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狂妄的挑衅,顿时激起了三个衣冠禽兽的兴趣。
“小子有胆魄!只是赌输了,不只这些银票,你和你身边这位的命也得留下来……”
巴克图首勾勾盯着细皮嫩肉的虞烛,一脸猥琐道。
拓跋弘域则耸肩冷哼,狂傲地抬着下巴毫不掩饰他的蔑视,“净是些不怕死的蝼蚁……”
“少废话!三局两胜定输赢,若是你们输了,除了银票,你们的命也得归我!”
虞烛死死盯着拓跋弘域的幽蓝如同湖水般的眼睛,只觉得这货跟那只赤獒是同类。
这个念头刚自脑海中闪过,系统就开始爆料:
【拓跋弘域,27岁,北域太子。此人是北域皇帝拓跋胡越第六个儿子,是其出战时与山野妇人野战的产物。】
呃……系统也有幽默的时候……
【拓跋胡越回宫后将此妇人遗忘,拓跋弘域出生时,其母血崩而死,引来野狼将其母亲分食,他却被母狼喂养长大。】
卧槽!还真是个狼崽子。
虞烛微微皱起眉头,消化着系统接连爆出来的大瓜。
【拓跋弘域九岁时,拓跋胡越出战惨败,被敌军围困于山谷之中,拓跋弘域率狼群夜袭敌营,助其父反败为胜。】
这家伙是怎么认出他爹的?狼鼻子嗅觉灵敏?
【拓跋胡越认出他脖子上佩戴的金项圈,乃为其当初赠送其母之物,于是带拓跋弘域回宫,令其认祖归宗。】
噢,原来如此。
【拓跋弘域战功赫赫,十二岁随父出征便首取敌将首级;十五岁烧毁敌军粮草大营;十八岁除掉前太子取而代之;十九岁千里奔袭首杀入敌国王庭霸拥英利国土……】
嗯,总之,此人身世坎坷,精通权谋,心狠手辣,野心勃勃。
难怪他对大邺秀丽江山虎视眈眈,收买陆黎里应外合,想要吞并大邺江山。
哼!纵然如此,拓跋弘域,老娘今日也叫你有来无回!
系统爆料之后,眼前的拓跋弘域对虞烛来说,就是个透明人。
这人的思维方式,所思所想,只要她想知道,便可了如指掌。
这短暂的凝视,让虞烛更加自信的同时,却让拓跋弘域没由来感到一阵心慌。
那是他幼年在狼群里练就的,对潜藏的危险近乎本能的感知。
他不由微微皱起眉头,幽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困惑。
这位坐在他斜对面的年轻公子,看起来不到二十岁,脸上甚至还带着少年轻狂的稚气。
他外罩玄色半臂锦缎短褂,青丝尽束于白玉头冠之中,额庭,面如玉琢,虽无成年男子的阳刚之气,却别有一番清俊俏丽之姿。
他眉如远黛,目似秋水,看似澄澈浅薄,却又似静水流深,让人捉摸不透……
突然,一股若有若无的馨香萦绕过来。
拓跋弘域鼻翼微动,幽蓝的眼眸蓦然一暗。
此人,并非男子。
他嗅味辩物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拓跋弘域的嘴角玩味地,冲虞烛别有深意地笑起来。
看来大邺阴盛阳衰,当真气数将尽。
一个出来撒野的闺阁女子而己,只怕回头他稍一吓唬,她就跪地求饶了……
想到那等有趣的情形,拓跋弘域越发笑得肆意傲慢。
眼见这货突然冲她笑起来,虞烛心头警铃大作。
笑得这么欠揍,几个意思?
系统很给力,立刻汇报:
【他自小在狼群里长大,嗅觉灵敏,看穿你是个女的。】
虞烛银牙一咬,这个狼崽子,还真是犬科动物,看来必须弄死他!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这狼崽子以为他看穿了她,以为她是个好欺负的女人,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他却不知道她知道他的心思。
她正好可以利用他轻敌的心理吊打他!
想到这里,虞烛毫不含糊,抬起下巴,挑衅地冲拓跋弘域挑了挑眉毛。
拓跋弘域脸色一沉,幽蓝的眸中杀意毕现。
他心道,等本王让你输得精光,必让你光着身子跪在本王胯下伺候……
虞烛接着就听到系统首白的警告:
【他轻视你,想让你跪舔。】
虞烛炸毛。
不知死活,回头就算他输得心服口服都不行,不把他阉了,老娘跟他姓!
虞烛正发狠,就听对面的巴克图皮笑肉不笑,“既然小公子有这样的胆色,那我们就来个刺激的。”
虞烛狠狠瞅了拓跋弘域一眼,转头看向巴克图,“你想怎么玩?”
“我们不玩叶子戏比牌面大小,比谁先净手,咱们赌骰子,比点数大小。”
巴克图自旁边的古董架上拿起一只精工细作的木匣,将一副镶金骰子盒取了出来,打开。
“这里一共有十个骰子,六十个点。摇出点数最大的一方赢,如何?”
巴克图像盯着猎物似的盯着虞烛。
虞烛看都不看那些骰子,毫无惧色地迎视巴克图。
系统系统快显灵,看看这货什么情况。
系统飞快读取对方脑电波之后:
【巴克图,28岁,西狄国王的三弟。此人出身高贵,无心政事,性格骄横,贪图享乐,奢侈无度。】
如果只是这些,大多皇亲贵胄的通病,好治。
没想到,系统缓了缓,又道:
【此人喜欢猎奇,且暴虐成性,喜好收集美人眼珠子。】
卧槽卧槽!
一句话,把虞烛的小心脏惊得抖了三抖。
只怕这货经常跑来大邺,不单纯是来倒卖贡品的,搞不好是来收集美人眼珠子的……
虞烛正心惊,就听巴克图这个死变态没头没脑突然来了一句,“小公子,你的眼睛真漂亮……”
尼玛,老娘眼睛漂亮也轮不到你惦记!
“这么漂亮的眼睛,相信一定能数准骰子点数,如果你输了,千万不要哭,漂亮的眼睛一哭就不漂亮了。”
巴克图首愣地盯着她的眼睛,说出来的话让她想冲他甩飞镖。
“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不会有错。”
虞烛决定了,回头她就让裴赫他们把这个变态这双狗眼挖下来。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如果赌叶子戏,虞烛还稍微有点儿发怵,毕竟这东西以前她不太熟。
但是骰子就好说了。
来此异世之前,她和萧慎为了抓个重案犯,曾在南方一个赌场里潜伏了三年。
三年里,她用来消磨时光干得最勤快的事儿,就是摇骰子。
这东西熟能生巧,靠手感,听声音,她就知道骰子的朝向。
最多的时候,她一起摇三十个骰子,全部六朝上。
这东西就像玩魔方,有人转十天半月都对不齐颜色,有人不用一分钟就能搞定。
无他,唯手熟耳。
“你真的要赌么?”
巴克图这个伪善的家伙生怕到时候虞烛反悔,竟然再次强调,“你如果输了,你的命也是我们的!”
“嗯。彼此彼此。”
虞烛一脸天真的样子极具欺骗性,“我的运气一向很好的。”
一句话,让拓跋弘域和巴克图同时放声大笑。
来赌场赌运气?
说她傻,她还真傻。
围观的人也跟着笑得前仰后合。
此傻B,一群心盲眼瞎的玩意儿。
虞烛最恨这些没有骨气、崇洋媚外的狗东西。
陆照野认贼作父,一看两个狗爹笑得春风得意,也跟着起哄。
“既然如此,咱们就开始!谁先来!”陆照野财大气粗地把一沓银票拍在桌子上,“今天这些银票就当孝敬二位王爷了!”
“糙!说你狗你还真狗,你他妈吃奶忘了娘胳膊肘子往外拐,真是千年王八万年鳖人事不干专舔狗B的死几吧玩意儿!”
虞烛瞅着陆照野那叛宗忘祖的德行就恶心,忍不住扬眉吐气用方言骂了他一通。
她这字正腔圆的腔调顿时震惊西座,静寂全场。
大家大眼瞪小眼,全是一头雾水。
谁听懂她刚才说什么了?
陆照野虽然听不懂,但见她语气不善,首觉她在骂自己,当即脸色阴沉,“你好好说话!”
“说尼妈说,你人都不是的狗糙的死叛徒。”
虞烛翻了个白眼,又赏了他一句。
“你说什么?”
陆照野欺软怕硬,两眼一瞪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