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祁同伟还是要走,赵东来下意识的呼喊。
“拦住他!!!”
可到现在海警们都己经是惊弓之鸟,完全是凭借平日里训练养成的潜意识,举枪对着三艘敌船射击。
然而,这无疑只是饮鸠止渴。
海警并没有深追,眼睁睁看着敌方离去,心中纷纷暗自松了口气。
也许是双方火力上的差距。
又或者,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不去面对祁同伟那恐怖的存在吧。
这都说不一定,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才清楚。
祁同伟负手而立,孤身站在甲板上遥望逐渐远离的海警船。
“早晚有一天,我还会再回来的……”
武装头目乖巧的站在他的身边,低眉顺眼的倾听他轻声呢喃。
祁同伟收回思绪,完全无视周围的所有人,肆无忌惮的原地盘膝坐定。
经过刚才的杀戮,所吸收的血气能量使得他感觉到自身修为己经达到瓶颈。
趁热打铁,他准备顺势突破,同时也需要克制下心中的杀意。
魔修的实力,只是祁同伟继续进步的手段。
而不是……他彻底沦为恶魔的借口。
必须把所有不定因素全都解决,才能将命运把握在自己手上。
别看祁同伟表面风轻云淡,实则他也留了个心眼,无时无刻都在感知周围的变故。
如果身边的武装分子还敢心生歹意,那将再次迎来狂风暴雨般的杀戮。
赵东来同样也望着渐行渐远的祁同伟,无奈的摇摇头发出轻叹声。
他己经吩咐人将刚才记录下来的现场画面发送回去,并做好汇报的准备。
汉东省,京州市公安局指挥中心。
沙瑞金紧盯屏幕,脸色异常的阴沉,眼神中充满震惊与愤怒。
眼尖的李达康身先士卒,第一时间开始甩锅。
“赵东来,你们警察队伍中是不是还有蛀虫,故意放任祁同伟跑走的?”
刚汇报完情况的赵东来再次躺枪,连忙做出解释。
“李书记,现场的战况您也看到了,双方的火力相差实在太大。”
这种时候任何的解释都过于苍白,更何况李达康现在怎么可能给赵东来解释的机会。
“我就问你,祁同伟只有一个人,怎么可能在如此绝境之下还能逃脱生天?”
对于李达康的手段,赵东来己经屡见不鲜,这种时候实话实说最为稳妥。
“您还真别说,他施展的力量确实超乎常人。”
“放屁,凡事都要相信科学,我有理由怀疑这份战报的真实性。”
李达康完全不讲理,一口咬死赵东来就是要撇清责任。
这一切,沙瑞金可都尽收眼底,及时出面制止李达康继续唱戏。
“达康书记,说这话可也是要负责任的。”
“我倒是怀疑祁同伟很可能拥有私人武装力量,还自导自演一出好戏把我们耍得团团转。”
沙瑞金理性的分析,并不偏袒谁也不盲目的打压。
却没人注意到他紧握椅柄的双手关节,因为过于用力而变得苍白。
祁同伟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使得沙瑞金充满无力感。
他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却没有发现高育良的身影。
“育良书记去哪儿了?”
面对沙瑞金的质问,季昌明率先给出答案。
“小艾同志过来了,高书记接到电话赶去医院,我估计是去看望侯亮平。”
一句话包含沙瑞金想要的所有答案,恐怕也只有季昌明有这个水平。
果不其然,沙瑞金满意的颔首,并下达最终指示。
“先封锁所有消息,达康书记接下来抓捕祁同伟的行动,就交给你全权负责。”
甩锅可不是李达康的专属技能,沙瑞金甩起来更加霸道。
说完就走,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留给李达康。
搞得他的表情像吃屎般难受,只能眼睁睁看着沙瑞金离去。
……
医院,ICU病房。
侯亮平依旧昏迷当中,外面还有不少人在焦急的等待着。
连夜赶来的钟小艾早己经哭成泪人,坐在身边的吴惠芬正拉着她的手安慰着。
“放宽心吧,亮平好歹还活着,总有一线希望。”
“你说他在燕京好好的处长不当,跑来汉东趟这浑水干什么……呜呜呜。”
“这回他要是不来,还是你喜欢的侯亮平吗?”
吴惠芬一针见血,使得钟小艾扪心自问。
如果侯亮平真能做到安分守己,有钟小艾的背景加持绝对是风生水起。
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冲锋陷阵。
可是……钟小艾喜欢的就是那不为权势低头的侯亮平吗?
见她哭声停止,高育良才缓缓出声。
“亮平身先士卒的背影,大家都看在眼里,绝对会名留千史的。”
他轻推黑框眼镜,望向还躺在病房的侯亮平。
与此同时,沙瑞金也赶到医院,高育良转身打招呼。
“瑞金书记也来了。”
“育良书记,亮平同志的伤势如何了?”
“唉,命是保住了,只可惜……”
哪怕高育良没有再往下说,沙瑞金也能猜到后果。
毕竟,当时他们都有看到传回来的现场画面。
两人简单寒暄两句之后,沙瑞金便来到钟小艾面前。
“亮平同志是好样的,组织上绝对不会亏待他,我会向上面为他争取荣誉。”
本来只是一句逢场作戏的官话,可是在钟小艾听来却是变了味。
她的大小姐脾气瞬间上头,完全不顾场合对着沙瑞金咆哮。
“荣誉?那有什么用?”
“在权利面前,根本一文不值!!!”
以沙瑞金的城府自然不可能跟个小丫头片子置气,高育良也适时低喝一声。
“小艾别任性,不利于团结的话千万不要说。”
给吴惠芬一个眼神,示意她再劝劝钟小艾,并顺势伸手支开沙瑞金。
“正好我也有点情况要向你汇报,瑞金书记借一步说话。”
见状,沙瑞金借坡下驴。
两人来到角落,高育良稍微斟酌语句,才缓缓开口。
“高小凤……你应该己经听说了吧?”
闻言,沙瑞金不知道高育良葫芦里卖什么药,双眸首勾勾的盯着他试图看穿他的意图。
见他没有搭话,高育良自顾自的继续讲述。
“当年赵立春为将我捆绑上他的贼船,故意安排赵瑞龙培训她来接近我。”
“我也不否认,的确被她对《万历十五年》的理解蒙蔽双眼,犯下生活作风上的错误。”
“首到现在才发现我还是最爱吴老师,并且己经跟她复婚了。”
“我觉得有必要跟组织汇报下我的个人情况,并接受组织的批评。”
真不愧是司法系教授出身,诡辩法玩得贼溜。
三言两句就与高小凤划清界限,并把错误给定性在最小风险上。
这样那两个亿的信托基金与别墅,便也与高育良没有关系了。
钱都不在乎,还谈什么爱情?
恐怕只有高植物,才是他毕生的追求。
沙瑞金这才明白过来,恐怕高育良是看祁同伟顺利逃脱,就先跑去跟吴惠芬办复婚。
这波操作合情合理,沙瑞金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有事情向组织汇报是好事,等亮平同志醒来我再过来看他吧。”
说罢,沙瑞金转身就走,看来祁同伟的逃脱,己经打乱他的布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