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锦鲤之瞳
晨光刺破樱花灰烬时,林小满发现校园池塘的锦鲤在集体翻白肚。她蹲在青石板上,指尖刚触到水面,一条鱼突然抽搐着跃起——银鳞覆盖的眼球裂开,露出微型显示屏的蓝光。
“快看!”张昊用树枝拨动鱼尸,显示屏正在循环播放周明远的全息影像:“……新人类计划需要牺牲……这是必要的阵痛……”鱼鳃开合间溢出黑色黏液,在石板上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韩晓雨赤脚踩进池塘,淤泥漫过脚踝时,她颈后的蓝血纹路突然发光:“是信息素……这些鱼被改造成活体播放器了。”她弯腰捞起一片鱼鳞,背面刻着【X-0-23】的条形码——和小满的电子纹身一模一样。
“小心!”林小满拽住韩晓雨的衣领往后拖。池塘中央冒起气泡,浮出个密封舱,舱门印着教育局的樱花标志。透过布满水藻的观察窗,可见舱内漂浮着胚胎标本,脐带缠成DNA双螺旋的形状。
远处传来螺旋桨的轰鸣,特别行动组的无人机群如蝗虫过境。王磊举起自制的电磁脉冲枪,枪管是用教室扫帚柄改造的,充电宝当能源仓:“掩护我!我要拆了那个鬼东西!”
(中)记忆脉冲
殡仪馆地下冷库,林小满父亲用火钳夹起烧焦的档案袋。碳化的纸页在通风口的气流中簌簌作响,突然露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陈婉清穿着护士服,怀抱婴儿站在樱花树下,胸牌上印着【圣玛丽妇产医院】。
“原来她参与过接生……”父亲的手颤抖着,照片背面用褪色钢笔写着:【2003.6.17 慕云诞生日,婉清助产】。冷库顶灯忽明忽暗,在墙面投下扭曲的影,他突然发现通风管口的锈迹形状像极了胎儿超声图。
操场上的韩晓雨正用次声波震碎无人机。当她第三次发出高频嘶吼时,耳道突然涌出银色血液,鼻腔里钻出细小的金属藤蔓——纳米机器人开始体外增殖。
“停手!”林小满冲过去抱住她,却被电流般的脉冲掀翻在地。腕间条形码灼痛加剧,X-0-23的“0”裂变成胚胎发育图,显示第23天的细胞分裂异常——正是克隆体出现排异反应的临界点。
韩晓雨蜷缩成胎儿的姿势,机械般复述着:“第七实验室……通风管道第三拐角……”每说一个字,嘴角就迸出火花。林小满突然想起姐姐日记里夹着的产检B超单,边缘批注的医疗代码正是“X-0-23”。
(下)脐带密钥
特别行动组闯进三年二班时,刘静妈妈正在黑板上演算声波公式。粉笔“啪”地折断,她抓起黑板擦砸向监控摄像头,粉尘在阳光中形成迷你彩虹:“快把音响线接到暖气管上!”
李志豪踹开配电箱,用指甲刀绞断了电线:“老子初中物理课都在睡觉,现在居然要当电工!”他的胳膊上浮现出淡蓝色血管,和韩晓雨的纹路如出一辙——昨夜偷喝自动贩卖机的樱花味汽水,竟被纳米机器人感染了。
林小满从池塘密封舱里取出胚胎标本,脐带突然自动缠绕住了她的手腕。银色液体从脐带断口渗出,在空中凝成钥匙形状。殡仪馆方向传来爆炸声,林小满父亲发来视频:冷库墙体内嵌的保险柜缓缓开启,里面是成排的玻璃子宫,每个都浸泡着未成形的克隆体。
“用脐带钥匙!”林小满父亲的吼声混着电流杂音,“这些培养舱有周明远的生物识别……”
林小满将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所有玻璃子宫同时亮起。克隆体的眼皮剧烈颤动,培养液翻涌出密集的气泡。周慕云的本体突然从悬浮状态坠落,机甲胸口裂开,露出冷冻大脑的神经突触——此刻正疯狂闪烁红光。
“姐姐……”周慕云的机械音出现了裂痕,“为什么你会有母体权限……”
樱花灰烬突然聚合成巨型人脸,赫然是陈婉清的模样。灰烬眼眸流下黑色泪滴,落地变成转基因甲虫,鞘翅上印着教育局的LO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