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眼睛通红地冲到言以宁身旁,眼神紧紧盯着两个小厮抬着的齐景之。
他慌乱地说:“郡主,我们公子……不会是……”
言以宁:……
沉默半晌后,言以宁才说:“活着呢,你赶紧把他带到书房吧。”
不言咧着嘴,笑着说:“好好好,没事就好。”边说边欣喜接过齐景之。
一个小厮支支吾吾地问:“郡主,可要去请大夫?”
“不必,我让人给他看过了。你们下去吧。”
两个小厮听此,才急忙转身离去。
“郡主,您是让安姑姑给他看的吗?”翠竹低声问道。
“嗯。”言以宁掏出药瓶,又快步走向书房。
一进书房,便见不言正拉开了齐景之的衣袍。
她偏过头,没好气地说:“你扒他衣袍做甚?”
不言见此,急忙拉紧齐景之衣袍,尬笑两声后说:“我看看我们公子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
“不用看了。只是因那‘红颜烬’而己。”言以宁无奈扶额。
不言却是震惊地看向言以宁,“郡主,您怎么知道?”
停顿片刻后,他惊地大喊一声:“您不会早就扒开了我们公子的衣袍吧。”
言以宁猛地咳嗽一声,转身瞪着不言,“你胡说八道什么?”
不言害怕地瑟缩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那……您说公子身上没有其他伤口。这不看怎么……会知道。”
言以宁愣住,过了一会后,快速将药瓶扔给不言,再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这是药,己经服过一次。”
见言以宁离开,不言急忙再次扒拉开齐景之的衣袍,细细观察了一番,见只有手腕上的暗红色脉络,才稍稍放松。
“咳咳咳—”
“公子,您醒了,可还好?”不言急忙出声询问。
齐景之眼中迷茫,这是他的书房,可他与郡主不是在林中吗。他不由得垂着眼,却忽地见到自己的衣袍被扒拉开。
“不言,你这是?”他惊讶出声。
“公子,我看看您有没有其他伤啊。”不言无语地吐槽,“何况我们都是男子,难不成您以为……郡主更合适?”
齐景之面上多了几分恼意,说道:“不许胡说。”
“说不准郡主可能己经……早就看过了。”
“你……”齐景之急忙瞪了他一眼。
“那不然她怎么会知道你没其他伤口。”不言皱着眉吐槽。
齐景之噎住,抿了抿唇,默默拉紧自己的衣袍。
不言得意地一笑,又拿出药瓶,递给齐景之,“公子,您的药?”
齐景之微微一顿,不解地说:“哪来的?”
“郡主说是你的药,还说己经让你服过一次。”不言猛地回过神来,惊讶地说:“公子,您这毒可不好解开,便是抑制毒素发作也少有大夫能做到。郡主拿的这药有用吗?”
“不对,不对。您服过了一次,现下又醒来了。这药是有用的!”不言眼中一亮,“公子,那这大夫是不是能治您的毒?”
不言想到这,更是兴奋,急忙拿着药瓶就跑了出去。
齐景之呆愣愣地看着不言冲出屋外。
“郡主,郡主。”
“不言,你怎么能随意闯郡主的屋子?”翠竹震惊地看着跑向屋内的人,急忙大声呵斥。
不言的眼神如此热切,是有……大事吗?
言以宁上下打量着不言,好奇问道:“不言,何事?”
不言举起药瓶,“这药……”
“药怎么了?”言以宁眼中闪过一丝不解,“齐景之没醒?”
“醒了,醒了。我是想知开这药的大夫在哪?”不言目光灼灼地盯着靠在软榻之上的言以宁。
言以宁想到之前安姑姑说此毒需要天心莲,不由得微微低头,斟酌了一下才缓缓开口:“我在林中偶然遇到的医者,她给我这个药就走了。”
“你……就没问她住在何处?”不言瞪大眼睛。
言以宁镇定自若地说:“不过是偶然遇到的,我为何要追问人家住在何地。”
不言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那郡主能否告知我是在哪座山的林中?”
言以宁微微低头,沉思片刻后说:“桃溪山。我们也是被桃溪山上的桃花寨中山匪所抓。”
“多谢郡主。”不言惊喜地转身小跑出去。
翠竹支支吾吾地说:“郡主,我们这样不好吧?安姑姑不是在妙衣坊吗。”
“安姑姑也不能解毒。找到之后再得知解不了还不如一开始就寻不到,这样也不会真正陷入绝望。”言以宁缓缓解释道。
一时之间,屋内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良久后,言以宁揉着太阳穴问:“洛樱那可安排妥当了?”
翠竹急忙点点头,“郡主放心。办好之后我们才赶回来的。”
顿了一会她又说道:“只是一回来就听说您与齐公子失踪了,海棠与青莲就跟着晋王殿下去寻了。”
忽地,翠竹偏过头瞧见了外面的彩霞,她好奇问了一句,“彩霞,何事?”
彩霞低着头,恭敬地说:“郡主,夫人来了,请您去书房。”
言以宁与翠竹对视一眼后,眼中皆是不解。
让她去书房做甚?言以宁皱了皱眉,说道:“我一会就来,你先下去。”
见彩霞离去,翠竹才不满地撇撇嘴说:“郡主,夫人这是想?”
“不知,去看看就明白了。”言以宁站起身慢悠悠地往书房去。
一到书房门外,就听那齐夫人带着哭腔说:“幸好你无事,若是你出事了,我……该怎么……”
“母亲,我没事。多亏郡主武艺高强,将儿子救出。”
“你本就生了病,又遇此祸。这叫我如何不担心,母亲如今也只有你了。”
言以宁听着里面母子二人的对话,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这齐母也不知他这是中毒吗?
她轻轻推开房门,带着翠竹缓缓走入屋中,扯出一个僵硬的笑看向里面的齐母,“婆母唤我有何事?”
齐母欣喜地走过去拉着言以宁的手,“多亏有郡主带景之回来。”
言以宁僵硬地笑笑,“我与他是夫妻,自是该一起回来。”
“哟,郡主当真是对大公子情深意切呢。”语气中带着几分阴阳怪气。
屋内几人的脸色都不由得有些难看,皆看向正走近书房的柳姨娘以及身后的齐逸之。
齐逸之面上带笑,可眼中却无半分喜色,“郡主与兄长能回来真是幸事。”
“有劳姨娘与二弟挂念。我也觉得我颇为幸运。”齐景之垂着眼,眼眸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