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最终还是散了。
徐有德漂亮话没少说，听着悦耳，却半点抓不住。
大家都免疫了。
徐飞早就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糙米饭，闷吃饭。
这一顿饭，吃得实在是索然无味。
夜深了，乡村陷入一片寂静。
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
徐飞躺在炕上，迷迷糊糊地还没完全睡着。
因为隔壁三叔家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
动静持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息下来。
第二天早上，徐飞照常起了个大早。
洗漱完，随便扒拉了两口饭，就背上小书包，准备坐牛车去私塾。
徐文彦一上牛车，刚要落座，屁股却猛地往后一缩，嘴里发出“嘶”的一声，脸上瞬间扭曲了一下。
徐飞走过去，看到徐文彦正龇牙咧嘴地揉着屁股，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昨天晚上就猜到了，徐有德那人虽然平时装得斯文，但真发起火来，绝对不会手软。
估计徐文彦昨天晚上没少挨揍。
想想他那副嚣张的样子，现在落得个屁股开花，徐飞心里莫名觉得一阵舒坦。
徐文彦听到徐飞的笑声，气得浑身一抖，猛地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徐飞一眼。
“你笑什么？！”
他压低声音吼道，脸都涨红了。
徐飞耸了耸肩，一脸无辜：“没笑什么啊，就是看你坐得有点……不太舒服，关心一下你嘛。”
“你——！”
徐文彦气得差点跳起来，可屁股上传来的剧痛又让他不得不缩了回去，只能狠狠地瞪着徐飞，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
徐飞找了个空位坐下，不再理会徐文彦，只觉心情大好。
徐有德打得好，下次再打重点！
牛车晃晃悠悠地往前赶着，到了镇上，终于停在了私塾门口。
徐飞背着书包跳下车，刚想往里走，就发现私塾门口围着一大群人。
这些人手里大都拎着一些东西，像是礼物，脸上带着恭敬或者好奇的神色，正对着私塾的大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徐文彦也跟着下来，看到这阵仗，也愣住了。
他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朝人群走去，徐飞也好奇地跟了上去。
“这是怎么了？今儿有什么事儿吗？”
徐飞问旁边一个似乎知道内情的围观者。
那人回头看了徐飞一眼，见他是个小孩子，也没在意，笑呵呵地说道：“小娃娃，你不知道吧？今儿可是个大日子！钱大塾师以前教过的一个学生，叫……叫林文清的中了举人，这不，衣锦还乡，特地来拜谢师恩来了！”
“而且啊，听说这个林文清不只是中了举人，还进了吏部观政！这前途简首是不可限量啊！
人群的议论声也此起彼伏地传来。
“哎呦，真是钱大塾师教出来的好学生啊！”
“是啊是啊，这才多久，就中了举人，还去了吏部，将来定是平步青云！”
“钱大塾师可是咱们这儿最有本事的塾师了，看看教出来的学生！”
“李老爷多孝顺啊，中了举人，头一件事就是来谢师恩，还带了这么多好东西！”
“这下钱大先生可要风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