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的灵能短刃劈开迎面而来的镜刃,金属碰撞的火花溅在破碎镜面上,折射出千百道扭曲的光影。镜中妖发出尖锐的笑声,声音突然化作姜挽歌清冷的语调:"陆川,你以为每天给你带早餐的搭档,真的只是想和你做同事?"
暗红色的雾气从镜底升腾而起,将整个空间浸染成血色。陆川的六芒星纹身突然灼痛,他看着镜中浮现的画面:姜挽歌深夜潜入妖管局档案室,指尖划过标着"第九号样本"的加密文件;解剖台上,她将沾着自己血液的棉签小心翼翼放入特制容器;甚至在某次任务间隙,她对着微型摄像头轻声汇报:"目标情绪稳定,未察觉异常。"
"够了!"陆川挥刀斩向镜面,却发现刀刃穿透虚影毫无作用。镜中妖化作姜挽歌的模样,摘下战术目镜露出带泪的双眼:"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执行任务时,我说的'我会保护你'吗?那时候的誓言,不过是实验体对容器的本能罢了。"
空间突然剧烈震动,苏妄言踏着满地镜碎现身。他银质怀表链缠绕在手腕,血玉符纸在指间燃烧:"让我来教教你,什么叫真正的妖力。"话音未落,他的瞳孔完全化作竖瞳,身后展开布满咒文的血色双翼,随手撕开的空间裂缝中,涌出无数锁链缠住镜中妖。
镜中妖发出不甘的嘶吼,突然分裂成数十个虚影,有的化作苏棠被囚禁的画面,有的重现老局长临终场景。陆川在记忆碎片的冲击下踉跄后退,却见苏妄言的锁链精准穿透每个虚影核心,每摧毁一个,空气中就飘起一片刻着六芒星的血玉碎屑。
"小心!"姜挽歌的声音从现实传来。陆川本能地翻滚躲避,一道镜面光刃擦着头皮掠过,在墙上切出深可见骨的沟壑。转头望去,真正的姜挽歌正被镜中妖的触手缠住,记忆手术刀在她手中闪着冷光,却怎么也斩不断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触须。
苏妄言的双翼突然崩解成符纸,他闷哼一声吐出黑血:"这些残影是初代局长的记忆烙印...陆川,用你的血唤醒九尾之力!"陆川毫不犹豫割破掌心,六芒星纹身的光芒顺着血液蔓延。当他的血滴落在地面,所有镜面同时震颤,九尾狐的虚影从他背后缓缓舒展。
最终对决在九尾狐的咆哮中展开。镜中妖化作苏棠的模样,脖颈处的六芒星项链闪烁着诡异红光:"陆川,你以为能救我?我们从出生起就是祭品!"她张开嘴,半块刻着"09"的血玉滚落而出,与陆川体内的力量共鸣,引发妖管局总部的三级警报响彻整个夜墟。
血玉悬浮在空中,镜中妖的身影开始透明化。她最后露出一个悲伤的笑容,声音变回姜挽歌的温柔语调:"去妖管局地下三层...那里藏着你出生的真相。"随着一声脆响,血玉裂成两半,一半没入陆川胸口,另一半化作流光消失在虚空中。
苏妄言靠着墙缓缓滑落,怀表链在地面拖出长长的血痕:"初代局长的意识...还藏在某个血玉核心里。"他将染血的符纸塞给陆川,瞳孔重新变回人类模样,"下次见面,希望你能真正掌握九尾的力量。"说完,他的身影化作无数血玉碎片,随风消散在镜宫废墟中。
姜挽歌挣脱束缚,战术目镜早己碎裂,露出眼尾新添的伤口:"零黑进了妖管局系统,现在整个总部都在通缉我们。"她举起微型投影仪,墙面映出加密地图,"但我破解了老局长留下的暗码,地下三层确实有个被封印的实验室。"
陆川握紧半块血玉,六芒星纹身的灼烧感蔓延到心脏。镜宫之外,妖管局的悬浮战舰正在夜空中集结,探照灯扫过之处,破碎的镜片折射出千百个他的倒影。远处传来零焦急的声音:"检测到玉藻前封印松动!陆川,你们必须在血月升起前找到实验室!"
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血水混着雨水在镜宫地面蜿蜒成河。陆川望着手中的血玉,想起镜中妖展示的记忆碎片,又看向姜挽歌欲言又止的神情。九尾狐的虚影在他背后若隐若现,他知道,真正的阴谋才刚刚浮出水面——而自己颈间的六芒星纹身,正在成为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