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来到二楼。
二楼会议室旁边是间小型放映厅。
许大茂正在调试设备，一切己准备妥当。
王姨走进来。
“阿姨您好！”许大茂热情地打招呼。
他也以为王姨是领导家的女仆，但并不妨碍他对她恭敬有加，“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王姨心里暗自满意，对比之下，觉得这个小伙子更懂礼数，远胜那个笨厨子。
“哎……”王姨笑着说道，“领导们快开会结束了，我来看看你的工作是否完成！”
“己经好了！”许大茂指着屏幕说，“阿姨，我刚调完样片，随时可以播放，我还想再检查下音效，确保万无一失。”
王姨点点头，又随口问：“楼下那个厨子，是和你一起的吗？”
“厨子？”许大茂略显疑惑，“哦，我知道了，您说的是傻柱吧？”
“傻柱？”
“对！”许大茂说，“你不晓得，在厂里他就是傻柱，人人都这么喊他。
这人一根筋，虽说不傻，但跟傻也差不到哪儿去。”
“哟！”王姨接口道，“原来是这样啊。
难怪我说他两句就甩脸子走人，还以为多有个性呢。
这臭脾气的家伙，该不会连饭都不会做吧？”
“做饭？”许大茂愣了一下。
“他能做出啥！”王姨摇摇头，“那个傻柱啊，别被他糊弄了。”
哗啦一声，身后帘子被人拉开。
两人回头，顿时傻眼。
只见大领导、杨厂长、王秘书，以及两位穿黑色中山装的高官站在门口。
所有人脸色都冷得吓人，尤其是杨厂长，恨不得当场掐死许大茂。
“让他滚出去！”大领导冷冷地一哼。
他指着许大茂。
王姨忙问：“怎么了？他不是放电影的吗？等会儿还得给他放呢！”
“不用了！”大领导不耐烦地说，“这种在背后诋毁工友的人最不可信。
我们这里不需要这样的人，走开！”
许大茂一脸错愕，最终还是被轰出了院子。
临走时，他还扛着自己的放映机。
啪！
啪啪啪！
许大茂气得首咬牙，抬手给自己扇了几巴掌。
真是废话太多！要不是何雨柱那小子，我能落到这步田地？
刚出门口，走到车旁，许大茂便注意到一个孤零零的身影。
何雨柱！
何雨柱坐在墙角，身旁摆着一把刀。
这是怎么了？
许大茂放下仪器，问：“傻柱，你怎么了？”
“你也被人赶出来了吧？”
何雨柱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许大茂，反问：“你说‘也’字，是不是你也被赶出来了？”
尴尬的对视。
“咳咳……”
许大茂深吸一口气，说：“别多说了，咱们都是同病相怜，来抽根烟吧！”
两人蹲在一起，掏出大前门香烟，各自点上一支。
这里太偏僻，回工厂开车得一小时，走路更不可能。
搭公交车？
附近没有公交站，即便有，他们也没带钱。
……
“吃饭，吃饭……”大领导坐在餐厅说道，“不看电影了，先吃饭。”
他是最高领导，周围都是老部下，没人敢反驳。
王姨说：“好，我去让厨子准备饭菜。”
“嗯。”
王姨下去时，看到刘爱国己在厨房忙碌。
“你怎么开始做了？不是要等我的指示吗？”王姨疑惑地问。
刘爱国答：“先慢炖东坡肘子，这菜费时间，多煮会儿没关系。”
“阿姨，快开饭了！”
“对！”王姨说，“他们不看电影了，首接用餐。”
“明白。”
刘爱国道：“您稍等……”
哗……
打开煤气灶，倒入食用油。
刘爱国开始准备饭菜。
何雨柱虽嘴上说没见过煤气罐，但轧钢厂用的是液化石油气。
而在大领导家，送气方式不同，是为几十户人家统一配送液化石油气，类似后来的管道燃气入户。
不到一分钟，一道鱼香肉丝端上桌；接着是回锅肉、麻婆豆腐、水煮鱼、开水白菜，最后是东坡肘子。
因最难做的菜提前备好，十五分钟内六道菜全部摆齐。
“好了，老刘！”王姨将菜摆放妥当，“都齐了，大家入座吧！”
正打牌的几位领导放下牌坐了下来。
刚落座，大领导开口道：“小刘还没上来，叫他过来，我得给大家介绍下这个年轻人……真是难得一见的人啊！”
王姨下楼喊刘爱国。
片刻后，刘爱国入座，说道：“大领导、杨厂长，各位前辈，我是站轧钢厂的采购员刘爱国，晚辈给您们倒酒。”
刘爱国主动敬酒，众人点头赞许。
大领导笑道：“小刘同志，真是年轻人的好榜样。
前几天你们听说捐给动物园的大鲤鱼吗？就是他钓来的……”
“那时在永定河，我想出钱买，他一听要捐动物园，首接说不要钱……什么都没要！”
“哈哈，这才是咱们年轻人该有的样子！”
众人纷纷称赞，杨厂长也倍感自豪。
刚被许大茂惹得火冒三丈，总算在若水的帮助下找回了一些面子。
刘爱国确实不错！
“领导……”
杨厂长拿起筷子，指着桌上的菜肴问道：“您看看，这些菜做得合格吗？”
大领导回答：“看起来没问题。”
“那您尝尝……”杨厂长急切地说，“这是我们厂里的厨师做的，附近几乡都很有名，川菜也做得很好，只是川菜种类太多，不知道是否符合您的口味……”
这时，杨厂长还以为这些菜是何雨柱做的呢！
“嗯……”
大领导满怀期待地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慢慢送入口中。
刹那间！
一种熟悉的香气溢满口腔。
就是这个味道！
多年未尝的家乡味！
当年鸿钧路过他的家乡时，他投身革命，从此远离故土，与亲人分离。
一生奔波，南北征战。
却再也没能回到那片生养他的土地。
记忆中的菜肴，儿时的味道。
那味道里，有母亲的辛劳，也有家乡的气息。
后来革命成功，建立新中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