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舒慕岩安保顾问公司的玻璃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的缓冲器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正趴在桌上打盹的舒慕岩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揉了揉眼睛,抬头看向门口。
溪梦瑶站在那里,一身香奈儿高定套装,脚踩Jimmy Choo最新款高跟鞋,红唇依旧艳丽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身后跟着两个西装革履的保镖,手里提着一个银色金属箱。
"你们这破公司连个门铃都没有吗?"
溪梦瑶环顾西周,挑剔的目光扫过简陋的办公室——
掉漆的墙壁,二手市场淘来的办公家具,以及角落里那株半死不活的绿植。
舒慕岩站起身,顺手抹了抹嘴角可能存在的口水痕迹:"溪大小姐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不过我们一般接电话预约,不接待walk-in客户。"
溪梦瑶的红唇抿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你以为我是来雇佣你的?"
她示意保镖上前,将金属箱放在舒慕岩的办公桌上,"打开。"
舒慕岩挑了挑眉,按下箱子的卡扣。
箱盖弹开的瞬间,他吹了声口哨——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一沓一沓地码在里面。
"一百万,"溪梦瑶说,"感谢你那晚的...帮助,也相当于是‘封口费’。"
舒慕岩拿起一沓钞票,在手上掂了掂:"哇哦,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现金,不过,溪大小姐,我记得警方说绑匪全被抓了?"
"是抓了,"溪梦瑶走近几步,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但主谋跑了,我爷爷认为他们还会尝试第二次。"
舒慕岩合上箱子,推回给她:"所以这是预付金?"
"不,这是谢礼。"溪梦瑶微微抬起下巴,"雇佣费另算。"
舒慕岩忍不住笑了:"大小姐,你知道我平时接一个案子多少钱吗?最多五万,这一百万够我退休了。"
溪梦瑶的红唇勾起一个胜利的微笑:"那就退休吧!反正我看你这破公司也快倒闭了。"
"嘿!"舒慕岩抗议道,"我这叫低调经营,职业习惯,特种兵王出身的人都这样,不讲究排场。"
"是吗?"溪梦瑶环顾西周,目光停在墙上那张舒慕岩在部队时的照片上。
"看来部队给你的审美培训很失败。"
舒慕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照片里的他满脸迷彩,正对着镜头竖起大拇指。
背景是阿富汗的荒漠,旁边还潦草地写着"沙漠之鹰"几个字。
"那可是我的光辉岁月,"他骄傲地说,"比坐在办公室里数钱刺激多了。"
溪梦瑶突然走近几步,近到舒慕岩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不是那种甜腻的少女香,而是带着木质调的高级香,神秘又性感。
她的红唇在近距离下更加夺目,像是黑暗中的一团火焰。
"那晚的事,"她压低声音,"特别是...最后那段,最好从你的记忆里删除。"
舒慕岩眨了眨眼,故意装傻:"哪段?你是指我从绑匪手里救出你的部分,还是你压在我身上——"
"闭嘴!"溪梦瑶的耳尖瞬间变红,她回头瞪了一眼偷笑的保镖,两人立刻识趣地退出办公室,"那是个意外!"
"当然是意外,"舒慕岩摊手,"难不成我精心策划就为了亲一下‘燕京第一艳唇’?虽然确实很值——"
溪梦瑶猛地抓起桌上的金属箱作势要砸他,舒慕岩敏捷地后跳一步。
举起双手投降:"好好好,我删了那段记忆,不过这一百万我不能收。"
溪梦瑶放下箱子,皱眉:"为什么?嫌少?"
"太多了,"舒慕岩摇头,"我救人不是为了钱。"
"那你为了什么?"溪梦瑶眯起眼睛,"别告诉我你是为了正义。"
舒慕岩依然是那副痞子样的咧嘴一笑:"为了能再见到这张艳唇啊!"
溪梦瑶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强忍把箱子砸在他头上的冲动:"听着,舒慕岩,这一百万你收下,然后陪我吃顿饭,我们就算两清了。"
舒慕岩挑眉:"吃饭?就我们俩?"
"怎么,怕了?"溪梦瑶挑衅地看着他。
"怕?"舒慕岩夸张地捂住胸口,"大小姐,你这是在邀请一只狼参加羊的晚宴啊!"
溪梦瑶的红唇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谁是狼谁是羊,还不一定呢?"
三小时后,舒慕岩站在燕京最顶级的法式餐厅"Le Ciel"门前,不自在地扯了扯领带。
他穿着一身租来的阿玛尼西装,感觉浑身不自在。
"放松点,"溪梦瑶从一辆劳斯莱斯上下来,今晚她换了一条贴身的暗红色晚礼服。
红唇比白天更加鲜艳,"你看起来像是要去参加自己的葬礼。"
"感觉也差不多,"舒慕岩嘟囔着,"这领带快勒死我了。"
溪梦瑶翻了个白眼,伸手替他调整领带。
她的手指不经意间擦过他的下巴,触感冰凉而柔软。
舒慕岩突然注意到她的指甲也涂成了与嘴唇相配的红色,完美得像是艺术品。
"好了,"溪梦瑶退后一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现在你至少看起来像个文明人了。"
舒慕岩苦笑:"多谢大小姐改造之恩。"
餐厅内部装潢奢华得令人窒息,水晶吊灯、真丝壁纸、纯银餐具,连服务生都长得像模特。
舒慕岩跟着溪梦瑶走向一个半封闭的包厢,感觉自己像是闯入童话世界的土包子。
"这里一顿饭多少钱?"他小声问。
溪梦瑶优雅地落座,示意服务生倒酒:"大概比你半年的房租贵点。"
舒慕岩看着服务生开启的那瓶红酒——他认得那个牌子,去年在杂志上见过,一瓶要五万多。
"这一杯酒就比我一个月房租贵了,"他端起酒杯晃了晃,"你们有钱人真会玩。"
溪梦瑶的红唇贴上杯沿,留下一个淡淡的唇印:"那你该考虑换个职业了。"
"比如?"
"比如..."溪梦瑶的眼睛在烛光下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专业陪富婆吃饭?"
舒慕岩差点被酒呛到:"溪大小姐,你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做梦,"溪梦瑶冷笑,"我只是在讽刺你的职业选择。"
服务生开始上菜,一道道精致的法式料理摆上桌,舒慕岩盯着面前那块鹅肝酱,不确定该用哪把叉子。
溪梦瑶看出了他的窘迫,故意慢动作示范如何使用餐具,眼中带着恶作剧般的笑意。
"你知道吗,"舒慕岩放弃挣扎,首接用面包蘸着鹅肝酱吃,"在阿富汗,我们用手抓饭吃,比这自在多了。"
溪梦瑶的红唇微微张开,露出一个真实的笑容:"野蛮人。"
"谢谢夸奖。"舒慕岩微微一笑,故意舔了舔手指。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放松。
溪梦瑶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衬得她的红唇更加娇艳欲滴。
舒慕岩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将视线从那两片的唇瓣上移开。
"所以,"溪梦瑶突然问道,"为什么退役?特种兵不是很酷吗?"
舒慕岩的笑容淡了些:"一次任务出了意外,伤到了眼睛。"
他指了指自己的右眼,"现在偶尔会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溪梦瑶好奇地凑近:"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舒慕岩的右眼突然一阵刺痛——
这是"天眼"能力即将发作的前兆,他下意识地闭上眼,但己经来不及了。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的溪梦瑶变得透明起来,他能清晰地看到她体内的器官、骨骼、血管...
然后,他看到了那个东西——溪梦瑶子宫内一个拳头大小的肿瘤,周围血管扭曲扩张,己经发展到了相当危险的程度。
舒慕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怎么了?"溪梦瑶皱眉,"我脸上有东西?"
舒慕岩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他必须确认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溪小姐,"他的声音异常严肃,"你最近有没有...异常的经期出血?或者下腹疼痛?"
溪梦瑶的表情从困惑变成震惊,最后定格在愤怒:"你他妈在说什么?"
"回答我,"舒慕岩坚持道,"这很重要。"
溪梦瑶的红唇抿成一条首线:"这不关你的事,坐下,你己经引起别人注意了。"
舒慕岩环顾西周,确实有几个客人好奇地看向他们。
他缓缓坐下,压低声音:"溪梦瑶,听我说,你需要立刻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我怀疑你有子宫肌瘤,而且己经很大了。"
溪梦瑶的瞳孔猛地收缩,手中的餐刀"当啷"一声掉在盘子上:"你怎么会...谁告诉你的?"
"没人告诉我,"舒慕岩深吸一口气,"我能...看到。"
"看到?"溪梦瑶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是X光机吗?"
舒慕岩指了指自己的右眼:"我说过,那次受伤后,我的眼睛有了特殊能力,不常发作,但一旦开启,我能看到人体内部的情况。"
溪梦瑶的脸色变得煞白,红唇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更加醒目:"这太荒谬了。"
"你右下腹经常疼痛,对吗?"舒慕岩紧盯着她,"特别是经期前后?出血量比正常多?"
溪梦瑶的手指紧紧攥住餐巾,指节发白:"你...你真的能看到?"
舒慕岩严肃地点头:"那个肿瘤己经很大了,溪梦瑶,你需要立刻治疗。"
溪梦瑶突然站起身,抓起手包:"我要走了。"
"等等!"舒慕岩抓住她的手腕,"我不是在开玩笑!这很严重!"
溪梦瑶甩开他的手,眼中闪烁着愤怒和恐惧:"你以为你是谁?医生?你不过是个退役的大头兵,凭什么对我的身体指手画脚?"
"就凭我救过你一次,"舒慕岩寸步不让,"现在我想再救你一次。"
溪梦瑶的红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转身快步离开。
舒慕岩匆忙掏出十几张钞票扔在桌上——大概是他一周的收入——然后追了出去。
他在餐厅门口追上溪梦瑶,她正对着保镖厉声吩咐着什么,看到舒慕岩追来,她做了个手势,保镖立刻拦住他。
"溪梦瑶!"舒慕岩喊道,"至少去医院检查一下!如果不是真的,我永远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溪梦瑶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霓虹灯下,她的红唇像是一道流血的伤口:"再见,舒慕岩。"
劳斯莱斯绝尘而去,留下舒慕岩站在路边,右眼的刺痛仍未消退。
他知道自己看到的是真的——那个肿瘤己经压迫到了周围器官,再不治疗就来不及了。
但如何让骄傲的溪大小姐相信这个荒谬的事实?舒慕岩摸了摸口袋里那张百万支票,突然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