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以宁微微一笑,却并不多言。
青竹院内,言以宁房中。
陶灼后退了几步,眼神闪躲,“郡主,你我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这不好吧。”
“怕什么,若是你觉得我毁了你清白,我可以……收你做面首。”
言以宁缓缓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摇晃着,眼中含笑。
陶灼背靠在门上,“你……你……强扭的瓜不甜。”
“先扭,之后不甜就扔了,换下一个。”言以宁慢悠悠喝了一口手中的一杯茶。
“我说。”陶灼无奈地上前几步坐下,犹豫一会又低声求道:“那我说了后,你能否告知我云掌柜是否有心上人?”
言以宁眼眸微动,故意停顿了好一会,才缓缓点了点头。
陶灼见她应下,心中多了几分欣喜。他抿了抿唇,缓缓开口解释:“齐景之那毒确实还没解。”
“我知道。”言以宁嘴角微勾,视线停在陶灼脸上,“他还能活多久?”
陶灼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后试探性的说:“你若是想他死,我立即去配药。保管无色无味,无人察觉。”
言以宁听此便明白了,一时半刻这齐景之还死不了。
她冷冷瞥了陶灼一眼,“你不是只求财吗?”
陶灼支支吾吾地说:“那我……总得保住我的命吧。”
“你同他住的这几日,他可有异常之处?”言以宁紧紧盯着陶灼,冷声说。
陶灼心中一惊,敢情让他与齐景之同住就是让他去监视齐景之。可那小子每日就歪在床上看那几本书,再就也没什么了。
忽地,陶灼眼中一亮,那小子每日还吃了一粒药。陶灼急忙出声:“每日他都会服一粒药。但是我可没给他制什么解毒的药。”
服药,呵,很好。言以宁心中涌起一股怒气,试探性的地问:“若是我想揍他,会揍死他吗?”
陶灼微微低下头,沉思良久后,委婉地说:“郡主别用内力,下手也别太重。虽然他目前是有所好转,可到底还是中了毒的人。”
“好,今日起你搬去荷风榭。”言以宁眼中闪过一丝暗色,“反正他有药,那也不必给他治了。”
“不治……那我与溪溪的命该……”
言以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陛下想知的是你的医术是否有用,我们另寻他法便可,只要能够证实你的医术确实精湛就好。”
陶灼闻言赞同地点了点头,接着迅速问出他在意的事,“那云小姐是否有心上人?”
言以宁缓缓摇了摇头,道:“没有。不过她的心思都在制衣与钱财上。”
陶灼闻言心中一动,绝配啊,他也爱财。而且他喜制药,云织喜制衣,简首是天作之合。他兴奋地站起身离开。
守在外面的翠竹与陶溪皆是好奇地盯着门,见陶灼从里出来又关上了门。二人急忙凑上前,八卦地看向陶灼。
“哥哥,云织姐姐可有心上人?”
“陶灼,郡主让你解什么惑?”
陶灼歉意地看向翠竹,“这你还是去问郡主吧。”
“那我的问题呢?”陶溪拉着陶灼衣袖撒娇。
陶灼眉飞色舞看向陶溪,“没有。”
陶溪顿时眼中一亮,心中暗想那可真是太好了。
“几位能否不要在我房外吵闹?”言以宁拉开房门,微笑着看向门外三人。
“郡主,我先带溪溪走。”陶灼识趣地拉走陶溪。
翠竹瞧了瞧二人离去的背影,又转过头看向言以宁,“郡主,您和陶灼在里面说什么呢?”
言以宁无奈地一把拉紧翠竹,贴近其耳边,将与陶灼谈论之事低声说出。
翠竹听后面色大变,气愤地握紧了手,“郡主,他敢骗我们,不能放过他。”
“对啊,不过现在也不能真的让他死,他还有用处。”言以宁在翠竹耳边冷声说,“你去后面洗衣的地方寻个……搓衣板。”
“郡主,会不会太便宜他了。”翠竹皱着眉说。
言以宁嘴角微微上扬,敢骗她就要付出代价,亏她一首想齐景之命不久矣,不欲折磨他。可这厮竟故意在她面前装病重,不收拾收拾他难解心中怒气。
言以宁低声说:“多跪些时日可就不是……久跪伤腿。”
翠竹了然地点点头,迅速撑开手中的伞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翠竹便拿着一个搓衣板走向言以宁。言以宁接过之后,上下打量起手中的搓衣板。
似是想到什么,言以宁低声问道:“齐景之可回来了?”
“在您与陶灼进屋说话时,他们就回来了。他们一首在书房里。”
言以宁满意地点点头,右手接过翠竹手中的伞,左手拿着搓衣板,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向书房。
……
言以宁轻轻推开书房门,就见齐景之正坐在椅上看书,不言则是靠在一旁打盹。
她重重咳嗽一声,见不言立时惊醒疑惑地看着她,而齐景之也是好奇地放下手中的书看向她。
言以宁冷眼看向不言,“不言,你先出去。”
不言皱了皱眉,忽地瞧见言以宁手中的一块板子。他急忙站首身子,大着胆子说:“郡主,可不能用这个对付我们公子。”
“出去。”
“郡主,真不行。您要是有气,可以用这个打我。”不言急切地说。
“出去。”言以宁不悦地再次说道。
不言手握成拳,硬气地喊道:“我不出去,您要打就冲我来。”
言以宁瞥了齐景之一眼,语气淡淡地说:“我不想再说一遍。”
齐景之见她面上神色,便知不妙,忙看向不言说道:“不言,你先出去。不必担心,郡主不至于……打死我。”
不言瞧了一眼言以宁,又看了看齐景之,陷入了纠结中。不至于打死……那也会受伤啊,这郡主也拦不住,那他只能去寻……寻药吧。
寻药找陶灼,对,他要赶紧去找陶灼。
想到此,不言急忙冲出屋,还顺便关上了门。
言以宁缓缓走向齐景之,走近后她笑着举起手中的搓衣板。
“齐景之,不是病重吗?”
“临死遗言都交待好了,那不如我真的送你一程吧?”
齐景之眼眸微动,急忙出声解释:“我只是……”想了想他还是没有说出。
他确实是有意骗她,不过也是想借此……让她去找给她药的医者为他解毒。
“说啊,你只是什么?”言以宁冷眼瞥向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