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菲菲垂眸盯着手臂上渗出的血珠,在丝绒沙发上晕开的红梅图案。
剧痛让指尖微微发颤,却在触及景行州惊惶无措的眼神时,心底腾起一丝隐秘的快意。
她突然踉跄着后退半步,声音发颤:“好、好疼……”
暹罗猫的呜咽混着星星的道歉在包厢炸开,张菲菲却首首望向景行州。
少年苍白的脸涨得通红,尾尖不安地拍打地面,猫耳也垂成可怜的弧度:
“我、我陪您去卫生所!”
他抓起沙发上的外套,雪色衬衫下的蝴蝶骨随着动作轻颤,像振翅欲飞的蝶。
星星拦在门前的动作顿住,张菲菲适时捂住伤口,睫毛上沾着生理性的泪珠:
“不用麻烦店里了,这位……小洲陪我就好。”
她刻意将尾音拖得绵长,在景行州泛红的耳尖上绕了个弯。
……
深夜的街道浸在霓虹碎影里,景行州头顶的白色猫耳在夜风里轻轻摇晃。
他拦出租车时,身后的猫尾巴无意识地扫过张菲菲的小腿,带着橙子香皂的气息。
少年弓着背报出地址,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滚动:“师傅,去最近的卫生所。”
车载广播播放着午夜情歌,张菲菲盯着后视镜里景行州紧绷的侧脸。
他宝蓝色的美瞳映着路灯,像藏着深不可测的海。
突然,胃里翻涌的恶心感袭来,她猛地推开出租车门,扶着路边栏杆干呕起来。
尾气混着雨水的腥涩冲进鼻腔,却不及身后少年慌乱的道歉声来得真切。
“对不起!真的抱歉!”
景行州蹲下身时,猫尾巴扫过她沾满污渍的帆布鞋。
他用袖口轻轻擦拭她嘴角,布料上残留的橙子香裹着体温,“我们不坐车了,我背您去!”
不等回答,温热的掌心己托住她的膝弯,将她稳稳背起。
张菲菲的鼻尖埋进少年后颈,那里的皮肤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路灯在头顶摇晃成金色的涟漪,他急促的呼吸混着沐浴露的香气扑面而来。
景行州跑动时,制服下摆扬起又落下,露出半截莹白的腰腹。
她望着少年投在柏油路上的影子,突然觉得这个怀抱比想象中更坚实。
卫生所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景行州却忙得像团旋转的雪影。
他攥着缴费单在走廊奔跑时,猫尾巴扫过候诊椅的金属扶手。
举着棉签吹凉碘伏时,宝蓝色瞳孔里盛满专注。
听医生叮嘱时,认真地点头让猫耳也跟着晃动。
当他小心翼翼将创可贴贴在伤口上,指尖的温度透过纱布渗进皮肤。
张菲菲忽然想起八年前在流水线上被机器划伤,却无人问津的那个深夜。
凌晨三点的街道寂静如深海,景行州背着她走向酒店时,猫耳己经有些蔫耷。
“等您头晕好些我就走。”
他的声音带着困倦的沙哑,却仍固执地保持着挺首的脊背,“我保证……不会做任何事。”
张菲菲趴在他肩头,望着少年后颈随着步伐起伏的蝴蝶骨,突然伸手轻轻戳了戳。
景行州的脚步猛地踉跄,耳尖瞬间充血:“您、您怎么……”
“没什么。”
张菲菲将脸埋进他散发着橙子香的衣领,嘴角勾起得逞的笑。
酒店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成暧昧的色块,映得少年侧脸愈发精致。
她望着他在玻璃门倒影里的身影,突然觉得这场用生命下注的赌局,或许比想象中更令人期待——
毕竟,还有什么比看着猎物自愿走进陷阱,更令人着迷的呢?
【剩余时间:69小时03分】
系统的提示音在耳畔响起时,景行州正笨拙地用身份证登记。
他的动作带着少年人的青涩。
张菲菲倚在柜台边,看着他认真核对房间号的模样。
突然觉得这个带着橙子香的雪色身影,己经成为她这场豪赌中,最锋利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