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在慕容春雪手中的水晶杯里微微晃动，折射出暗红色的光泽。
她盯着苏慕尘的眼睛，声音比平时低了一个八度："这个纹身...有什么问题吗？"
苏慕尘转动着酒杯，故意让话题显得漫不经心："只是好奇，我在...以前的资料里见过类似的符号。"
"什么资料？"慕容春雪立刻追问。
"机密。"苏慕尘露出一个标准的官方微笑。
"不过我更想知道，为什么山岛家族对慕容家这么执着？三十年了还不死心。"
慕容春雪的手指无意识地着杯沿："不只是商业竞争那么简单，十五年前..."她突然停住，警觉地看了苏慕尘一眼，"你套我话？"
"职业习惯。"苏慕尘耸耸肩，"不过既然我们己经是'夫妻'了，分享点家族秘密不过分吧？"
"少来这套。"慕容春雪一口饮尽杯中酒，"我去洗澡，你..."她指了指客房，"老实待着。"
浴室门关上后，水声响起。
苏慕尘迅速拿出手机，给龙五发了条加密信息："查慕容家十五年前发生了什么，特别关注慕容婉死亡细节。"
回复几乎是立刻到的："危险！停止调查！有人正在监视慕容家。"
苏慕尘眉头一皱，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微微拉开窗帘一角。
对面大楼的某个窗口，望远镜的反光一闪而过。
"专业级监视..."他低声自语，"不是普通私家侦探。"
浴室门突然打开，慕容春雪裹着浴袍走出来，头发还在滴水："你在干什么？"
苏慕尘迅速拉好窗帘："欣赏夜景，燕京的灯光真美。"
慕容春雪狐疑地看着他，突然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苏慕尘走向厨房，"我煮点姜茶。"
"不用..."她话还没说完，又打了个更大的喷嚏。
十分钟后，苏慕尘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姜茶出来，发现慕容春雪蜷缩在沙发上，脸色发红。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
"发烧了。"他皱眉，"医药箱在哪？"
"浴室...柜子..."慕容春雪的声音己经有些含糊。
苏慕尘找来体温计和退烧药，39.2度，高烧。
"今天惊吓过度加上着凉。"他递过药片，"吃了它，然后去床上躺着。"
慕容春雪难得地没有反驳，乖乖吞下药片。
但当苏慕尘想扶她起来时，她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关于山岛家...关于慕容家..."
她的眼神因为发烧而迷离，但问题依然尖锐，苏慕尘叹了口气："一个想帮你的人。"
"骗子..."慕容春雪嘟囔着，却因为药效上来而昏昏欲睡。
苏慕尘轻轻将她抱起来，走向主卧。
慕容春雪比他想象中轻，隔着浴袍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曲线，他强迫自己移开注意力，小心地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别...走..."她半梦半醒间抓住他的衣角。
苏慕尘犹豫了一下，在床边坐下："我就在这儿。"
慕容春雪的呼吸逐渐平稳。
苏慕尘静静看着她——卸下防备的"冰雪女王"看起来年轻又脆弱，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嘴唇因为发烧而微微发干。
他的手机再次震动，龙五："监视者身份确认，影武者，极度危险，建议立即撤离。"
苏慕尘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移动："不可能，目标己发烧，无法移动。"
"那就准备战斗。"龙五回复，"他们今晚会行动。"
苏慕尘的眼神变得锐利。
他轻轻抽出被慕容春雪握住的衣角，悄无声息地检查了公寓的每一个出入口，然后在几个关键位置设置了简易警报装置——一根细线绑着几个空易拉罐。
厨房里，他挑选了几把趁手的刀具；客厅中，他将茶几移到可以当掩体的位置；卧室门口，他放了一把椅子作为绊阻装置。
做完这些，他回到慕容春雪床边，从枕头下取出她之前用过的手枪，检查弹匣——15发，加上枪膛里的1发，共16发。
"嗯..."慕容春雪翻了个身，浴袍散开一些，露出锁骨和部分白皙嫩滑的肩膀，苏慕尘迅速移开视线，轻轻为她拉好被子。
"水..."她含糊地说。
苏慕尘倒了杯温水，扶起她的头让她喝下，慕容春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你...还在..."
"我说过不会走。"苏慕尘轻声回答。
慕容春雪似乎想说什么，但药力太强，她又沉沉睡去。
苏慕尘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突然注意到她右手腕内侧有一个细小的针孔——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什么时候..."他皱眉，轻轻抬起她的手腕检查，针孔周围有轻微淤青，明显是新伤。
就在这时，厨房传来"叮"的一声轻响——他设置的警报被触发了。
苏慕尘瞬间进入战斗状态，他关掉卧室灯，只留下床头一盏小夜灯，然后隐蔽在门后的阴影中，手枪上膛。
客厅里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像是猫在行走。
不止一个人，至少三个，他们很专业，几乎没有碰撞任何家具，但逃不过苏慕尘受过训练的耳朵。
"卧室。"一个嘶哑的声音用日语说。
门把手缓缓转动，苏慕尘屏住呼吸。
门开了一条缝，一个黑影闪进来。
苏慕尘闪电般出手，一记手刀砍在那人颈动脉上，对方闷哼一声倒地。
第二个入侵者反应很快，一把匕首刺向苏慕尘咽喉。
苏慕尘侧身避开，抓住对方手腕一拧，骨头断裂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顺势将那人拉过来，一肘击在太阳穴上。
第三个入侵者没有近身，而是站在门口举起了什么东西——苏慕尘认出那是吹箭！他猛地扑倒，同时开枪。
"砰！"
子弹击中入侵者肩膀，吹箭射偏了，钉在墙上。
苏慕尘一个翻滚靠近，一脚踢在那人膝盖上，然后用手枪柄重重敲在他后脑。
不到三十秒，三个入侵者全部失去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