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言以宁早早起身梳洗后,正踏出一步,却见前方不远处来了个熟悉的人。那人白净的脸,脸上带笑,一瞧便觉得似是有好事。
“郡主,陛下宣您进宫?”
言以宁微微愣住,还以为是来送赏赐的。她急忙扯出一个略微僵硬的笑,好奇询问:“不知是何大事?高公公你来得这般早。”
高公公叹息一声,才缓缓解释:“昨日陛下本想让郡主进宫,可惜天色己晚。故此,奴才这才早早赶来。”
他接着又看向言以宁,不解地问道:“郡主这是准备出门?”
言以宁急忙点头,又想到找妙法大师算命之事,此事断不能说。
她尴尬一笑,随口解释:“近日太过思念母亲,想去护国寺见见母亲。”
“原是如此,那郡主先随奴才进宫吧。”高公公面上多了几分欣慰之色,“郡主想去护国寺拜祭长公主,不如同陛下说说,也可多带些护卫,近日外面可不太平。”
她笑着应下:“极好,极好,高公公所说甚是。”
言以宁带着翠竹,跟着高公公出府,又快速上了马车。
待马车再次停下时,己是到了宫中。
几人下了马车便前往御书房。言以宁跟着高公公进御书房,翠竹则是留在外面等候。
一进御书房,言以宁便俯身行礼,:“臣女拜见陛下。”
“不必多礼,起身吧。”语气温和。
听此,言以宁稍稍放松,笑着抬头看向坐在龙椅上的陛下,说:“皇帝舅舅可是有要事?”
“京中流言你可听过?”
“不知皇帝舅舅是指哪一件?”
皇帝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才缓缓开口:“自然是游方道士给齐家那短命的小子算命的事。”
“听过啊,不是都传遍了吗,那臣女自是听过。”
“你……可信?”
“不信。”言以宁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皇帝哈哈大笑出声,脸上全是笑意。
过了一会,皇帝才开口说:“朕也不信,故特意召见了为他诊治的太医……”
“太医怎么说?”言以宁藏在衣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太医说……他这病好不了,绝活不过二十五。”皇帝边说边紧紧盯着言以宁面上神情。
言以宁心中一喜,手也微微松开,但面上却是装作悲痛的样子,甚至用力挤出几滴泪来。
她故作哀伤地说:“那……舅舅可能将婚期提前。我实在是……心悦于他。”
皇帝见她这副样子,自是心疼,又想起她二人在千味楼之事,终是无奈笑笑。
“朕允了,三日后……便大婚。”
言以宁瞳孔微缩,惊道:“这么快!”
高公公笑着说:“奴才恭喜郡主!”
皇帝却轻摇着头,打趣:“阿宁不是求朕将婚期提前嘛,那朕便满足你的愿望,只是太过仓促,可能会有些许准备不足之处。”
言以宁只恨不能堵住自己的嘴,方才胡说什么,急忙找补:“无妨的,无妨的。”
“那便好好回去准备。”
她闻言,急忙俯身行礼告退,“臣女告退。”
一出御书房,她就瞧见了在外等着的翠竹。
翠竹焦急询问:“郡主,陛下宣您是为何事?”
言以宁拉过翠竹,低声说:“好事,一会再同你说。”
她拉着翠竹快步走向马车,进马车后,才悄悄靠近翠竹,低声说:“陛下说三日后大婚。”
翠竹脸上顿时乐开了花,掩不住的欣喜之色。
回到府中后,她瞥了一眼翠竹,翠竹便明白其意,快步跑去寻言父。
言以宁则是急匆匆赶回玉兰轩,吩咐海棠,仔细清点这些年她所得的赏赐。
半刻钟后,翠竹小跑回来,看向言以宁。
“奴婢去找将军时,恰逢那夫人与二小姐也在。”
言以宁嘴角微勾,称赞:“做得好,倒是都知道了。”
接着她又吩咐翠竹:“你去帮海棠清点吧,记住了,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能带走的全带走。”
翠竹急忙连连点头应下。
言以宁见此颇为欣慰,走到院外,看着院中的玉兰花,不自觉地想起来了自己的母亲。
站了许久后,略微转过身,却瞧见言父带着言夫人和言以柔踏进玉兰轩。
“父亲来了。”
言父面色不悦,颇为不爽地说:“为何婚期如此之快?”
“自然是陛下特意做主提前婚期。”
言以柔却是笑着说:“恭喜姐姐。”
言夫人却故作不舍的姿态,说:“这也太过仓促了,岂不委屈了大小姐。”
言以宁低头浅笑,一字一字慢慢地说出:“夫人是说陛下委屈了我吗?这可不兴说啊。”
言父不耐地扫了身旁人一眼。言夫人当即闭上了嘴,不敢再出声。
“你母亲并无此意,莫要胡乱猜测。”
“父亲,我只有一个母亲,那就是端敏长公主。”
“你身旁的人是你的夫人,却绝不会是我母亲。”
言以宁倔强且认真地看着三人说道。
“以往也便罢了,如今你都要出嫁了,竟还不懂礼,当真是胡闹。”言父说完气愤地拂袖而去。
言以宁眼神冰冷地扫向母女二人,语气淡淡地说:“二位请,恕不远送。”
“这是哪的话,你既不乐意见我们,罢了,罢了,我走便是。”
“哼,我才不愿来了,不过是嫁个病秧子而己。”
母女二人一唱一和。
言以宁嘴角微勾,冷笑了一声,缓缓开口唤:“青莲,送二位出去,不必留情。”
青莲坏笑着走近言夫人母女二人,而母女二人则是惊慌地抱在一起后退。
二人见青莲步步紧逼,更是故作姿态放狠话,企图以此吓退青莲。
“你不许过来,我可是将军府二小姐。你敢动我,父亲不会饶你的。”
“我可是将军夫人,小贱丫头,你敢动手,我定不会放过你。”
青莲飞快闪身至二人身后,右手抓住言夫人后衣领,左手抓住言以柔后衣领,再往外一扔。
“我是端敏长公主收容的孤女,不归将军府管。”
随后她立马拿出一张手帕擦擦手,仿佛是手上沾上了什么脏东西要立刻擦去,擦完后更是首接将手帕扔掉。
“青莲,快来帮忙,别理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