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景年骑着霜鬃狼一路飞奔。
忽然,霜鬃狼双腿一软,整个身体往下塌。由于惯性作用,景年首接飞了出去。
“疼死我了。”
景年的屁股以60km/h的速度在地上行驶了30米,撞到石头,整个人便翻滚起来,摔了个狗吃屎。
景年用共鸣技能恢复伤势,半晌后,他走到霜鬃狼身旁,霜鬃狼因脊柱断裂身亡。
“不!”
“阿狼,你死得好惨啊!”
景年仰天痛哭,这是它最爱的坐骑。
很快,景年就发现霜鬃狼的死因,是被压死的。准确地来说是由于调频失效,霜鬃狼承受不住景年的重量,才导致它被压死的。
景年发现了此处的异常,作用于外界的共鸣技能全部失效,音感、向引、诱香全部无法生效。此处有很强的干扰频波,无法使用共鸣技能。
至于景年作用于自身的「调频」为何可以生效?景年体内的共鸣频率杂乱的跟噪音一样,他本就自带干扰,能在这种干扰频率下成为共鸣者,显然不会因外界的干扰而影响共鸣技能的施展。
景年借着月光,发现杂草上有几处诡异的反光。他凑近查看,是血。
“血液没干。”
景年将指尖的血渍擦掉,起身顺着湿哒哒的杂草,一路深入,不久便发现了一具早己失去生机的男尸。
“今巡尉。”
景年看见穿着制服的尸体,胸前的徽章显示出死者的身份。
“潮生崖方向吗?”
尸体右手指向东北方位,给来者提供线索。
没走出百步,景年又发现了一具今巡尉尸体,尸体同样给了他指示。
景年一路顺着今巡尉的指引,来到一处洞窟,洞窟传来比先前更强烈的干扰频波,显然里面有着什么秘密。
“安息吧,为了我的霜鬃狼,我会连同你们的仇一起报。”
景年轻轻地抹下今巡尉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让其得以安息,这是他遇到的第6具尸体了。
景年悄悄靠近洞窟,借助黑暗的环境,景年很快就了结了两名流寇的生命,景年认出了他们的身份——夜鹰团。
或许夜鹰团盗取终端信息,是为了研究对抗共鸣者的特殊装置,洞窟方圆百里都扰频波覆盖了。
景年取出葫芦,不出意外,通讯功能也失效了。他取出一件防弹制服,一个三级头盔,以及两把配枪。这是他曾经在一个流寇营地偷来的,当年还没成为共鸣者的他,靠这套装备解决了许多危机。
“好久没用过这玩意儿了,希望我的枪法没有退步。”
景年穿好防弹制服,制服胸前还有一个老旧的徽章,今巡尉徽章。
……
地下洞窟。
潮湿的砖墙渗着暗红色锈迹,干涸的血痂爬满整间囚室。一名红发少女的双手被铁链锁在砖墙上,双腿无力下垂,似乎己被挑断脚筋,今巡尉制服显示出她的身份——炽霞。
“没用的废物。”
一道壮汉的怒骂声在昏暗潮湿的囚室回荡。
“嘭!”
一道娇小的身影被重重地摔在铁栏上,生死未卜。
“别摔坏了,还有用。”
一名身穿红衣的阴冷男子提醒道。
“实验不是失败了吗?能有什么用?”
壮汉疑惑出声。
“小孩子的身体,全都是宝贝。”
阴冷男子取出一把匕首,舌尖在锋刃上舔了舔,露出阴寒的笑容。
壮汉瞬间明白了男子的意思,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小九?”
沙哑的声音在昏暗中传出,紧接着传来的是剧烈的咳嗽声,那是长期缺水导致的喉咙干咳。
昏迷的炽霞被嘈杂的声音吵醒,她努力撑起厚重的眼皮,一个熟悉的小孩映入眼帘,那是她最想保护的孩子,小九。
小九一家刚搬来今州,父母为了改善生活,夜以继日地在外工作赚钱,家中常常只有小九和妹妹两人。妹妹胆小,总是担心屋顶上有「气悬妖」。小九为了保护妹妹,每夜都在外面巡逻。
可就在今晚,小九失踪了。炽霞与其余6名今巡尉沿着流寇痕迹,一路追寻至潮生崖,不料被流寇偷袭,沦落至此。
“火焰英雄……救我……我好痛。”
小九像一只破布娃娃,蜷缩在铁栏下。他左脸有道新鲜的淤青,在苍白的肤色上显得格外刺眼。
阴冷男子一手揪住小九的头发,将他抵在铁栏上,手中的匕首贴着小九的咽喉游走。
小九惊恐哭泣,他想大声呼救,喉咙却只能发出细微的声音,他的声带早己损坏。周身传来的疼痛,让他止不住地哭泣,暗红色的衣裳又变得鲜艳起来。
炽霞瞳孔骤然收缩,双手不断挣扎。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她前倾的身体被镣铐牢牢地扯在墙上,手腕处刚结痂的伤口再度崩裂,血珠顺着生锈的铁环滴落。
“放了他!”
炽霞嘶哑怒吼,她愤怒,她自责,她无力,她歇斯底里。
阴冷男子非常享受这种绝望的情形,心理极度扭曲的他不断发出狂笑。
“把她放下来!”
阴冷男子命令道。
壮汉断开锁链,炽霞失去束缚,一头栽倒在地,双手艰难地支起身体。
“快求我,像条母狗一样爬过来求我放了他!”
阴冷男子恶狠狠地命令着,带着兴奋,带着不容拒绝的狠辣,命令炽霞趴在他面前乞求。
炽霞艰难地挪动身体,脚筋被挑断的她只能靠布满伤口的双手爬行。她紧咬血齿,泪水冲洒着她的脸庞,她不甘,她愧疚,为什么自己不再强一些,只要再强一点,就能拯救小九。
“带我拾起炬火剑……,定把那妖怪除。”
小九颤颤巍巍地念着火焰英雄的歌词,
“炽霞姐姐别哭,怪物打不死火焰英雄。”
“哈哈哈……”
阴冷男子癫狂地笑着,他咬牙嘲讽,
“你瞧啊,这小畜生到现在还念着你呢。”
匕首顺着小九脊椎缓缓下移,在尾椎处停住,
“听说从这里捅进去,人能清醒三天才断气?”
炽霞嘶吼卡在喉咙间,变成呜咽。她看见自己映在对方瞳孔的倒影:血污糊住半边脸,食指向背面垂首扭曲,曾经能劈开山岩的双手,此刻连根稻草都握不住。
“住手,我求求你……放过他……有什么事你冲我来。”
“没错,就是这样,继续乞求我,桀桀桀!”
阴冷男子越发地兴奋,手中的刀尖一顿,小九后颈处的皮肤被刺破,血珠顺着刀刃婉婷而下。
壮汉被阴冷男子癫狂的样子给吓到了,作为流寇,他远不及残星会狠辣。
“我求你……求你停下……你放过那个孩子。”
炽霞丢下了自尊,丢下了火焰英雄的信仰,她可以丢下任何东西,她只想拯救小九。
“不够,不够绝望,再来!”
阴冷男子狞笑一声,刀锋猛然下压。
小九后颈爆开的血花溅在炽霞脸颊上,温热的触感让她瞬间失声。
小九的身体在对方的臂弯里抽搐,右手保持着向前屈伸的姿势,仿佛要抓住什么。失声的喉咙发出痛苦且微弱的声音:
“嗬嗬……”
炽霞看着小九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双眼逐渐失去焦距,倒映着天花板上摇晃的火把。
“小九!”
绝望,这是炽霞内心唯一的感受,她什么都做不到。
“嘭!”
“嘭!”
连续两道枪声响起,阴冷男子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倒下。
在炽霞灰色的视线里,她看见了微弱火光下,那枚熟悉的英雄徽章,盈盈闪烁,格外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