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晴天说完。
周斯辰附和道：“对啊池队。确实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骂人家，你看人家余记者还这么大度，继续来这里帮咱们！”
池献想起今天晚上偶然遇见余暖时，她那副视而不见的模样，心里就烦闷。
池献冷哼道：“她大度？她大度她给咱们摆脸色？”
聂晴天默默举手道：“她只给你一个人摆脸色。”
池献：“……少废话。”
聂晴天偷着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
＊
隔日是周五，天终于转晴。
警局刑侦队办公室。
池献守着电脑分析这几天他们搜集到的视频和录音线索。
周斯辰在玩儿手机游戏。
聂晴天坐在椅子上，在用猫条喂三花猫。
一边喂猫一边拍视频旁白：“余记者，你快看小三花吃得多欢！”
说完，把视频发给了余暖。
余暖的语音发了过来。
聂晴天打开音频外放。
办公室里响起余暖甜甜的声音：【好可爱的小猫咪呀！给它取名字没有？】
聂晴天发语音过去：【没呢！打算找到领养人之后，让领养人亲自给它取名字才有意义嘛！】
池献原本正看着电脑屏幕。
当余暖的声音通过电波出现在耳边时，池献的注意力便移过去了。
余暖的语音信息再次发来：【还没找到领养人吗？】
聂晴天：【没哪！局里大老爷们儿多，像我这样的单身女警也没空养它啊！我打算联络一下流浪宠物爱心组织。实在不行，我们就养在局里当警猫！】】
余暖：【噢，拜托你了聂警官！】
聂晴天：【没事没事！小猫交给我，你放心吧！】
聂晴天放下手机，又拿来一个小碗给三花猫喝水。
“喵～”
小猫惬意地叫了一声。
池献脑海里想起了捡到小猫那天晚上。
余暖对小猫爱不释手又小心翼翼的模样。
余暖分明是很想养它的。
可是余暖为什么不养？
养一只小猫应该花不了多少钱吧？
余暖到底是有多么拮据？
难不成余暖有外债？
池献听到聂晴天在找周斯辰要宠物爱心组织电话。
像是有什么力量在心里催逼着他。
不得不开口。
池献看向聂晴天：“聂晴天，不用找了。”
聂晴天：“什么？”
池献看了一眼桌子上喝水的小猫，说道：“我找朋友问问。”
聂晴天和周斯辰同时看向池献。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池队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心了？
聂晴天忙不迭应道：“行啊！”
池献瞥了一眼毛茸茸的小三花猫。
继续工作。
＊
等池献到蓝夜KTV 的时候，己经晚上八点半。
KTV 正是忙的时候。
池献来的路上心情不佳。
脑子里还总是出现余暖跟他置气的模样。
池献心想，是不是非得给她道个歉，她才会让这事儿翻篇儿？
怀着复杂的思绪走进KTV，池献开了个包厢进去。
用手机联络周斯辰他们。
拿到门卡之后，周斯辰和聂晴天两个人在想办法刷卡进去。
昨晚蹲了半宿，愣是瞅不着任何机会。
池献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和周斯辰他们二人敲定了对策。
对策需要余暖辅助。
聂晴天在三人小群里给池献发消息：
【池队，人家余记者还生着你气呢！你不先给人道歉哄好了，我怕她不帮咱们。】
池献：【不会，余暖那人脾气大，但是分得清轻重。】
聂晴天：【好吧。但愿你是对的。】
池献：【我找她谈。】
池献从通讯录找到余暖的手机号码，拨了出去。
手机响了几声，被挂断。
池献又打过去，一声都没响又被挂断。
池献有些怒。
他站起身准备出去找余暖。
走得太急，裤腿儿碰到了茶几上的一个空杯子。
杯子摔落到地上。
碎成渣渣。
池献瞅了一眼，起身往外走。
刚拉开门，就看到了刚才挂他电话的余暖。
池献这个包厢靠近走廊。
他开门的方向，斜对着西楼南边的楼梯口。
只见楼梯口那里，站着两个女人。
一个是余暖，手推车在余暖的旁边。
站在余暖对面的是位中年妇人。
中年妇人穿戴华美优雅，侧脸看过去，和余暖有西五分相似。
池献几乎立刻猜出了这个女人是谁。
只是看她们之间的气氛并不和谐。
池献的手扶着门把。
修养告诉他应该避开的。
可是好奇心和隐隐的担忧促使池献的脚步钉在那里。
首觉告诉池献，这个中年妇人并不受余暖的欢迎。
因为池献看到余暖的侧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
池献很少看到余暖不笑的时候。
池献想知道，余暖和母亲之间，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和关系。
余暖是万万没有想到，高蕙竹会找到KTV 这里的。
不过不用猜，肯定是郭鹿仪告诉高蕙竹的。
余暖很生气。
生气的是她猜不透高蕙竹。
明明高蕙竹很不喜欢她，可高蕙竹还要在她面前惺惺作态。
余暖可以接受高蕙竹轻视她。
可是余暖受不了别人对她的虚伪。
对峙片刻后，高蕙竹端详着余暖的穿着，再次开口：“好端端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工作？这种地方……”
余暖发现自己对高蕙竹一点儿耐心都没有。
像是某种难以治愈的应激障碍。
一见到高蕙竹就心里躁。
难以平静。
余暖强忍着内心的不适，说道：“这种地方怎么了？你高门大户，看不起我们这种普通人？”
“我不是……”
“你跟你女儿还想怎么样？是她告诉你我在这里工作对吗？拜托，我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不要一个两个上赶着来给我添堵好不好？”
“暖暖，鹿仪她也是好心。这种地方太乱，你在这里工作让人不放心。”
余暖冷着面孔，毫不客气拆穿高蕙竹的假意：“现在你知道不放心了？”
高蕙竹被噎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余暖：“不用了。我自己能保护我自己的时候，己经不需要你做什么了。”
“暖暖，我知道当年……”
“别说了！”
余暖强硬地打断高蕙竹提起当年的事。
她盯着高蕙竹。
一字一句：“我知道你们害怕什么。不就是害怕那些人报复吗？不就是怕连累你们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