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光微曦。
范斯年拉着带着其余四位老师,一层一层的寻找下去,气势汹汹,但大量丧尸尸首,几乎充斥在楼层各处。
看到他的心脏直突突。
但望见跟在自己身旁的四位老师,范斯年感觉自己又行了。
一群没入社会的学生。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好声好气的讲述,吹吹捧捧,将他们架上高台,以大义压之,自然就不会太过抗拒。
范斯年一行人来到六楼。
脚步声回荡在幽长的走廊之中。
屋内。
正盘膝修炼的项舜忽地睁开双目,经脉内流转的雾气,也由于心神晃动,消弭融入身躯各处。
为什么会有脚步声?
难道是八楼的那群幸存者?
项舜微微皱眉。
轻轻从窗口翻跃至隔壁房间,随即推门而出,刚好与范斯年一行人撞上,语气平淡的说道。
“你们在找什么?”
闻言,范斯年立刻换上一副笑容,快步上前。
“同学你好,这不是担心你们的安危吗?我们作为老师的,想着来看看你们的情况,确认你们的安全。”
“毕竟你们父母把你交到学校里,我们老师自然也要负起责任。”
项舜并未接话,冷眼以对。
“哈哈。”
见状,范斯年没有丝毫尴尬的情绪,笑着说道:“同学,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有什么事,直说。”
项舜不想跟他浪费时间,开口直接问道。
范斯年闻言一愣,好久没人敢用这样的话语给他说话了,但形势比人强,随即,他压下心中的怒气,依旧笑容满面道。
“最近天气不知怎么了,气温直转而下,我们这些老骨头实在是有些扛不住了。不知能否找你讨要一些被子等保暖物资?”
“我们也没有。”
项舜摇摇头。
范斯年没有丝毫沮丧的意思,毕竟昨日,是他亲眼看见项舜从屋外冲了进来。
身上根本没有任何地方放置被子等物资。
先问出这个问题,其实就是给之后的话语当作铺垫。
“啊?”只见范斯年故作为难,思索片刻,同时隐晦的观察着项舜的神情。
观察片刻。
项舜的神情中,竟然连一丝犹豫的神情都没有。
见状,范斯年微微皱眉,但还是开口说道:“同学,要不这样,其实学校中,是存在几处应急地下空间的。”
“最近的一处,离这就只有几百米的距离。”
“应急空间内,食物、水等基础物资,足够上千人生活许久,不如我们一同去那避避吧?”
这才是范斯年的真实想法。
“不好意思,我没时间。”
项舜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拒绝,数百米距离,带着这些人强行突围,怕是连凝元境武者都做不到。
除非慢慢清理附近的丧尸。
但那怎么可能。
光是楼下那数百头丧尸,清理起来怕是就需要半日时间,还不算出去之后,几百米路程,到时候惊动丧尸的数量,怕是更加恐怖。
“但我可以告诉你们,该如何猎杀丧尸。”
看在同族的份上,项舜取下腰间的一柄唐刀,递了过去。
“布置一些陷阱,利用细微的声响将丧尸分批吸引,引入陷阱之中,然后斩断头颅即可。”
“这群丧尸没有智商,处理起来很简单,只要能克服恐惧。”
此话一出。
范斯年完全愣在原地,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好话说尽,但项舜竟没有半分迟疑,一口回绝。
还堂而皇之递给自己一柄刀?
让自己去杀那群怪物?
怎么可能,自己好不容易混上副院长,你让我和你们这群泥腿子一样,去玩命?!
但这次。
范斯年长教训了。
并未直接与项舜红脸,而是故作无比感激的说道:“这样啊,多谢这位同学告知,太感谢了。”
“那行,我们就先不打扰了,你们休息,有什么事随时来楼上找我们就行。”
当范斯年离开之时。
不知是项舜的错觉还是如何。
范斯年的眼神,好似在隔壁紧闭着的房门停留了片刻。
但项舜也并未放在心上,反正自己一行人马上就要动身,之后,怕是不会再见了。
目送着一行人离开。
项舜关上木门。
从窗户重新绕回昨日睡下的实验室,应冰冰与郑含蕾正睡眼朦胧的坐起,循声望向项舜。
“怎么了?”
项舜回应道:“那几位老师问了些事情,没什么大事,你们再睡会吧。”
闻言。
两女自然没有多问,借着睡意,再度沉沉睡下。
而项舜则凝神看了眼角落处的鸦隐,可能是突破的缘故,他能感受到鸦隐体内涌动翻腾的能量。
也罢,等着吧。
项舜回到自己的位置。
继续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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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不同意,你们这样做,有悖我等身为老师之职责,而且甚至已经触犯到律法了!”
“裴老师,你说你为什么这么些评不上教授吗?就是因为你太迂腐了!我们只是想活着而已,有什么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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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十多分钟。
楼上传来一阵响动。
项舜虽是察觉,但并未多管,看样子也不那么烂泥扶不上墙嘛,都开始制作陷阱了?
随之,他也逐渐放松警惕。
不知过了多久。
‘咚!’
木门好似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发出一道沉闷的响动,之后,就是液体从门上滴落的声音。
项舜瞬间惊醒。
下一刻。
一阵无比刺耳的音乐声骤然响起,在空荡安静的走廊中不断回荡。
‘吼!吼!吼!’
丧尸的嘶吼声由远及近。
“你们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我去看看情况。”
来不及理会被响动悠悠转醒的两女,项舜留下一句话,提着‘苍霄’翻过窗户,去到隔壁房间。
推门而出。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顷刻间涌入鼻翼。
侧头一望。
应冰冰她们所在的木门上,被鲜血尽数沾染,在门前地板上,散落着一个破损的塑料袋。
里面还残留着一些鲜血。
音乐声。
是从这侧走廊尽头的窗户传来,是一部手机,被绳子拴着从楼上垂下来。
项舜望向楼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芒。
够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