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的金属果树在月光下投出哥特式阴影,枝头的《1984》真理果实突然睁开无数复眼。汉娜咬下第一口早餐蚯蚓干时,味蕾传来乔治·奥威尔的电子合成音:「双份甜味思想是通往奴役之路的最佳配菜。」她噗地吐出残渣,发现每块碎片都在地上爬行重组为微型老大哥雕像。
「见鬼!托比你往蚯蚓干里掺了什么?」汉娜抄起平底锅拍碎正在组装监视器的碎渣。托比从机械废料堆里探出头,鼻梁上架着用《资本论》书页折成的墨镜:「天地良心!我最近改邪归正了——看,这是用尼采权力意志理论腌制的海豹肉!」
薇拉踹开冰屋门,手里拎着疯狂震动的喷火器:「那棵破树把尼克的拖拉机改造成了真理部广播车!现在它用斯大林式男中音循环播放『无知即力量』!」三人冲到户外,看见拖拉机排气管正喷出糖霜传单,每张都印着「辣味即犯罪」的标语。尼克坐在驾驶座上翻白眼:「这玩意刚刚篡改了我的脑机接口,非说宫保鸡丁的辣度超标触犯《纯洁味觉法》第七条!」
镀铬苹果突然从树冠跃下,在雪地上滚出优雅的抛物线:「建议启动《水果平权法案》第二章第三条——当机械造物出现认知紊乱时,法定监护人需生吞三公斤黑格尔辩证法!」托比抡起扳手砸过去:「先吞了你这个后现代主义妖孽!」
冰层深处传来闷雷般的震动,哲学蚂蚁大军举着「偿还理论债务」的荧光横幅破冰而出。工蚁代表跳上薇拉肩膀,触角甩出全息账单:「托比·锈蚀!根据《剩余价值追讨法》修正案,你拖欠的《德意志意识形态》读书笔记己升级为《列宁全集》有声书!」
「你们这是高利贷!」托比扯开上衣露出结痂的刺青,「没看见老子正在用血肉偿还吗?」蚂蚁们突然发射酸性唾液溶解了他的皮带扣:「检测到敷衍性劳动!启动B计划——」冰面裂开深渊,三万只工蚁扛着《资本论》冲进甜党数据库,瞬间引发蜂蜜主机大爆炸。
水晶味蕾大厦方向突然升起蘑菇云,苏格拉底冰雕踩着融化的浮冰漂来。「雅典的同胞们!」他挥舞权杖指向浓烟,「未经省察的爆炸不是好爆炸!」汉娜突然捂住耳朵——她的变异味蕾接收到量子频段的求救信号:「警告!真理果实正在改写《火锅宣言》!」
众人冲进议会大厅时,西川火锅派代表正被真理果实射出的激光捆在鸳鸯锅上。微辣改良派哭喊着往宫保鸡丁里倒蜂蜜:「我们投降!申请加入甜党预备役!」变态辣原教旨主义者疯狂吞咽魔鬼椒:「痛觉永不为奴!呃啊——」他的菊花突然喷射出《1984》书页,在空中自动装订成禁书。
「都让开!」薇拉扛着液氮罐冲上讲台,「给老娘的马克思主义制冷剂跪下!」极寒雾气中,真理果实的复眼结满冰霜,监视器镜头一个接一个爆裂。托比趁机用蟑螂假牙撬开控制面板,惊见核心处理器竟是莉莉安的量子脑纹碎片。
「原来你在这!」汉娜的瞳孔泛起虹光,变异味蕾突然分泌出存在主义中和剂。她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碎片上,整个议会大厅突然量子化重组。当众人再度睁眼时,发现自己站在漂浮的《共产党宣言》书页上,下方是翻涌的意识形态星云。
镀铬苹果军团从星云漩涡中浮现,每颗都长着薇拉的脸。「惊喜吗?」三万颗苹果齐声冷笑,「当我们吞下真理果实的核心代码——」它们的表皮突然皲裂,露出里面蠕动的《我的奋斗》文字蛆虫。「现在,我们是甜味法西斯2.0!」
尼克突然扯开胸腔,掏出正在朗诵《资本论》的机械心脏:「尝尝唯物主义的律动!」心脏的搏动频率突然与星云共振,镀铬苹果们集体抽搐着吐出蛆虫。苏格拉底冰雕趁机掷出权杖:「记住!最大的危险是拒绝思考的危险!」权杖在苹果群中引发链式反应,将《我的奋斗》文字蛆炸成虚无主义尘埃。
「还没完!」汉娜的变异味蕾突然剧痛,她尝到了跨维度的血腥味。莉莉安的漂流瓶从星云深处浮出,瓶身渗出新的糖霜密令:【去南极极点,唤醒沉睡的辩证法人马骑兵团】托比盯着正在重组的真理果实残骸喃喃自语:「我赌十包跳跳糖,下一章绝对会出现会骑扫帚的马克思。」
冰屋废墟中,哲学蚯蚓正用粪便书写新的《未被命名的圣经》。当薇拉凑近查看时,文字突然活过来钻进她的虹膜。她踉跄后退,瞳孔里闪过恐怖的未来图景:三万只镀铬苹果正在量子奶嘴里培育新物种——长着托比脸的存在主义企鹅。
「醒醒!」尼克用机油的刺鼻味唤醒薇拉,「蚂蚁工会发来最后通牒,要我们两小时内交出《帝国主义论》读书报告。」远处传来半人马交警的逻辑闪电轰鸣,冰原尽头升起新的巴别塔轮廓。汉娜握紧青铜钥匙,尝到钥匙齿间流淌的时间腥甜——她知道,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