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三夫人,你说这话是何意啊?我章家如何胡来了?”章夫人恼道。
要不是碍于这是在侯府,而且侯府品阶高出这么多,她早就当场翻脸了。
听到这话,沈棠雪都暗暗松了口气,他们应该还没有想到那个层面。
三夫人还梗着个脖子道,“冒犯了女子,就这么拍拍屁股想走,想的美。我今日定要……”揭穿你们章家的真面目。
不等她说完,侯夫人打断道,“阿春,还愣着做什么?”
李妈妈朝着三夫人点了下头,“三夫人,得罪了。”
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走上前,一手挽住她的胳膊,一把搂住她的腰,就把人带着往外走了,手段十分干脆。
陶氏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人都看傻了,只知道呆呆地跟着往外走。
章夫人也愣了下,缓过来忍不住想生气,“靖安侯夫人,你们家三夫人这般……”
“抱歉,今日她定是吃多了几杯酒,又道听途说胡言乱语的,之后我会严加管教,失礼之处还请章夫人多多包涵。”
侯夫人面带着微笑,一句话就让章夫人没了怨怒。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侯夫人又是上位者,她都这么说了,章夫人自然也不好再计较下去。
好在这场闹剧没有继续下去。
章夫人带着章公子离开,沈棠雪出于尊重,让闻书和白妈妈亲自送了出去。
温梨隐隐有种不太妙的感觉,起身就说要告退。
“慢着,你坐下,我还有话跟你说。”侯夫人面无表情地道。
说着,便吩咐浣纱关门。
余下的,便是自家人的事了,是要关起门来解决的。
“吱呀”一声,堂屋的门关了起来。
侯夫人依旧在主位上,沈棠雪坐到了侯夫人的下首。
江淮衣本来是要坐到那儿去的,但被沈棠雪一个眼神扫过来,鬼使神差就站过去了。
阿诺:这样的场景,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就是有点怪怪的。
“说吧,你究竟想干什么?”侯夫人看着温梨,语气依旧淡漠。
温梨心虚地笑了一下,“……义母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义母想问什么。”
“不知道我想问什么是吧?行,我让你知道知道。”
侯夫人招招手,浣纱便带着人,将秋爽给押了上来。
“姑娘,姑娘救我啊!”秋爽一看见温梨,便急急忙忙地喊道。
温梨脸都绿了,这个蠢货!人家还什么都没问,她就不打自招了!
“义母,这丫头是犯了什么错么?”温梨一脸无辜地问道,好似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侯夫人也不准备与她多费唇舌,径自吩咐浣纱,“让她把交待过的话再重新说一遍,若有一个字敢透漏,拉出去乱棍打死!”
“奴婢不敢啊夫人!奴婢实话实说,奴婢一定实话实说!这件事都是姑娘吩咐奴婢去做的,奴婢也都是听命行事啊!”
秋爽根本没见过什么世面,侯夫人一句话就给她吓到了,
“住口!你自己犯的错,不敢认,事到如今还要拖我这个做主子的下水,真是不怕死!”
温梨抬手就是脆生生的一巴掌,恨不得把她打死了,灭口了才了事。
秋爽躲闪不及,硬是挨了一巴掌,疼得眼泪哗哗地掉。
“姑娘,你为何要这么对我?之前明明就是你吩咐我去客院那边盯着,一有消息就通报,要不是我,你怎么会知道世子的衣裳湿了要去换,才趁机……”
“贱人!”
不等秋爽说完,温梨又是一巴掌闪过去。
她用的力气之大,之间就把秋爽给打得站都站不稳了。
“温梨姑娘,你好大的胆子,在夫人和世子面前都敢逞凶!”
阿诺得了沈棠雪的眼色,眼明手快地上前扶了一把。
温梨恶狠狠地瞪她道:“你一个下贱的奴婢也配在我面前说话?!”
“够了!”
侯夫人怒不可遏,“看来这么多年给你好吃好喝的,是养出一头不知感恩的白眼狼了!”
“义母!”
侯夫人看都不看她一眼,“瑾然,棠雪,你们先退下。”
沈棠雪闻言起身,“是,母亲。”
江淮衣也跟着行了一礼,“娘,那我们就先出去了。”
侯夫人点了下头,目送他们带着下人离开。
堂屋的门再度关上,侯夫人神色一沉,直接让浣纱把温梨按住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的心思,温梨,是因为你父亲跟侯府有旧,我和侯府不忍心你一个孤女流落四方,才好心养了你这么多年。并非是我侯府欠你!”
“你若是以为你能借此在侯府胡作非为,那你就想错了!”
她这样的模样,是温梨从未见过的,温梨瞬间就慌了。
“义母,我……”
“从前我把你当亲生的闺女,也怕你年少无依,让府里人多照看着点,你却借机煽动人心,还想替自己铺一条锦绣荣华路。”
“那些我本也不在意,还想着,给你嫁妆备的厚些,给你挑个好人家嫁了,但你千不该万不该,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还想坏我靖安侯府的名声,往我儿媳妇头上踩!”
“若不是定下了章家的这门亲事,你以为你还能好好地坐在这里?”
“义母,我没有!”温梨势要将打死不认贯彻到底,“章家的亲事,也是您定的,我……”
她委屈地咬了咬下唇,好似多委屈了她似的。
侯夫人冷笑了一下,“收起你这副装惨卖弄的把戏,真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你做的那些事,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路已经给你铺好了,你若是还不知收敛,妄想做一些不该做的,那就别怪我不顾念这么当年的情分了。”
侯夫人说完,扫了扫袖口上不存在的灰尘,吩咐浣纱道:“送温梨姑娘回去,传话下去,温梨姑娘要安心备嫁,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再随意进出淡白院。”
“包括三房的人!”
“……是,夫人。”
侯夫人向来温和,几乎从不发脾气,她这样冷着脸下令的样子,连浣纱这个身边伺候的人,都吓得缩了缩脖子。
并且在心里面庆幸,还好还好,她向来不敢有旁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