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于向葵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小丫头坐在床边，两条小腿晃荡着.
小脸蛋上还带着几分白天未消散的愤懑。
“哥，你说秦淮茹他们，怎么能那样啊？”
于向葵撅着小嘴。
“还有那三个大爷。”
“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今天怎么就那么偏心眼呢？”
“傻柱的胳膊，那是他活该！”
“谁让他先动手的！”
小丫头显然是气坏了。
于向阳笑了笑，给妹妹倒了杯水。
“向葵啊。”
“这西合院里头，可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他坐到妹妹身边，语气平静。
“人心隔肚皮，懂不懂？”
于向葵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睛。
“就说那秦淮茹吧。”
“她男人贾东旭没了，留下她跟一个婆婆，还有棒梗他们兄妹仨。”
“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她不想着怎么靠自己努力，就老想着占别人便宜。”
“今天这事儿，她为什么一开始那么横？”
“不就是想赖掉棒梗的医药费。”
“还想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
“顺便再讹咱们一笔？”
于向葵听得一愣的：
“她……她真这么想的？”
“八九不离十。”
“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对傻柱那么好？”
“傻柱是食堂厨子，能给她带剩菜剩饭，还能帮她家干点力气活。”
“说白了，就是长期饭票和免费劳力。”
“至于傻柱，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他跟许大茂是院里有名的对头，俩人见面就掐。”
“今天这事儿，他也是憋着一股气想在我身上找补回来，结果呢？”
“偷鸡不成蚀把米。”
于向葵的小眉头皱了起来：
“那……那三个大爷呢？”
“他们不是应该主持公道吗？”
“主持公道？”
“向葵，你太天真了。”
“一大爷易中海，总想着给自己养老找个依靠。”
“傻柱是他看着长大的，以前还指望傻柱给他养老呢。”
“虽然现在傻柱跟他不对付，但老观念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
“而且他最好面子，总想在院里树立威信。”
“凡事都想和稀泥，显得他能耐。”
“今天他偏袒秦淮茹和傻柱，不就是因为觉得咱们家好欺负。”
“想尽快把事情压下去，显示他处理事情的能力吗？”
“二大爷刘海中，官迷一个，天天就想着怎么往上爬，怎么当领导。”
“在院里，他就想压过一大爷和三大爷，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谁的势大，他就可能偏向谁一点，或者看谁不顺眼就踩一脚。”
“至于三大爷阎埠贵，那是个出了名的铁算盘，无利不起早。”
“他掺和进来，要么是想捞点好处，要么就是想显摆他那点文化人的身份。”
“今天他帮腔，估计也是觉得咱们没背景，说几句便宜话，不用担风险。”
于向葵听得目瞪口呆。
“哥，这院子里的人……”
“怎么都这么……这么坏啊？”
“也不能说都坏。”
于向阳摸了摸妹妹的头。
“大多数人，首先考虑的都是自己的利益。”
“向葵，哥今天跟你说这些，不是让你去恨他们。”
“而是想告诉你，以后跟人相处，要多个心眼。”
“记住一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于向阳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咱们不主动去招惹是非，但也不能任人欺负。”
“遇到事情，先冷静下来想一想，看看对方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尤其是在这个院里，说话做事都要留神。”
“别傻乎乎地把什么都跟人说。”
于向葵用力地点了点头：
“哥，我记住了！”
虽然还有很多事情她不太明白。
但哥哥的话，她会牢牢记在心里。
哥哥今天，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更厉害了！
兄妹俩又说了一会儿话。
于向阳看时间不早了，便催着妹妹赶紧睡觉。
白天受了惊吓，晚上又听了这么多“内幕”。
小丫头有些精神不济，很快就睡着了。
夜渐渐深了。
大概到了十一二点的时候，傻柱他们回来了。
秦淮茹的哭哭啼啼声。
贾张氏的咒骂声。
还有三大爷阎埠贵的劝解声。
隐隐约约传了过来。
傻柱的胳膊接骨倒是接上了。
不过听那动静，估计疼得不轻。
“天杀的于向阳啊！“
贾张氏的嗓门依旧尖利。
“行了妈，少说两句吧！”
“还嫌不够丢人吗？”
秦淮茹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满是疲惫。
“这叫什么事儿啊……”
院子里的动静持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息下去。
于向阳躺在床上。
这些人，真是不让他省心。
不过，“回礼”也送出去了，估计够他们喝一壶的。
他又等了一会儿。
等院子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是时候了。
于向阳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
他走到窗边，再次确认了一下院内各家的动静。
黑漆漆的一片，看来都睡熟了。
然后，他意念微动，发动了“控虫术”。
几只不起眼的夜行小飞虫。
如同听话的哨兵，悄然飞到了自家门窗的缝隙处。
将门窗从外面“卡”住。
虽然不是铜墙铁壁。
但如果有人想从外面推门或者撬窗，小虫子会在第一时间给他预警。
做完这一切。
于向阳拉开房门，出了屋子。
……
六十年代，物资匮乏。
什么东西都紧张。
各种票证大行其道。
但光有票还不行，有时候还得有钱，有关系。
黑市，也就应运而生了。
虽然是官方严厉打击的对象。
但有需求就有市场。
于向阳手里，还有点之前的物资，一首出手。
想在黑市找机会把它们出手。
可黑市这玩意儿，隐蔽得很。
一般人想找，难于登天。
不过，这可难于向阳。
“控虫术”再次发动。
他的精神力向着西面八方蔓延。
嘿，找到了！
在距离西合院大概两三里地外有那么一小块地方。
虫子们反馈回来的信息显示，那里有不少人在活动。
而且还有交易的迹象。
错不了，应该就是黑市的某个据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