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巧，泡面刚吃完了。” 雨茜笑盈盈开口，指尖轻轻戳了戳陆川腰眼，“对吧？”
“雨茜。” 陆川轻唤一声，觉得她方才的态度有些过了。
“随便。” 雨茜没好气地甩下一句，转身回了厨房。
邢俊逸耸耸肩：“得，我回去吧，省得在这儿当电灯泡。”
陆川满脸尴尬：“不好意思，泡面下次还你。”
邢俊逸起身时故意冲厨房喊：“行了，不打扰小情侣啦。”
雨茜在厨房翻了个白眼，拖长声回道：“慢走啊......同事。” 手下切菜用力，案板剁得 “咚咚” 响。
送走人后，雨茜将粥和青菜端上桌，两人默不作声地吃完，又一前一后窝在沙发里。
“雨茜，刚才你不该对我同事那么冷淡。” 陆川斟酌着开口。
“我只是不想你累的时候还要应付人情。” 她语调放软，指尖轻轻着沙发扶手，“下次注意。”
见她没真生气，陆川顺势躺下来，头枕在她腿上闭眼叹气。
雨茜打开蓝牙音箱，轻柔的钢琴曲流淌开来。
“还怕吗？” 她指尖掠过他发顶。
“想搬家。” 陆川闷闷开口，“这凶宅，吓人。”
“恐惧源于内心，别因他人恶行失了本心。他们的因果自有承担，与你无关。” 她指尖拨弄他的头发，发尾扫过耳垂。
“沈梦妮总在梦里喊冤…… 她不像坏人。” 他喉结微动，睫毛投下阴影。
“我不是警察，房东隐瞒凶宅只为出租。我怕……”
“住进来就像墙上血痕难擦。” 雨茜手掌覆上他眉心，“梦里见她或是有缘，躲不掉的。你搬去南极，她仍在你梦里，这是你心里的坎。”
“坎？” 他睁眼，瞳孔映着她的倒影，“但我根本不认识她。”
“因你善良，觉得她无辜。” 她指尖滑到他太阳穴按压，“或许屋子有正气，专挑心软者托梦。善良能压过邪祟。”
陆川闭眼深吸，胸腔在她掌心起伏。
“善恶有报，活人要往前看，家里有人等你吃饭，工作有你要负责。总回头看，怎走阳关道？” 她吻了吻他额角。
“跟自己的心谈判……” 他喃喃，忽然握住她手腕，“你觉得该留下？”
“逃到哪，执念跟到哪。” 她按住他手背贴紧心口，“等真相大白，她安息了，你的梦才干净。”
他笑了，指腹蹭过她手腕内侧：“你把我看得比镜子还透。”
时钟滴答走到十一点，雨茜手机突然震动 ，母亲又在催她回家。
她反复确认陆川敢独自待在屋里，才拎起包出门。
客厅的落地灯在深夜投下孤独的光圈。
陆川盯着茶几上的白酒瓶，喉结滚动两下。
雨茜说的那些道理他都懂，可后颈的凉意却怎么也挥不散。
“就喝一杯，壮胆。” 他给自己找借口，玻璃杯碰着瓶身发出清响。
第一口辛辣烧进胃里，第二杯混着回忆下肚时，他想起牛总拍着他肩膀说 “这酒醇，解闷”。
第三杯、第西杯…… 酒瓶见底时，眼前己重影朦胧。
他摸索着还要倒酒，窗外忽然传来 “咚” 的闷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