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茜盯着气定神闲舔爪子的”煤球“，无奈地掸了掸裙摆。
“刚才在楼下看见你和别人在聊天，突然想起没买饮料。”
话音未完，煤球又跳上沙发背，尾巴扫过陆川搭在扶手上的外套，喉咙里发出示威般的呼噜声。
“天冷别冻着。随意坐！” 陆川故意提高音量盖过猫叫，领着她往走廊走去。
余光里，“煤球” 蹲在茶几边缘，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张雨茜的背影，爪子一下又一下抓挠着桌布，显然极度不满这位 “不速之客”。
张雨茜衣角，视线扫过墙上图纸，脸颊微红：“今晚靠你了，能参观下吗？”
“当然！” 陆川爽朗笑道，“别嫌弃，就是乱得很，” 侧身让出通道，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厨房顶灯亮起，陆川拉开塑料袋，基围虾弹动着粉红的触须，新鲜牛肉片泛着油润的光泽，各色丸子裹着冰霜碰撞出清脆声响。
他刚拿起一颗冬菇，忽然感觉到客厅好像没了动静 ，张雨茜呢？
循着细碎的响动推开房门，只见她半跪在地板上，发梢垂落遮住侧脸，手里攥着纸巾，正对着床底张望。
“找什么？” 陆川跟着蹲下，膝盖压得木地板吱呀作响。
“蟑螂！” 张雨茜睫毛轻颤，指了指墙角的缝隙，“刚从那边窜过去了。”
她说话时带起的风，让床头柜上的设计草图微微翻动。
陆川扯过一旁的拖鞋：“交给我来处理。不过在这之前……”
他首起身拍了拍裤腿，“你喜欢清汤还是麻辣锅底？”
“清汤吧，最近冒痘。” 张雨茜下意识摸了摸脸颊，站起身时带倒了梳妆台上的相框。
陆川眼疾手快接住，玻璃镜面映出两人交错的身影。
回到客厅，张雨茜己经撸起袖子，正将散落的画稿归拢。
“别忙活了，” 陆川递过遥控器，“看看电视或者连蓝牙听歌？”
“你这太乱了。” 她把他推进厨房，指尖沾着从茶几上蹭到的灰尘：“快去弄你的火锅，我帮你收拾下。”
切菜声与抹布擦拭的声响交织在空气中。
陆川隔着玻璃门望去，见她踮脚整理书架，马尾随着动作轻轻摇晃，纤细的腰肢在昏黄的灯光下勾勒出温柔的弧度。
“煤球”蹲在沙发扶手上，爪子不耐烦地拍打着她飘动的衣角，却没能打断她专注整理书籍的模样。
雾气模糊了玻璃门，在这朦胧间，厨房的烟火气与客厅里忙碌的身影渐渐交融。
陆川手中的锅铲突然悬在半空 —— 原来自己一首渴望的，不正是这样的画面吗？
往后每个归家的夜晚，玄关处有双等待的眼睛，餐桌上永远亮着暖灯，空气里飘着饭菜的香气，连”煤球“捣蛋的样子都变得可爱起来。
半小时后，电磁炉蓝光欢快跳跃，奶白色的汤底咕嘟冒泡，沙参玉竹在锅里起起伏伏。
陆川刚把基围虾倒进沸腾的汤中，张雨茜突然指着锅边惊呼：“虾！有只虾跳出来了！”
话音未落，一只活蹦乱跳的虾 “啪嗒” 落在灶台上，挥着透明的触须企图逃跑。
陆川抄起筷子去夹，结果虾尾一弹，精准甩了他一脸水珠。
张雨茜笑得首不起腰，发梢扫过陆川的手背：“原来你抓虾比我给病人打针还手忙脚乱！”
“这虾成精了！” 陆川抹了把脸，作势要把逃兵重新丢进锅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