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权贵本来还想着,杀一个人,趁着混乱跑出去的,可谁曾想,秦川在烟柳阁也布置了人手。
“来人,一起杀出去。”烟柳阁是有打手的,只是这些人的战斗力并不强,很快就被秦川等人砍翻在地。
那些负责跳舞弹曲子的女子早己经被吓得缩进了角落里,而客人基本都瘫坐在地上。
朱权贵走了出来,他看到秦川等人还有那滴血的刀,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很自然的走到秦川大概五步远的地方。
“这位好汉,咱们并没有什么仇怨对吧?你又何苦和我过不去呢?你要抢应该去抢永兴王、保安王他们,要想赚的多还可以去抢秦王,几百万两银子肯定是有的。”
秦川挥动斩马刀,指向朱权贵。“我的人呢?那个叫二柱的商人。”
朱权贵手扶住额头片刻,“你是说那个卖药材的商人啊,和我的人发生冲突,不小心打死了,这真不是什么事,你刚才不是也砍死我不少人吗?”
秦川沉默了,二柱跟着他的时间不算短了,是从郝屠夫那里开始的,就这样没了!
“所以你杀了二柱,那你得偿命。”
朱权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秦川,“你怎么就那么固执呢?你没有发现吗?我们是可以合作的,你杀了我的人,我不介意,你也死了几个人,这不是很公平吗?”
朱权贵走到拐角处拉起一个女孩,“你看,这小姑娘她全家都死了,我收留了她,她为什么没有死,还不是她的脸蛋好看吗?身段好,这样我养着她,她帮我赚钱,很公道,你要是想要,这些女的你随便选。”
秦川看到那女孩己经满眼的血丝,泪水不住的往下流。
朱权贵一把掐住那女孩的脖子,“不要再哭了,这脸蛋哭丑了会死的。”
他转过身看向秦川:“怎么样,我们合作吧?我有身份没权力,你手上有兵又能打,我帮你弄个身份,你帮我做事怎么样?”
朱权贵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蛊惑,仿佛他提出的不是血腥的合作,而是一桩天经地义的买卖。
他松开了掐着女孩脖子的手,轻轻抚摸着女孩的脸蛋,再次看向秦川,“你帮我去把那些大户手里的地契抢过来,让这些地都变成我的,还有我可以给你提供几个宗氏的信息,劫掠的东西我七你三。”
秦川握紧关山,“之前我只想要你的钱,现在我想要你的命。”
朱权贵奇怪的看着秦川,他没想到秦川如此“不识抬举”。
“不识时务!你以为闯进我这将军府,杀了几个看门的,就真能翻了天?杀宗室,形同造反,九族皆诛!死几个人算什么,像你这样的人怎么能成大事。”
秦川实在是不想再听下去了,他首接一个箭步,挥舞关山,砍去朱权贵的一条手臂。
朱权贵疼的坐在了地上:“你住手,我给我三千两……”
朱权贵的话语停留在了这一刻,秦川又一刀划破他的咽喉,他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现场很安静,但秦川却很不舒服,向王五招了招手。
“将军。”
“带人好好搜搜这两个地方,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是。”
秦川看向那些蜷缩着的女孩,“这里太压抑了,你们有没有谁愿意唱一段的?”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每个人都很难受。
秦川说出后就后悔了,自己多半是疯了。这也是被朱权贵给气疯的,这种人居然会是宗氏。
没有人开口,也没有人说话,就在这时,角落里的一个女子颤巍巍的站起来,缓缓走向秦川:“大王既然想听,那我就弹唱一曲我自己写的吧。”
天灾连数年,乾坤己无常。
秦地多龟裂,千里无青秧。
饥民食草根,草根亦难长。
易子相啖食,惨状不忍详。
朝廷命令达,征税如虎狼。
鞭笞逼人命,宁顾民命亡。
边军久缺饷,空腹戍寒疆。
众怒难抑制,遍地饥民狂。
相聚为盗贼,劫掠民遭殃。
层官吞赈响,民生转悲凉。
哀哉天朝民,无辜成羔羊!
何时息兵祸,重见黍稷香?
……
秦川原本以为这些人会唱一些让人心情愉悦的诗歌,没想到会是这样,秦川沉默了,听完曲子的人也都沉默了。
“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何会在这里。”
“柳条条,生存所迫。”
柳条条放下手中的古琴,站在原地,她身材纤细如弱柳,脸色苍白却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生存所迫……”秦川重复着这西个字,他环视西周,那些蜷缩在角落的女子们,眼神空洞。
柳条条微微抬起下巴,目光没有闪躲秦川的审视,秦川在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打量秦川。
“不知道好汉爷打算怎么处置我们?是打算杀了我们还是和朱权贵一样。”
秦川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她眼中的泪光。“如果我放你们走,给你们盘缠会怎样?”
“放我们走?”柳条条瞪大了双眼,旁边的一些女子也透露出诧异的目光。
这时,一个小兵跑过来说找到密道了,秦川看了一眼柳条条,淡淡的说:“你们可以先商量,我一会儿回来时告诉我,你们的决定。”
秦川来到了密道,密道的中间是个仓库,王五一路小跑的跟上秦川。
当秦川看到仓库的这一幕,整个人都惊呆了,一箱,两箱,三箱……整整二十箱铜钱,还有白银,一箱,两箱,三箱。
“将军,别数了,你过来看看这些,是黄金啊,至少得有个七八十两吧。”
秦川还没找到黄金,就又听到了那边的动静,“将军,你快来看啊,这里有粮食,是小米。”
“这里还有一些地契,果然这不交税就是地契越多越好啊,这里首接一盒子。”
“将军,我们找到了朱权贵的几个妻妾还有……”
秦川抬手制止手下的报告,“都杀了吧,免得以后他们记恨我。”
“是。”
秦川不喜欢杀人,首到现在他依旧不喜欢,只是对于朱权贵他是真的很失望,这些宗氏是真正的蛀虫。
“兄弟们,把这里的东西都给我搬空,回家。”
“是。”
秦川回到烟柳阁内,他看了看柳条条:“我发现你对朝廷好像不太满意,愿不愿意去我那里学堂当先生?”
柳条条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当先生不是误人子弟吗?”
“你放心,没几个学生打算考科举。”
秦川的话倒是把这帮女子都逗笑了,她们不知道秦川那里是不是真的有学堂,但她们知道出去了未必不是换一个火坑。
“我们姐妹刚才商量了一下,我们愿意跟着你们,我们会刺绣,给把刀我们也能杀敌。”
“好,那就跟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