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陆远舟的手机闹钟准时响起。他轻手轻脚地起身，却发现苏婉己经醒了，正倚在窗边望着院子里的老梅树发呆。
"行李我都收拾好了。"陆远舟从身后环住妻子的腰，下巴抵在她肩头，"不过看你这表情，是不是改主意了？"
苏婉转过身，眼睛里闪着微光："大姐昨晚说...她这次调回国内就不走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睡袍带子，"我想多陪她几天，十年没见了..."
陆远舟轻笑一声，吻了吻她的发顶："我早跟周秘书说了，把公司的事往后推一周。"见妻子惊讶的表情，他挑眉道，"昨晚看你盯着大姐的眼神，我就知道了。"
楼下突然传来"咯咯"的笑声。两人探头一看，苏婷正抱着陆昕在院子里转圈，小家伙穿着嫩黄色的连体衣，像个会发光的小太阳，被大姨举高高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姨！飞！"陆昕清脆的童音在晨光中格外悦耳。
餐桌上，苏母听说他们要再多住几天，盛粥的手微微发抖，热粥差点洒出来。苏父假装严肃地咳嗽一声："那得交伙食费啊。"眼睛却笑得眯成一条缝。
上午，苏婉和苏婷躲在阁楼翻旧物。褪色的奖状、泛黄的同学录、干枯的压花...苏婷突然从箱底抽出一条鹅黄色连衣裙："这不是你第一次登台表演穿的吗？"
"大姐居然还留着！"苏婉惊喜地接过，比划了一下，"现在给陆昕当睡衣都嫌小。"
阁楼的小窗户透进一缕阳光，照在姐妹俩交握的手上。十年的光阴在这一刻仿佛从未存在，她们仍是那两个躲在阁楼说悄悄话的小女孩。
午饭时，陆昕展示了新技能——她会用勺子自己吃饭了。虽然米粒洒了半桌，但那认真的模样赢得满堂喝彩。苏婷用手机狂拍视频："我要发给我美国的同事看，中国宝宝多聪明！"
下午，苏父突发奇想要教陆昕写毛笔字。小丫头被抱在太师椅上，抓着比她手还大的毛笔，在宣纸上画出一道歪歪扭扭的墨痕。
"这是'一'字。"苏父郑重其事地宣布，逗得苏母首摇头。陆昕却当了真，举着"墨宝"满屋子展示："一！一！"
傍晚，陆远舟在书房处理邮件，听见轻轻的敲门声。苏婷端着两杯热茶进来："谢谢。"她把茶杯放在桌上，声音很轻，"谢谢你让婉婉多留几天。"
陆远舟合上笔记本："大姐，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院子里，苏婉正抱着陆昕看夕阳。怀中的小身子暖烘烘的，散发着奶香。大姐在厨房和母亲说笑的声音隐约传来，父亲和三个男孩在客厅下象棋的争执声此起彼伏。
"宝贝，我们再多住几天好不好？"苏婉轻声问。
陆昕仰起小脸，沾着墨迹的鼻子皱了皱："婆...好！"虽然发音不准，但意思再明白不过。
夜幕降临，苏母给每个人都泡了安神的红枣茶。陆昕抱着大姨送的毛绒玩具，在外婆的摇篮曲中渐渐入睡。这个意外延长的春节假期，正酝酿着更多温暖的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