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渡口的血色黄昏】
残阳如血,将寒鸦渡口的河水染成锈红色。云倾凰立于摇晃的船头,指尖着那枚刻有"渊"字的羊脂玉佩。玉佩边缘那道新鲜的裂痕在夕照下泛着微光——三日前皇城分别时,萧临渊咳着血为她系上这枚玉佩时,曾用指腹在裂痕处反复三次。这个动作她再熟悉不过,是阎罗殿最高级别的"裂玉示警"。
九尾天狐突然竖起耳朵,蓬松的尾巴绷得笔首:"主人,枯柳林有马蹄铁的反光!"它金瞳收缩成细线,"至少二十骑,是皇城禁军的玄铁马蹄。"
【黑甲铁骑的死亡宣告】
三十丈外的枯柳林中惊起漫天寒鸦,紧接着是整齐如闷雷的马蹄声。河面泛起诡异的波纹,摆渡老翁慌忙撑杆离岸,却被一支刻着曼陀罗纹的玄铁箭"嗖"地钉穿手掌。箭尾缠绕的金线在夕阳下泛着阴冷的光——这是云家特制的"锁魂箭"。
"三弟的旧情人果然在此。"
二皇子萧临夜摘下玄铁兜帽时,金属摩擦声令人牙酸。他眉骨处那道蜈蚣状的疤痕泛着诡异的青紫色——五年前夺嫡之夜,萧临渊用浸过凤凰真火的青玉砚台留下的伤口,本该永不结疤才对。二十名黑甲骑兵在他身后列阵,每副铠甲胸口都嵌着块蠕动的水晶,里面封印着扭曲的婴灵。
【血诏密文】
"父皇的诏书。"萧临夜甩出的金帛在半空展开,云倾凰瞳孔骤缩——诏书用的根本不是皇室专用的云龙笺,而是阎罗殿传递密令的"血蚕丝"。
天狐的利爪刺破云倾凰的衣衫:"这字迹..."
确实是萧临渊的笔迹,但每个收笔都带着不自然的颤抖。更诡异的是,本该盖玉玺的位置,印着的却是噬心咒的符纹。云倾凰的指尖抚过帛书背面,那里有极淡的雪灵芝气味——萧临渊常年服用的救命药,混着只有她能感知的凤凰真火余温。
当她的指甲划过"渊"字最后一钩时,一粒金砂悄然落入掌心。这金砂入手竟重若千钧,表面浮动着微型符文——是萧临渊用本命精血炼制的"凤语砂"。
【九幽噬心】
"回去告诉你父皇——"她话音未落,帛书突然自燃。灰烬中窜出的九道黑气在空中扭曲变形,竟凝成九条衔尾相噬的怪蛇。岸边枯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树皮剥落露出的不是木质,而是森森白骨——这些柳树早就被炼成了"骨傀"。
萧临夜抚掌大笑时,云倾凰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没人看清她的动作,只见原处残影未散,淬着"浮生醉"的匕首己抵上二皇子咽喉:"下次传话,记得派个真不怕死的来。"
【腐船幻影】
这个疯子竟还在笑。他蘸着颈间渗出的血——那血落地竟腐蚀出青烟——在船板画下扭曲符文:"父皇要在龙骨刑台,把你们炼成新蛊!"
符文完成的刹那,渡船发出毛骨悚然的腐蚀声。不是爆炸,而是像被无形巨兽啃食——船板转瞬化作腥臭黑水,水中浮现出无数张痛苦的人脸。云倾凰踏着飞溅的木板掠至老柳树梢时,看见萧临夜被黑水吞没前,嘴角裂到耳根的诡异笑容。
"是幻象!"天狐厉声尖叫,九条尾巴同时指向河面:"你看倒影!"
平静的河水中,倒映着的根本不是黑甲骑兵,而是二十具挂着腐肉的骷髅。
【锁魂铃响】
对岸官道上,一顶绣着曼珠沙华的青布小轿正悄然离去。轿帘翻飞间,执轿女子皓腕上的锁魂铃在夕阳下泛着冷光——铃身内侧刻着的"子时"二字清晰可见。
可真正的子时,三个月前就死在了太庙地宫。云倾凰亲手将她的骨灰撒进了焚天炉。
【星图指引】
掌心的凤语砂突然滚烫如烙铁。金砂在真火中浮空旋转,逐渐显现出立体的皇城星图。太医院的位置猩红如血,旁边浮现的符文突然扭曲重组,最终定格为:
"丑时叛,卯时殁,申时危,勿信三更梆。"
天狐的毛发突然根根首立:"主人你看河底!"
浑浊的河水中,缓缓浮起一具青白尸体——赫然是三个月前就该灰飞烟灭的国师玄冥!尸体的右手死死攥着半块刻有"轻"字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