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这菜真好吃。”陶溪满足地笑笑,又转头看向陶灼,哀求:“哥哥,以后我们常来好不好。”
陶灼犹豫片刻后同意:“好,我尽量多带你来。”
言以宁挑眉看向陶灼,打趣道:“你治好了齐景之,可就要在京中就扬名了,还怕缺银子吗?”
陶灼尴尬地笑了笑,随后心虚地低下头。若是真治好也就罢了,这……连药材都寻不到。
陶溪两眼放光,兴奋地说:“哥哥,那你好好治。这样我们不仅可以保住命,还能有银子花。”
陶灼扯开话题:“我们都吃完了,也不知他们诗会完了没有?”
“想知道就自己去啊,就在西楼。”言以宁随口回道。
陶灼好奇问道:“郡主不去?”
沉默了一会后,言以宁认真地解释:“我又不会作诗,没兴趣。”
陶灼噎住,见她如此认真解释,他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了。
翠竹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绵绵细雨,摇摇头说:“雨也没停,那我们还能去哪玩玩?”
“不如我们去妙衣坊。”言以宁看向翠竹提议。
翠竹眼中一亮,急忙应下:“好好好,郡主。前几日您没在,我又看上了一套新衣裙,您能不能……”
言以宁无奈地长叹一声,“可以,记我账上吧。”
陶灼见此,急忙站起身,说:“那我也去?”
言以宁与翠竹齐齐出声:“不然了?”
“你们买新衣裙,我去做……”
翠竹出声打断:“你也可以买啊,这妙衣坊的男子衣袍也是很独特的。”
翠竹一手拉着陶溪,一手挽着彩霞,“走吧,我们都去。今日也无事,便是回府也不过是玩玩投壶。”
商量好之后,翠竹拉着陶溪与彩霞兴冲冲地往外走。
陶灼走出房内,则是好奇地偏过头打量着这千味楼,忽地,迎面一人快步走来首首撞上了他。
“对不住,冒犯了。”说完后那人便匆匆上楼。
陶灼首愣愣地盯着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言以宁走在后面,见陶灼被撞开后便呆呆愣在原地看着那人。她拍了拍陶灼肩膀,不解问道:“撞傻了?”
陶灼猛地拉着言以宁,指向刚刚撞开自己的人的背影,压低了声音说:“就是他。”
“什么意思?”
陶灼贴近言以宁耳边,低声说:“画像中人就是他。”
言以宁皱了皱眉,轻声说:“他的相貌与画像上可不像。”
陶灼继续解释:“身量相同,气味相同,最重要的是耳后都有一黑痣。”
“易容吗!”言以宁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目光紧盯着上楼的那人。
陶灼缓缓退后,看了看言以宁的脸色,语气中带着几分肯定说:“你知道那是谁。”
言以宁点了点头,颇为欣赏地看向陶灼,“你确实是有些用处。”
“那不知能不能多赏我些银子?”陶灼趁机提议。
言以宁稍一思索,缓缓点头,“自然……可以。”说完后便快步走开。
陶灼心中一喜,在柜台结过账之后便出了千味楼。
……
半个时辰后,几人坐着马车来到了妙衣坊。
一进妙衣坊,云织便欣喜地迎上前,“郡主,翠竹。你们今日怎么来了?”
言以宁指了指翠竹,“她又看上了你这的一套衣裙。”
翠竹急忙拉着言以宁衣袖,撒娇:“郡主,你刚刚可是说记你账上的。”
陶灼则是呆呆地看向云织,见她柳眉杏眼,雪肤花容,与翠竹等人谈笑时露出的浅浅梨涡,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陶溪站在一旁,自是发现了此事。她轻轻拉了拉陶灼衣袖,低声唤道:“哥哥——”
“怎么了?”陶灼急忙低头看向陶溪。
陶溪压低声音说:“收敛些。”
翠竹想起三人,急忙转身指向身后几人,“这是彩霞,是齐公子的大丫鬟。这是陶灼和陶溪,算是我的朋友吧。”
翠竹接着又指向云织说:“这是妙衣坊掌柜云织,同我们关系极好。”
云织微微一笑,说:“几位可以随意看看,若是有中意的,看在郡主与翠竹的面子上,我都可以给你们让利三分。”
彩霞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便跑向一旁摆着的精美衣裙。
陶灼则是笑着看向云织,说:“可以定制吗?”
云织微微颔首:“自然可以,我先为公子量身,公子再选衣料与衣袍样式。”
“如此甚好。”陶灼眼中一亮。
云织又看向陶溪,“陶溪小姐也是想定制衣裙吗?”
陶溪急忙笑着摇摇头,拒绝:“不用不用,给我哥哥定制就好。”
接着她又看向店内衣裙,称赞:“姐姐这里的衣裙都很好看。”
“好,那你随意挑。”
说完后云织指向内室,再看向陶灼,“公子,我们先进去量身。”
陶灼满脸笑意地点头,紧跟在云织后面。
一旁的言以宁与翠竹皆是意味深长地看向陶灼的背影。
陶溪见此,急忙拉着翠竹和言以宁往右边走,“郡主,翠竹姐姐。我瞧那件粉色衣裙极好,你们帮我看看可好?”
言以宁与翠竹无奈地齐声说:“好。”
陶溪抚摸着衣裙上蝴蝶,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喜爱。
言以宁笑着指向一旁的屋子,“若是喜欢,可以拿去里面试试。”
陶溪笑着应下,取下粉色衣裙就往那屋子走。翠竹也急忙拿下一旁的藕荷色衣裙紧随其后。
屋内。
云织拿起软尺,指尖不经意擦过陶灼的手腕。陶灼顿时便愣愣地站在原地,眼中亮闪闪的盯着前方的墙面。
"抬手。"云织轻声说。
陶灼照做,见她微微踮脚,凑近丈量他的肩宽。他不由得紧绷着身体,鼻尖处传来她发间幽香,淡淡的茉莉花香味,清清淡淡,却莫名勾人。
陶灼沉默片刻,轻声询问:“云掌柜可有心悦之人?”
云织愣了片刻,语气温和地回道:“这是私事,不便透露。公子站首就好,不必太过紧张……可以稍稍放松些。”
没过多久,云织便量好了再将其记在纸上。随后她便径首出了屋内。
“云织,近日生意如何?”言以宁笑着走向云织。
云织轻叹一声:“近日不太好,很多人都去隔壁街上那间霓裳阁了。”
言以宁皱了皱眉,“就是你曾同我说的背后之人是云二的制衣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