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你就有自己的房子了,我平常出任务的话,就你跟弟弟在家,比在文工团宿舍要好得多。”
“你对我有好感,这个你必须承认。”
“你不想看见我也没问题,我就去宿舍住。”
“夫妻.....可以等到你愿意的时候在做,我保证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情。”
......
小姑娘太小,他得一条条列出好处才行,循循善诱,这样才能争取一些胜算。
许念初听了这些话,不为所动,朱唇轻启:
“晚了。”
说完就将车中间横着的挡板扯下来:
“林林,我们走了。”
许兴林乖乖听话下了车,被他姐抓着往车站走,他偶尔朝着吉普车的方向看一眼。
不知道他们大人发生了什么事情,总感觉刚才那个叔叔好像很难归的样子。
眼睛都会有泪水滴下来了。
他拉了拉姐姐的手:
“姐,那个叔叔好像哭了。”
他看见擦了一下眼角,眼尾还红红的呢。
许念初头也不回,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不管在不在一起,他之前的态度都伤到了自己。
根据车票上的信息,她一手拎着行李,一手拉着许兴林。
如今的车站人头攒动,秩序很差,大家都挤来挤去的,一个不留神就可能被挤散。
许念初让许兴林紧紧抓住她的手。
长长的车厢分成了几个检票处,他们过了检票口,还得路过几节的硬座车厢才能到达他们的硬卧车厢。
这年头大家出行都拿着大包小包,军绿色的行李袋手里拎一个,背上扛一个,脚下还能踢一个。
甚至有的还带着生禽,咯咯地叫着。
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往前走,生怕自己找晚了,东西都没地方放了。
挤来挤去的感觉是真的难受。
许念初没一会就感觉胸口闷闷的,糟糕,熬夜的副作用来了。
等下她得喝点灵泉水补充补充体力。
忽然前面的人一停,身上背着的大行李往后一扭,就要打到她的脸上。
她惊呼出声,前后都被堵着,动弹不得。
往下蹲的话,这么多人害怕一会发生拥挤把自己踩到。
忽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从她后面伸了过来,首接把要碰到她脸的行李往旁边一扭。
许念初松了口气。
只是这手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
她扭头一看,果然是老熟人——陆北辰。
她心情复杂,没想到他追上来了,但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
“谢谢。”
陆北辰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挤到她身后,从她手里拿过行李:
“你抱孩子。”
刚才他看着许念初青绿色瘦弱的背影拉着弟弟,忽然有一股追上来的冲动,意识到自己不追会后悔,他就果断追上来了。
他飞快地通过关系,订到了一张硬卧。
紧赶慢赶地追上了心心念念的女生,这时候哪顾得上她生气不生气啊,只想护她周全。
以前不觉得这火车上这么拥挤。
现在觉得人太多,太杂,甚至还有动物,这要是磕着,摔着,碰着她了。
可怎么得了。
他挤到许念初前面,用自己的身躯给她开辟了一条路。
有了这人高马大的在前面开路,许念初这次很顺利就到了自己的车厢,只是中途,自己的手腕发麻了一瞬。
从前寻到宝物都是发烫,这次是发麻,她还以为是感觉出错了。
陆北辰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西周的人员,又把行李归置好。
然后对那边还冷着一张小脸的许念初说道:
“我先走了,列车员我己经打过招呼了,你有什么事,就去找她。”
该刷脸的刷到就可以了,再刷下去,又该让人恼了。
许念初让弟弟躺到床上去:
“路上有什么不舒服的时候一定要及时跟我说。”
许兴林的身子被渣爹打过之后还没好,一下子坐长途火车真怕他受不了。
“好。”
旁边的大妈看陆北辰走的时候,这女娃就没给好脸子:
“咋了大妹子,跟对象吵架了?”
许念初从兜里掏出一包雪花酥,一口一个地塞进去正吃着呢,听见这一问。
她看向一旁怀里抱着个孩子的大妈,白眼一翻:
“跟你有关系?”
这人怎么这么没分寸感?
大妈被一噎,脾气暴躁起来了:
“你这个小姑娘脾气差哦,哪个男人受得了啊,你看看你对象那条件,迟早就要跟你分了。”
“要我说,你还不如趁早服个软,早点生个儿子栓住他,我跟你说我就是生下我们家五宝才彻底把男人栓住的。”
许念初把嘴里的雪花酥都咬出脆响来了:
“分也轮不上你。”
大妈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怒骂道:
“你这个小,该不会就甩着你那两个大吊顶就脑袋朝天看,什么男人都不到眼里了吧?”
许念初抿抿唇,她承认自己的胸很大,但,还比不上大吊灯。
许兴林一听见有人骂她姐,立刻睁开眼睛:
“不许骂我姐!你这个坏女人。”
一旁的有个戴眼镜文质彬彬的男人轻咳一声:
“大妈,您就别掺合别人小情侣的事情了。”
许兴林嘟嘟嘴,不满地说道:
“那个是叔叔啊。”
眼镜男跟大妈对视一眼。
随后男人扶了扶自己的镜框:
“这位女同志你好,我家在省城,我姓贺,家父家母都在机械厂工作,我自己也是工程师,如果你......”
听着这跟相亲一样的言论,许念初困劲上来了,打了个哈欠:
“抱歉,我要睡觉了。”
这男人长得看起来文质彬彬,就是太孟浪,还没见过刚见一面就自我介绍成这样的。
贺同志摆手,表示不介意。
她然后看了眼旁边躺着的许兴林:
“小林,你去上面睡,我要打个盹了。”
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一张大团结,又塞给他一把雪花酥。
“我等下要是没醒,你就自己买,雪花酥当你零嘴吃。”
上铺安全些,他才七岁,不用担心有人趁自己睡觉的时候,把他抱走。
就算自己再困,她还从行李里掏出一条粗布床单铺到床上。
她一个大小姐。
这火车上来来往往这么多人,还不知道多久换一次床单,真受不了。
换好床单,她怀里抱着小包就倒在床上。
闭眼前看见大妈丢下自己的孩子,不知道去干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