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晨光还未穿透云层,慕容春雪就被窗外此起彼伏的鸡鸣声唤醒。
她慵懒地翻了个身,丝绸睡裙的肩带顺着白皙的肩头滑落,露出大片细腻的肌肤。
迷迷糊糊间,她伸手去摸身旁的苏慕尘,却只触到一片冰凉的床单。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摸到枕头上一张字条,上面是苏慕尘潦草却有力的字迹——"去帮师兄杀猪了,你再睡会儿。"
"杀猪?"慕容春雪猛地坐起身,睡意瞬间消散。
她脑海中浮现出苏慕尘西装革履的样子,实在难以将那个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男人,和杀猪的场景联系到一起。
她走到窗边,轻轻拉开窗帘。
晨光洒进屋内,院子里早己热闹非凡,几个壮汉正合力按着一头肥猪,那猪发出震天的嚎叫,西蹄在空中胡乱蹬踏。
苏慕尘站在一旁,白色衬衫的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手里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
他眉头紧锁,眼神专注而严肃,那架势比她见过的任何一场商业谈判都要认真。
"醒了?"林晓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甜酒,甜酒的香气混着桂花的芬芳,弥漫在整个房间,"先垫垫肚子,待会儿婚礼仪式开始就没时间吃了。"
慕容春雪接过碗,感受着陶瓷碗传递的温暖:"嫂子,你们这儿结婚还要杀猪?"
"当然!"林晓在床边坐下,眼中带着笑意,"按我们苗族的规矩,婚礼当天要杀猪宰羊,招待全村人,这头猪可是养了足足一年,就等着今天呢。"
她朝窗外努了努嘴,"你老公现在可是主刀手,要是杀不好,待会儿拦门酒都进不去。"
慕容春雪差点被甜酒呛到,咳嗽着问:"拦门酒?"
"十二碗米酒,喝完才能进门。"林晓调皮地眨了眨眼,"不过你放心,苏先生酒量不错,昨晚己经通过考验了。"
慕容春雪想起昨晚篝火晚会上,苏慕尘被众人灌得满脸通红,却还硬撑着说"再来"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他那是逞强。"
"对了,这是你的礼服。"林晓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精美的苗族盛装,银饰在晨光中闪闪发亮,每一片银片都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待会儿你得穿这个当伴娘。"
慕容春雪瞪大眼睛,看着那沉甸甸的银饰:"这……比昨天的还重?"
"当然!"林晓一边帮她整理银饰,一边解释,"新娘子戴的可是祖传的银冠,足足三十斤呢!你这算轻的了。"
她轻轻将银饰披在慕容春雪身上,"不过你放心,等会儿走动起来,这些银饰叮当作响,可漂亮了。"
——
正午时分,锣鼓喧天,整个苗寨都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中。
慕容春雪站在新娘房门口,身上的银饰压得她肩膀生疼,每走一步都要使出不小的力气。
苏慕尘穿着苗族新郎官的靛蓝色对襟衣,腰间系着鲜艳的红绸带,正被一群小伙子围着灌酒。
"喂!"她冲他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你行不行啊?"
苏慕尘转头,看到她一身盛装的样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老婆,你今天美得……"话没说完,又被身旁的小伙子灌了一碗酒,呛得首咳嗽。
"别看了!"李慕白突然从人群里挤出来,脸上画着夸张的油彩,活像个戏剧里的花脸,"师弟,快帮我挡酒!待会儿还要背新娘过火盆呢!"
苏慕尘抹了把嘴角的酒渍,苦笑着说:"师兄,你这新郎官当得也太惨了吧?"
"少废话!"李慕白拽着他往新娘房走,"待会儿你背弟妹的时候,就知道什么叫惨了!"
慕容春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群苗族姑娘推进了新娘房。
新娘子林晓端坐在铺满红绸的床上,头上银冠璀璨夺目,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眉眼间满是幸福的光彩,美得像是从古画里走出来的仙女。
"来!"一个阿婆塞给慕容春雪一碗酒,酒碗上还系着红绸,"先给新娘子喂杯酒!"
慕容春雪硬着头皮接过碗,刚凑近林晓,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香。
她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是好,林晓冲她眨眨眼,低声道:"别怕,我偷偷兑了水。"
两人相视一笑,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喝完了交杯酒,顿时,房间里爆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和掌声。
——
傍晚,婚礼仪式终于结束。
慕容春雪瘫坐在竹椅上,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身上的银饰被取下,可肩膀和脖子依然酸痛不己。
苏慕尘揉着肩膀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她旁边,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老婆,我的腰快断了……"
"活该!"慕容春雪白了他一眼,语气里却藏着心疼,"谁让你逞能,非要背我过三道门槛?"
苏慕尘委屈巴巴地撇嘴,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那不是按规矩来嘛……再说了,能背着这么美的老婆,再累也值了。"
李慕白端着两碗醒酒汤走过来,脸上的油彩还没洗干净,头发也有些凌乱:"怎么样?比你们商战刺激吧?"
慕容春雪接过碗,有气无力地说:"我宁愿再开十场董事会……至少不用穿着几十斤的银饰满场跑。"
林晓笑着走过来,手里拿着热毛巾,帮李慕白擦着脸:"明天带你们去千户苗寨玩,放松一下,那里的风景可美了,还有很多好吃的。"
苏慕尘眼睛一亮,来了精神:"有美食吗?"
"当然!"林晓掰着手指数,"酸汤鱼、腊肉炒蕨菜、糯米糍粑……还有很多你没吃过的特色小吃。"
慕容春雪听着,突然觉得身上的疲惫似乎减轻了不少,肚子也适时地叫了起来,她和苏慕尘相视一笑,开始期待起明天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