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一条信息是余暖发的。
池献翻了翻俩人添加好友以来的聊天记录。
他说的话不超过十句。
基本上都是余暖说的。
池献点开余暖的微信头像。
点进她的朋友圈。
一打开，密密麻麻的朋友圈图片和文案。
还有各种转载的文章。
一天最起码发两条朋友圈的节奏。
做个早餐得发个朋友圈。
麻雀在她窗台上拉粑粑得发个朋友圈。
路上看到夫妻俩吵架也得发个朋友圈。
煎饼果子大妈给放的鸡蛋太小也得发个朋友圈。
……
仿佛在余暖那里，万物皆可发朋友圈。
池献翻了二十几条，看的头疼。
返回聊天界面。
想起晚上在车里闹过的不愉快，池献莫名烦躁。
这股烦躁来得莫名其妙。
扔掉手机。
池献关灯睡觉。
＊
次日一大早，天还是阴。
余暖睡得饱足，欢欢喜喜起床。
吃完早餐，带上午餐便当。
余暖骑上电动车去报社上班。
刚到报社门口，就看到路边停着一辆有点儿熟悉的黑色本田。
就在余暖伸着脖子看那辆车的时候，驾驶座的车门开了。
一个穿着墨蓝色衬衫黑色西服长裤，戴墨镜的男人下了车。
手里还拎着一个蓝色的袋子。
男人首接看向余暖。
余暖一愣。
尽管池献换了身人模狗样的衣服，还戴了副酷酷的墨镜。
余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池献。
二人隔空对视一眼。
余暖当没有看见他，骑着车继续走。
池献上前来几步，挡在余暖必经之路。
余暖“哎”一声，紧急刹车。
“你大早上碰瓷啊？！”
余暖戴着头盔，脸颊气鼓鼓地像河豚。
池献透过墨镜看着余暖。
他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余暖：“马经理的衣服和钥匙门卡。”
余暖眨眨眼：“哦。”
昨晚又是吵架又是捡猫，她都忘了把马经理的衣服带回来洗了。
余暖伸手接过袋子，放到了车筐里。
池献又说：“洗过了。”
余暖侧目看向池献，有些诧异。
还算池献有眼力见儿。
余暖：“……谢谢。”
“不客气。”
池献明显感觉出余暖还在跟他较劲。
池献认识的余暖，似乎永远是喋喋不休、欢天喜地的。
可此刻，余暖很冷淡。
甚至一个眼神儿都不想给他。
眼下在报社门口，人来人往。
池献也不好跟她说太多。
池献本打算给余暖道歉，可是看着眼前傲气的姑娘。
“对不起”三个字就是说不出口。
他甚至能想象出，他如果道歉，余暖肯定阴阳怪气一通。
正纠结间。
余暖问他：“您还有事儿吗？”
瞧，“您”这个字都出来了。
池献昨晚刚把人惹不高兴了，今天不敢多说。
他也不知道余暖这姑娘生一次气得生多久。
池献：“没。”
“没有就让让，别挡我路。”
“……”
余暖骑着电车走开，把车锁在报社大楼下。
拎上自己的包和池献给她的袋子，小步跑进报社大楼。
刚走到电梯下，就看到了袁知颖。
“袁主任早！”
“早，余暖。”
袁知颖微笑打量余暖两眼，问道：“刚才那位是男朋友？”
“啊？？？不是不是！”余暖反应过来袁知颖说的是池献，赶紧摇摇头，“就是一个……认识的人。”
因为周遭还有其他人，所以余暖也不方便告诉袁知颖，刚才那个男人是和余暖合作暗访调查的警官。
袁知颖略带歉意：“不好意思，你别介意。”
“没事儿！”
到了办公室，余暖几乎是刚坐到椅子上，就接到了马经理的电话。
问她心情好些没有。
余暖当着办公室同事的面儿，也没办法在电话里飙演技。
随便扯了个理由应付过去。
忙完工作，余暖开始复盘这几天她在蓝夜KTV 的收获。
连续几天的兼职，让余暖对于蓝夜KTV 的举报线索产生了怀疑。
这几天，她几乎借着工作的幌子把1楼到5楼所有边边角角都查看过了。
根本就没有发现涉嫌卖淫的迹象。
而且通过和池献他们的合作，余暖隐约能察觉出来，他们的样子根本不像是来扫黄的。
难道说，他们报社接到的线索，和池献他们接到的线索不一样？
但是池献也没有透露什么。
余暖知道这涉及案件保密之类的，她也不方便过问。
反正不论警局那边在查什么，到时候案子结束都有余暖的功劳。
想不通就不想。
余暖忙完工作，给聂晴天发微信。
跟她要三花小奶猫的照片和视频。
聂晴天便把三花猫在警局的生活视频发给她看。
小猫在警局被照顾得很好。
有猫窝有猫条罐头。
下午下班后，余暖准时到了蓝夜KTV 。
拜托另一位兼职同事把衣服给马经理送了过去。
她可不想招惹对她心怀叵测的马经理。
余暖虽然生池献的气，不过她知道自己的工作更重要。
她不会因为跟池献的那点儿小嫌隙，而影响他们彼此的合作。
孰轻孰重，余暖有分寸。
矛盾是无所谓的，工作是真的。
池献是无所谓的，工资是真的。
工作期间，余暖接到了池献的一次电话。
让她去5楼后厨区域查看一下。
余暖把个人矛盾放在一边，按照池献的指示行动。
公事公办，不带任何个人情绪。
偶尔在走廊或者洗手间门口碰到过池献两次。
余暖首接不搭理他。
余暖虽然照样和池献合作，但昨晚吵架事件，池献还没正经道过歉。
余暖心里还残存着一些气的。
前几天，要么是池献开车送她回家。
要么是池献和周斯辰他们一起送她回家。
余暖表达生气的方式，就是不坐池献的车了。
余暖自己打车回家。
反正袁知颖说了，打车回家的钱给报销。
所以周西这天晚上。
池献亲眼看着余暖和聂晴天打完招呼，打了辆车就走了。
余暖坐出租车走之后，后座的聂晴天咳嗽一声。
对池献说：“池队，我看你还是道个歉吧。你看余记者还在生你气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