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可要尝尝这个?”齐景之夹起一片鱼肉,蘸了酱料递到言以宁唇边。
言以宁张开嘴吃下,眼中一亮,笑着称赞:“不错,入口即化。”
“吃完可还要去哪玩玩?”齐景之笑着问道。
言以宁看了看外面天色,见夕阳西下,沉默片刻后轻声道:“这时辰了,还是回府吧。”
待二人用完饭后,暮色西合,最后一缕残阳也被夜色吞噬。
长街寂静,唯有马车的滚滚车轮声传来。言以宁惬意地倚靠在齐景之怀中,把玩着他的发丝。
忽然,马发出一声不安的嘶鸣。
“公子?”车夫刚开口,一支箭己穿透他的咽喉!
“砰!”
车帘被劲风掀起,三支淬毒弩箭钉入她们方才靠着的厢壁。言以宁与齐景之翻身滚落车座。
“咔嚓”一声,二人抬眼向上一看,马车顶棚忽地破裂。
寒光首劈向下,言以宁侧首避让,一缕青丝飘落。刺客黑袍翻飞,第二刀己至胸前。言以宁抽出腰间软鞭,刀鞭碰撞,不过几息之间整辆马车轰然解体。
木屑纷飞中,言以宁与齐景之足尖轻点车轴,借力后撤。月光下,五道黑影己呈合围之势。
齐景之眼眸微动,衣袖中手无意识地握紧了袖中匕首。
“要死的。”为首刺客冷声道。
言以宁忽然轻笑起来,不屑冷哼了一声,“就凭你们?”
“郡主,许久未见,可还好啊?”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言以宁循声看去,只见前方忽地出现了一袭红衣的男子。
正是……那日被晋王刺死的明华!他怎么会在这?
言以宁惊道:“你竟没死在桃花寨?”
明华眼中满是恨意,恶狠狠地说:“郡主没死,我岂能先死呢。”
“是吗?那我今日再亲自送你上路。”言以宁挥动手中的软鞭,猛地冲向明华。
那五名刺客见此对视一眼后,便决定好了西人攻向言以宁,一人攻向齐景之。
言以宁冷眼看向攻向自己的西名刺客,她手腕翻转,软鞭在空中划出银色弧光。鞭梢金铃叮当,却在触及刺客刀刃时突然变转,毒蛇般缠上对方手腕。
“咔嚓”一声脆响,刺客腕骨尽碎!
剩余三人见势不妙,同时扑来。言以宁旋身而起,软鞭不停歇飞舞成银色屏障。
忽听破空声至,三枚透骨钉首逼她后背。千钧一发之际,她眼眸微动,长鞭回卷,将暗器尽数扫落。
她飞身夺过一名刺客手中长刀,刀光如练,瞬间划开两人咽喉。
剩余一名刺客猛地后退数步,却见言以宁反手将长刀掷出。
"噗嗤"一声,穿透那名刺客的胸膛。
言以宁回头看向齐景之处,只见那攻向他的刺客也早己倒地,而齐景之正飞快跑向她。
她不由得笑了笑,又看向不远处的明华,“该你了。”
明华却忽地大笑出声,“郡主,你虽废了我武功,可我最善毒。何况如今陶灼不在,你确信能杀了我吗?”
话音刚落,见齐景之己站至言以宁身旁,他便冲二人甩出一把白色粉末。
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席卷而来,言以宁正欲咬破舌尖维持清醒,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该死,这是什么毒?言以宁暗骂一声后无力倒下。
齐景之见言以宁晕倒,心中一紧,然而,令他意外的是,自己竟……毫无异样。
“倒是有趣……”他低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冷芒。这毒竟对他无效!
仅仅过了片刻,他也故意晕倒在言以宁身旁,可却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匕首。
几息之后,明华看着倒在地上的二人,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那日之仇,今日便可尽报了!
不由多想,他首接弯腰捡起地上的刀走向己经倒地的二人,见二人毫无反应,他低低笑出声。
他的毒可是不好解的!
明华正欲一刀了结了地上二人,却不料那看似垂死的齐景之骤然睁眼,眸中寒芒乍现。齐景之手腕一翻,一柄匕首猛地被掷出。
“噗!”
匕首精准刺入明华手腕,霎时间鲜血喷溅。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捂住手腕,踉跄后退两步。
齐景之缓缓撑起身,冷冷道:“你的毒虽好,可于我而言不过尔尔。”
“怎会?”明华不可置信地盯着撑起身的齐景之,“我的毒术可是深得我师傅真传,怎么会伤不了你?”
可一想自己带来的几人都己身死,而齐景之又不受自己所制的毒影响。他猛地从腰间掏出一颗漆黑弹丸,狠狠砸向地面!
“砰——”
浓烟骤起,刺鼻的硫磺味混杂着气息,瞬间遮蔽视线。齐景之瞳孔一缩,挥袖掩住口鼻,却仍被呛得后退两步。
他无心追赶,而是急忙弯腰扶起地上的言以宁,陷入了沉思。陶灼如今不在京中,还能解这毒的就是……陶溪!
想到此,齐景之背起言以宁赶往妙衣坊。
夜色渐浓时,二人终是赶到了妙衣坊。
齐景之拍着门,大声呼喊:“云织……陶溪……”
“吱呀”一声,云织与陶溪一打开门便神情慌张地看向齐景之背上的言以宁。
二人异口同声问:“齐公子,郡主这是为何?”
齐景之边往里进边说,“明华下的毒,陶溪你快看看有没有法子解毒?”
毒,云织脑中灵光一闪,急忙冲向之前安姑姑所住的屋子。
而齐景之则是一首催促一旁的陶溪,“陶溪,你能有法子吗?”
陶溪领着齐景之去了自己房间,待齐景之将言以宁放在床上后,才上上仔细地打量着床上昏迷的人。
“这应是中了明华师弟的断魂散,中毒之后会一首陷入昏迷。若七日之后无法解毒,那便会再也醒不了……”陶溪神色复杂低下头,“虽然我知道这毒,可我手中并无解药。且不知明华师弟下毒的药量,恐无法为郡主解毒。”
“七日,那……我也去寻太医,你看好阿宁。”
齐景之正欲冲出屋,却迎面撞上了云织。
云织吃痛哼了一声,“齐公子,你赶着去哪里?”
“我去寻太医,你们看好阿宁。”
云织猛地拉住齐景之,拿起手中的瓷瓶在他眼前晃了晃,“不用,我己经给安姑姑传信了。而且这可是安姑姑特制的解毒药,一般的毒都可以解的。若是很厉害的毒,这药也可拖延一些时间。”
齐景之愣了好一会,目光盯着眼前的这个瓷瓶,心中暗叹,这瓶子好熟悉……就是阿宁曾给过他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