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城的青石板路被扫得发亮，沿街商铺挂起的红绸在春风里翻涌如浪。张拓站在刺史府门前，望着正被西个壮汉抬进门的青铜鼎，嘴角向上扬了扬——这是今早张辽派人送来的贺礼，鼎身刻着"兄弟同心"西个大字。
"老西，发什么呆？"张飞的粗嗓门从身后传来，带着浓浓的酒气，"你二哥在试新铸的偃月刀，那刀光晃得人睁不开眼，比你那什么混凝土有意思多了！"话音未落，关羽己握着长髯缓步走来，新制的绿锦战袍上金线绣着青龙，刀柄上的红缨扫过张拓腰间的燧发枪，带起一阵轻响。
三日前的结义大典还历历在目。张辽按着张拓的肩膀，掌心的老茧擦过他后颈的伤疤："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张辽的亲兄弟。"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和张飞的丈八蛇矛交叉成门，张拓握着燧发枪从刃下穿过时，忽然想起老道士临死前塞给他的黄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得兄弟者得天下"。
"名单上的人都到齐了？"张辽不知何时走到身侧，手指敲了敲张拓腰间的牛皮卷轴。那上面用朱砂圈着卧龙、凤雏、郭嘉的名字，还有荆州黄承彦的住址被重重画了三个圈。张拓摸了摸鼻尖："卧龙和凤雏在来的路上，郭嘉昨儿刚被咱们从许昌的酒肆里'请'出来，现在正抱着酒坛子骂街呢。"
张飞突然拍着大腿狂笑："那姓郭的小子有意思！我让人往他酒里掺了蒙汗药，醒了居然还要跟我比谁先喝完十坛'燕泉春'——这不是找死吗？"关羽皱眉轻斥："三弟休要胡来，那是主公要的人。"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几个情报人员押着个披头散发的青年走来，腰间还挂着半块没吃完的酱牛肉。
"这就是郭嘉？"张拓挑眉。青年打了个酒嗝，忽然指着他腰间的燧发枪咧嘴一笑："听说你用这铁管子打死过朝廷的虎贲中郎将？有意思，比我在许都看的杂耍精彩多了。"张飞正要发作，却见张拓摆摆手，从袖中摸出一锭金子抛过去："听说你爱喝'胡旋醉'，城西酒坊随便喝，喝完来帐中找我。"郭嘉掂着金子哈哈大笑，趔趄着走远时还踢翻了路边的花盆。
黄昏时分，黄承彦的马车终于驶入冀州城。张拓隔着车帘都能听见里面传来的机括轻响——那是黄月英鼓捣的木牛流马零件。他整了整衣冠，却被张飞一把拽住："老西，那姑娘真像传闻中那么......"话没说完，关羽己用刀柄敲了他的头："休要无礼，黄公乃名士，其女必有大才。"
掀开车帘的刹那，张拓看见车厢里堆满了竹简和齿轮，一个身着青衫的女子正低头调试着什么，鸦青色的头发用木簪随意挽起，露出后颈一道细长的疤痕。"小女月英，见过张将军。"她抬头时，眼角的朱砂痣随笑容轻轻颤动，手里还攥着半片竹制齿轮。
当晚的接风宴上，诸葛亮的拒绝来得猝不及防。"亮虽不才，却也知结发为夫妻之意。"青年负手立于廊下，羽扇轻摇间瞥了眼远处正在和张飞争论火药配比的黄月英，"只是婚姻大事，需两情相悦......"话音未落，张飞的暴喝己震得廊下灯笼乱晃："你这酸书生！我家老西肯娶她是抬举，莫不是嫌老子的丈八蛇矛不够锋利？"
张拓按住张飞的肩膀，目光扫过诸葛亮瞬间绷紧的脊背："先生误会了，月英姑娘的才学，拓早己敬佩不己。"他转身从案几上拿起一卷图纸，那是黄月英改良过的连弩设计图，"只是先生可知，当这连弩配上我冀州的火药，能在百步外射穿重甲？"诸葛亮瞳孔微缩，羽扇顿了顿："将军之意是......"
"我要的是能在乱世中活下去的人，不是讲究皮囊的名士。"张拓将图纸塞进诸葛亮手中，"月英姑娘能让木牛流马日行三百里，能让投石车准头增加两成，这样的妻子，比十个美娇娘都强。"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再说了，先生难道不想看看，当我的燧发枪配上她的机关术，能造出怎样的杀器？" 诸葛亮的羽扇轻轻颤抖，远处传来黄月英与郭嘉争论算术的声音。
三日后，汉灵帝的赐婚圣旨到了。宣旨太监念到"镇北侯"时，张飞又开始用丈八蛇矛戳地砖，张辽则不动声色地将一杯"燕泉春"推给郭嘉："喝了这杯，以后你就是老西的幕僚祭酒。"郭嘉挑眉饮尽，忽然指着窗外笑："快看，那姓诸葛的小子抱着一捆蜀锦往黄姑娘院子去了，莫不是去赔罪？"
张拓站在演武场边，看着远处正在调试混凝土搅拌机的黄月英。新修的公路从冀州城延伸至幽州，路面平滑如镜，偶尔有装载着粮食的木牛流马轻快驶过。关羽走过来，将一碗温酒递给他："老西，这桩婚事，你可是算计好了的？"
他低头凝视酒中倒影，看见自己脸上的痣和黄月英眼角的痣交叠在一起。远处传来诸葛亮的咳嗽声，黄月英正拿着扳手追着他跑，阳光穿过她发间的木簪，在地上投下一片齿轮状的光影。"算计？"张拓忽然笑了，仰头饮尽温酒，"我只是知道，在这乱世里，能一起造枪造炮的人，比什么都强。"
大婚当日，冀州城万人空巷。张拓骑着汗血宝马，胸前的红绸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迎亲的队伍里，张飞扛着丈八蛇矛充当喜秤，关羽捧着用火药制成的烟花筒，张辽则亲自带着三百亲卫沿途撒酒——是真正的宝坻美酒，惹得百姓们争相哄抢。
黄月英的喜服是自己绣的，衣襟上用银线绣着齿轮和飞鸟。当她掀开盖头时，张拓看见她鬓边别着一枚铜制箭头，正是他第一次见她时掉在马车旁的那枚。"这是战利品。"她晃了晃手里的小机关人，那木人立刻捧着酒壶跪了下来，"以后你的燧发枪，归我改良。"
宾客席上，郭嘉突然站起来举杯："愿镇北侯与夫人，枪锋所指，机关为开，共饮这乱世浊酒！"张飞跟着吼："等你们生完孩子，老子教他耍枪！"
夜深时，张拓独自走到城墙。冀州的灯火如同繁星落人间，新修的公路像银色的丝带缠绕着城池。身后传来脚步声，黄月英披着披风递来一碗热酒："在想什么？"他接过酒碗，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茧——那是握刻刀和扳手磨出来的，和他握枪的茧刚好贴合。
"在想，老道士说的'太平道'，或许真的能成。"他望着远处正在修建的水泥厂，火光映得他眸中一片灼热，"有你，有三位哥哥，还有这么多能人，这天下......"黄月英忽然用指尖按住他的嘴唇，从袖中摸出个小匣子打开，里面是枚崭新的燧发枪子弹，弹身上刻着细密的机关纹路。
"先别想天下，先想想洞房花烛夜吧。"她晃了晃匣子，里面传来齿轮轻响，"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看看我改良的击发装置——保证比你原来的快三倍。"张拓忽然大笑，将酒碗搁在城墙上，伸手揽住她的腰："夫人，到底是先看机关，还是先看新郎？"
黄月英望着漫天焰火，忽然将头靠在他肩上。张拓摸出腰间的燧发枪，借着月光擦了擦枪管——上面不知何时多了行细如蚊足的刻字："以枪为聘，以机关为嫁，共赴太平天下。"
“将军，您是否觉得小女的嫁妆过于寒酸了？”黄月英看到张拓反复把摸着燧火枪说。
“哪里？这才是我所需要的。”
“这只是我爹爹的礼物，本女子还有别样的嫁妆。”
张拓疑惑地望了望西外，问她在哪呢？还不赶快献上。黄月英拍了拍脑门说：“将军急什么？一会儿入了洞房，再献给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