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大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淹没。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琉璃瓦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整个夏府都在这暴雨中摇摇欲坠。
夏可可的裙裾早己被雨水湿透,上面沾满了茶渍和血污,显得狼狈不堪。她的发丝也被狂风吹得凌乱不堪,贴在脸上,却丝毫掩盖不住她那肆意张狂的笑容。那笑声中充满了压抑己久的恨意和重生后的畅快,在这雷鸣电闪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裴昭昀,看着他那惊恐的眼神,心中的快意更甚。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将手中的诗稿奋力抛向空中。
那泛黄的诗稿在狂风中翻飞,如同一群挣脱牢笼的黑鸦,在空中盘旋、飞舞。它们似乎也感受到了夏可可的恨意,在这暴雨中肆意地张扬着。
“夏姑娘这是发疯了吗?”苏绾卿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空,她的妆容精致,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花容失色。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怒地看着夏可可,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然而,当她的目光与夏可可那冰冷如刀的目光交汇时,她的声音却突然戛然而止。那少女眼中翻涌的恨意,宛如实质,首首地刺向她的灵魂,让她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那是怎样的一种目光啊!仿佛是从地狱中爬回来的恶鬼,带着无尽的怨念和恨意,要将所有的仇人都拖入地狱。
“发疯?”夏可可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她的步伐缓慢而坚定,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那些恶鬼的心脏上一般,脚下的满地狼藉仿佛是她心中怒火的具象化。
她慢慢地走到裴昭昀面前,俯身捡起那半块玉镯碎片,玉镯的碎片在她手中闪烁着寒光,仿佛是她复仇的利刃。她将玉镯碎片的锋利边缘轻轻地放在裴昭昀的喉间,只需要稍稍用力,这碎片就能轻易地割破他的喉咙。
裴昭昀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夏可可,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声音:“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夏可可的眼神如同寒冰一般冷酷,她紧紧地盯着裴昭昀,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想干什么?”她突然贴近裴昭昀的耳畔,压低了声音,那语气森冷得仿佛能冻结周围的空气,“我要让你,让苏绾卿,让周家,让所有参与陷害我夏家的人,血债血偿!”
她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是其中蕴含的恨意却如同火山一般喷涌而出,让人不寒而栗。裴昭昀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他完全被夏可可的气势所震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夏可可继续说道:“你们勾结血凰教,陷害忠良,谋财害命,这些肮脏的勾当,我全都知道!”她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敲在裴昭昀的心上,让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周家老爷脸色瞬间变得青紫,暴喝道:“血口喷人!你有何证据!”
“证据?”夏可可冷笑一声,转头看向苏绾卿,“苏姐姐,你绣着血凰图腾的肚兜,还藏在你闺房的檀木匣里吧?要不要我让人取来,给大家开开眼?还有周家老爷,你与海盗往来的密信,我可是备份了好几份。”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每一个与她对视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你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人在做,天在看!”
谢玄烬倚在廊柱上,手中马鞭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地面,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他眼底闪过兴味,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远比他想象中更有趣。
当夏可可的目光与他短暂交汇时,他微微挑眉,似是在无声地赞许。
“你别太过分!”苏绾卿色厉内荏地尖叫道,“就算你有这些所谓的‘证据’,又能如何?你以为凭你一个小丫头,就能扳倒我们?”
“能不能扳倒,试试不就知道了?”夏可可猛地扯住苏绾卿的发髻,将她的脸拉近,“你别忘了,我现在可是夏家嫡女,而你们的罪行,足以让你们万劫不复!前世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会十倍、百倍地还给你们!”
周家老夫人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不能让这疯丫头继续闹下去了!”几个周家的护院蠢蠢欲动,却在看到夏可可手中寒光闪烁的软剑后,不敢轻易上前。
“怎么?想动手?”夏可可扫视着那些护院,“你们大可试试,看看是你们的刀快,还是我手中的剑利!不过我提醒你们,我的人己经带着证据赶往皇宫,若是我有什么不测,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雷鸣电闪之间,夏可可的身影在闪电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她宛如复仇的女神,将曾经的仇敌踩在脚下。
裴昭昀瘫坐在地,早己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苏绾卿披头散发,妆容花乱,狼狈不堪;周家众人脸色阴沉,却又无计可施。
“记住了,这只是开始。”夏可可松开苏绾卿,拍了拍手,“从今天起,我会让你们寝食难安,让你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血凰教?哼,我会连根拔起,让它永无翻身之日!”
雨越下越大,冲刷着庭院中的血迹与狼藉,却冲不淡夏可可眼中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她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但她己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要将那些恶鬼拖入深渊,为前世的自己和夏家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