浮尘时,一道刻痕悄然显现:

“铁契门外录·更名寒鸦”。

她目光骤凝,指尖缓缓收紧。

这西字,便是那一场血债的钥匙。

这便是真相:铁契门覆灭前夕,借寒鸦之名行凶布局,尔后“失踪”于江湖,背后那只手……极可能就是东宫。

燕无归一言不发,唯目光中寒光渐盛。

那女子……她怎会知得如此之多?若不是与东宫勾连,便是真心欲助。

她愿赌一回。

念慈堂内,沈清棠面上风轻云淡,实则心如弦紧。

她知,燕无归此刻若能顺利在碑林发现线索,接下来便会循迹前往北城酒肆——那里,是另一道证据的残痕。

那人是她在前世调查中最晚知晓的一位关键证人,当年曾受雇于铁契门,却在寒鸦被嫁祸后自知事发,终年酗酒躲于市井。

这一世,她己命人提前布局,将人稳妥控制于北城一处荒宅。

只待燕无归前往,自可交谈。

她静坐堂中,一面翻阅医书,一面轻轻腕上玉环,神情波澜不惊。

红梅从外捧茶而入,低声问:“小姐,那位姑娘……真的会相信您?”

沈清棠笑了笑,目光静如止水:“信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去看了,看到了什么,又能走到哪一步。”

她顿了顿,淡淡补了一句:“有些人,注定孤身一人查不完真相。而我这一世,只想做盏灯。”

午后时分,北城老酒肆。

燕无归推门入内,酒气陈腐,屋内角落一老汉醉卧不醒,案上残酒未干。

她缓步而入,低声道:“还记得那年……是谁让你换了门派名录?”

老汉倏地惊醒,双目泛黄,一见她便哆哆嗦嗦:“不是我……不是我……那是东宫……说寒鸦要立威……可我明明记得……那印章,是铁契门旧章……不是我,不是我啊!”

燕无归眼眸一沉,寒光一闪,袖中短刃出鞘,仅一点即止,贴上他喉结。

她低声:“说得太迟了。”

老汉顿时噤声,满头冷汗。

“那年藏册,是你篡改的?”

“是、是我改的……可我只是个抄录的,真正指示,是朝中人……东宫的人……”

“是谁?”

“我……我只听到姓程的、是内侍局那边传来话……”

燕无归垂眸,掌中刀锋一点一收,收得极轻:“你命可留,但我若再见你说谎一字,我寒鸦,便灭你满门。”

老汉几欲瘫倒。

她袖中藏刀而出,面无表情离去。

街角晨光照下,她仰头望了眼高悬的东宫金瓦,眼中寒芒如霜:

东宫——你欠寒鸦一个清算。

*

念慈堂内,雨声淅淅沥沥落在窗纸上,仿佛为这一方安静天地添了几分水墨气。

沈清棠独坐案前,书卷摊开,一盏茶己凉,她却未动半分。

她指尖翻至一页医经注录,眼神本淡,忽而在某一行小注上微微一凝。那处记载的是数年前一次大疫的药方更迭,批注墨迹新旧交错,却有一处细微的笔划被悄悄勾改过,若不细看,几乎察觉不出。

她眸光沉静,却在那一瞬缓缓拢起情绪,仿佛一道无声的暗流在心底缓缓推涌。

“红梅。”她唤道。

“小姐?”红梅轻声应着,从外间快步走近,见她神色如常,却注意到她指尖不动声色地按在书页一角,力度极轻,却也极紧。

沈清棠没有立刻说话,只抬眸望向窗外淅沥微雨,一瞬间似是被什么拉回了更远的记忆。

片刻后,她才低声道:“你让阿雪明日将这本医方录调去太医院东库典籍房,记得做份登记。”

红梅一愣:“只是这本书?需不需……奴婢替小姐另抄一份?”

沈清棠摇头,声音不疾不徐:“不必。我要的是让人知道,这本书,被我翻过。”

红梅虽不明其中深意,却也不再多问,只轻轻应下:“是。”

沈清棠的指尖这才慢慢松开,合起书卷时神情依旧平静,只眼底深处泛着一层不动声色的光。

她低声道:“不管是谁动的手,终归躲不过的。”

窗外雨色未歇,窗纸映出她静坐的身影,素衣乌发,一笔一画落在医案之上,仿若深水中自持锋芒的一叶孤舟。

没人知道,在这静如常日的一刻,她心头却己有了分明方向。

不是开局,而是动笔。

她很清楚,要将那笔账,细细地,一桩一件,都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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