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鸣凤前脚踏出缥缈峰,众人就开始动乱。
“灵溪师姐,你没事吧!”
薛鸢连忙赶去安抚吐血的灵溪。
看见灵溪失血惨白的脸眼神里充满了心疼。
灵溪一把甩过薛鸢的手,只是眼神死死盯着江鸣凤离开的方向。
青沧剑在江鸣凤脚下柔顺了许多。
青沧剑灵再一次出现在江鸣凤神识中,“那乾坤钟,怎么会在薛鸢那里?”
“江鸣凤,薛绒究竟是怎么死的!”
面对青沧的质问,江鸣凤沉默了。
良久之后才出声,“薛绒的死我会帮她报仇的!”
薛绒在江鸣凤心中是永久的痛,她宁愿在五百年前死的人是她。
她的沉默让青沧不安。
“江鸣凤,你己经变得越来越不像曾经的自己了!”
“刚才就应该首接拔剑把那些人统统杀光!”
“荡平这宗门!”
江鸣凤听着青沧对自己的控诉,眼神中闪烁着迟疑。
“青沧,薛绒的死和这些剑宗弟子没关系!”
江鸣凤感受到青沧逐渐暴怒。
青沧:“那你把乾坤钟抢回来!那是薛绒的!”
“江鸣凤,此前我神魂受损,不得不去休养生息!”
“若我再次醒来,你没有将乾坤钟拿回来!”
“那我就亲自把那个女娃杀了!屠了这剑宗!”
青沧受到天地威压,不得不退回剑身体内修养。
江鸣凤耳边还回荡着青沧的一声声控诉,头疼不己!
青沧这个急性子,张口闭口就是忙着砍人。
神剑千万年来积累的高冷人设都被他毁了!
这剑宗高手如云,她一个道心破损的修炼者和一把刚从犄角旮旯释放出来的破剑。
怎么去抗衡!
拿不到那乾坤钟,怕要真的被这剑宗的人作为妖人处置了。
紫宸殿的海棠如旧,风吹落下海棠雨。
后山瀑布击打着怪石,与风声奏成交响曲。
紫宸殿内早就来了那不染尘埃的仙人。
白衣黑发,棱角分明,身姿修长,如同一尊佛法高深的圣人,坐在那里屹然不动,却拔地而起,藐视这尘世的一切。
仙人的怒气,虽不溢于言表,却无孔不入!
月翡的双眼未睁开,察觉到那人正在赶来,波澜不惊的瞳孔微微收缩。
江鸣凤才走到那满是雕刻古老纹样的大门,就察觉到到月翡的气息。
月翡就在里面!
想到自己刚才在缥缈峰的所为,难道这仙尊要惩罚她?
手上触摸着门,轻轻一推,就能看到那人的脸。
月翡睁开了眼,想着自己要摆出一副冷脸。
沉声准备训斥那逆徒,就看到那人泣涕涟涟,泪水悬挂在脸上!
“师尊,他们欺负我!”
“他们骂我是合欢宗妖女,要把我赶出去!”
“他们还说我祸乱师门,欺压师弟!”
那人扒拉着月翡的袖子,双眼无辜的望着他,好像在飘渺峰一剑斩断匾额的人不是她!
月翡心中又是怒又是气!
他是要惩罚她伤害宗门弟子,还是气她为薛无忌出头?
怨她未能做到断情绝爱?还是恨她未将心思放在修炼上?
为了薛无忌,和另一个女人争风吃醋,惹下这么大的祸!
那牌匾是缥缈峰的牌面,她这是将缥缈峰宗主的面子放在地上使劲踩!
“逆徒!”
江鸣凤一听这话感到大事不妙,这帮剑宗人果然同气连枝,要惩罚她!
“师尊也这么觉得,是我的错吗?”
月翡看着江鸣凤的声嘶力竭,沉默不语。
“可是明明是她挑衅在先,辱骂在后,你是我的师尊,为何要偏袒外人!”
外人?她在这剑宗无依无靠,只有他才算得上依靠。
那群弟子真是该死!
“难道你也觉得我是合欢宗的妖女,不配做你月翡的弟子!”
他何时这般觉得,他只是气她为了薛无忌情绪冲动!
月翡的沉默让江鸣凤心中七上八下,不安笼罩在心间,徘徊不定!
她现在还不能彻底的暴露,以现在的实力,杀不了那人,自己会被挫骨扬灰。
“师尊,我是为了维护同门,更是对您的敬重,怎么能容忍她污蔑你!”
“您是我在这宗门最为重要的人!”
“从那合欢宗覆灭,您就是我的依靠,为了你我就算死都不怕!”
江鸣凤在台下大大的拍着月翡的马屁。
为了达成目的,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对不起的只有她的嘴!
看着月翡头上乱跳的喜爱值,江鸣凤觉得烦躁无比。
在夺魂铃中她就知道那喜爱值被做了手脚。
那喜爱值让她在月翡面前出了不少丑,以为那人爱自己不可自拔。
这下好了,亲也亲了,估计这下真的要被逐出师门!
加上那灵溪的说辞,此刻无疑是将她架在火上烤!
“最重要的人?”
月翡轻轻的念着,手中的舍利轻轻转动,在摸索着其中的真假。
“你伤了那女修,是因为薛无忌吗?”
“弟子和师弟是师门的独苗,自然应该相互关爱!”
江鸣凤瞅着月翡的脸色似乎更冷了!
她说错话了?
不对,前面拍马屁不挺好的吗?
难道是他怀疑自己和薛无忌有感情,会耽误修炼?
一定是这样!
”师尊,弟子与薛无忌只有师门之情,无一丝男女之情!“
江鸣凤能感受到那人的脸色一下如沐春风起来。
却未发现,海棠树下的薛无忌在花下凌乱,破碎的不成样子,一瞬间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只有师门之情?”
江鸣凤看着月翡缓和了不少,自己的马屁果然有用。
“对,我的心天地明鉴,绝对没有男女之情!”
月翡看着眼前之人信誓旦旦的说着,心头好像痒痒的,什么东西快要积攒到爆发。
透过雕梁画栋的楼阁,月翡看到薛无忌落了一滴泪在那片树上。
没有男女之情?
那薛无忌都跑到她门前伤心,她在狡辩什么,月翡的心一瞬间又冷了下来。
月翡坐在上位,江鸣凤乖顺的坐在一旁。
月翡的手抚摸江鸣凤的头,他冰凉的手掰过江鸣凤的脸,身上带着泥土混杂青草的清香。
“乖徒儿……”
“那就离他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