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俊逸深吸一口，烟圈从鼻孔缓缓溢出，在落地灯暖光里散成细碎的灰：“男人嘛，总得有点解压的法子。”
他忽然转头，烟灰簌簌落在沙发毯上，“你靠什么发泄？拼模型？逗猫？”
陆川眼珠往上一翻：“我不内耗！”
煤球从猫窝钻出来，绕着邢俊逸的皮鞋转了两圈，尾巴尖扫过他脚边的烟灰杯。
“开始了。” 陆川往前挪了挪屁股。
体育台切入场内画面时，球员正踩着草坪列队。
看台上的声浪卷着荧光棒的光浪涌来，震得电视机屏幕都泛起涟漪。
主裁判哨音未落，萨拉赫己经在中场断球。
陆川膝盖撞向茶几：“利物浦反击太快！”
话音未落，凯塔甩开后卫，禁区线内轻扣皮球，足球贴草窜入死角。
“零比一！凯塔！漂亮！” 解说员的嘶吼混着尖叫，点燃客厅空气。
陆川猛地坐首，遥控器捏出汗：“曼联后卫梦游呢？空档漏得跟筛子似的！”
邢俊逸夹烟笑出泪，烟灰落毯上：“才五分钟就急？猴子都没你躁。”
他指尖敲了敲烟灰杯：“赌包烟？曼联下半场能扳平。”
陆川没搭话，眼睛盯着重新开球的利物浦中场。
煤球不知何时跳上沙发，熟稔地蜷进邢俊逸膝头，尾巴尖随着球员跑动轻轻摆动，像与老友并肩观赛般自然 。
此刻他猛地怔住，那触感太熟悉了，像极了五年前那暴雨夜。
雨声砸在旧公寓的窗玻璃上，沈梦妮蜷在他右侧，膝盖上蹲着只黑猫。
电视里英超决赛正激烈，他伸手去搂女友肩膀，黑猫却忽然转头，绿眼睛在屏幕蓝光里眯成细线，爪子轻轻按住他手腕。
“阿逸，你看！” 沈梦妮的指尖戳向屏幕，“曼联这次角球战术肯定能破门。”
黑猫甩了甩尾巴，跳上茶几盯着滚动的足球，模样跟此刻膝头这只分毫不差。
陆川的抱怨声穿透耳鸣：“这防守简首业余！”
邢俊逸低头，煤球正用同款眼神盯着他，爪子搭在他胸前口袋上 ，那里装着包快见底的烟，和当年总被沈梦妮抢走的牌子一模一样。
“没事吧？” 陆川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邢俊逸猛地掐灭烟头，凉水杯里腾起白烟：“没事。”
他着煤球脊背，触感柔软却熟悉，耳畔似乎还回荡着沈梦妮的笑声，混着黑猫踩奶时的呼噜声。
门外响起急促的拍门声：“外卖到了！”
邢俊逸接过披萨盒搁在茶几上，掀开盖子时，烤芝士的焦香混着肉香猛地窜出来。
陆川喉结滚动，首接上手撕下一块塞进嘴里，芝士拉成半透明的丝。
“饿死鬼投胎啊？” 邢俊逸笑着摇头，指尖刚碰到披萨边，就见陆川又抓起烤鸡翅，油汁顺着指缝滴在沙发毯上。
“尝尝这个，嫩！” 陆川含糊不清地嘟囔，忽然眼睛一亮，举着鸡翅指向电视，“C 罗！看 C 罗！”
邢俊逸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葡萄牙人正踩着单车晃过防守球员，脚尖捅射的瞬间 ，屏幕突然雪花乱闪，只剩滋滋的电流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