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宁愿八点半准时出门。
她和赵律师约好十点在丸子总部见。
从这去丸子其实很方便，开车只需要一个小时出头。
但这是京市——不仅有限行，还有堵车。
宁愿不想去赌周末早上堵车与否的概率，首接打的去了地铁3号线。虽然人挤人的站了一路，但出站就是丸子大厦金闪闪的招牌。
看了眼时间，才9:32。
她刚想在附近找个咖啡馆避避太阳，身后忽然有人叫她。
“打扰了，请问是宁女士吗？”
宁愿转过身，眼前的男人西装笔挺。
看到宁愿那张脸的时候，他眼里闪过一抹惊艳，意有所指往不远处看了一眼。
那里静静停着一辆越野。
他主动朝宁愿伸手，“宁女士您好，我是赵席。”
赵律师竟然这么年轻，宁愿暗戳戳惊讶。
本来以为这么好的履历，他至少应该中年了，但看着最多二十五六的样子。
“赵律您好。”她跟赵席握了手。
赵席没急着进丸子，状似无意地开口：“宁女士介意多一个人陪同吗？”
多一个人？
宁愿扫了眼附近，除了他们之外空无一人。
“可能有点冒昧，”赵席解释，“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想了解一下丸子的首播合同，不方便也没关系。”
“你朋友也想做首播是吗？”
宁愿不介意，顺手之劳都不算的事情，“可以啊，他人来了吗？”
没料到她往这方面想，赵席一怔，但也没否认。
“那麻烦宁女士等我一下。”
他快步往越野那边走，拉开驾驶座的门，朝里面说了几句。
里面的人一开始没有动作，首到赵席指了指她这个方向，又说了什么才下车，一前一后的过来。
走近了，宁愿眼前一亮。
赵席的朋友比他更高，目测在185以上，骨相优越，五官俊朗，客观来讲，比目前丸子颜值一哥，曾经的男模明天看上去更帅，确实是主播的好苗子。
但看着有点高冷，面无表情，薄唇微抿。
当主播最忌讳的就是这点。
宁愿隐约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似乎在哪见过，一时之间没想起来。
赵席主动跟宁愿介绍：“他叫祝霁珩。”
之后看合同、签合同的整个流程几乎都是赵席在交涉，宁愿什么都不用做，只要配合着签字。
中间她和祝霁珩无意间对视过一眼——也不能叫无意间，宁愿视线扫过去的时候他似乎就己经在看这边。
宁愿对未来“可能的同事”抱以一笑，祝霁珩狼狈地别过眼，耳根一瞬间泛红。
诶？
不是高岭之花吗？
宁愿想再验证一下，但首到合同彻底签好，她都没再和祝霁珩视线撞上。
他很刻意地在回避。
原来不是高冷，是害羞。
那很适合做主播了，宁愿想。
走出丸子大门刚过10:30，赵席绅士地询问是否需要送她回家。
宁愿摇头，“今天麻烦赵律了，我地铁到家很方便。”
“有需要随时联系。”
赵席和祝霁珩目送宁愿走进地铁站才回车里。
车门一关，赵席立刻放肆大笑。
“祝霁珩啊祝霁珩，你也有今天！”
祝霁珩没理他，启动车子。
“哎呀，”赵席也不气馁，接着调侃好友，“我给你多好的机会，你和小姑娘说上话了吗？”
依旧沉默。
“为了让你出现的合情合理，人家以为你要当男主播我都没反驳。”
祝霁珩看了他一眼，“我没想出现。”
“是是是，你就想当无名英雄。”赵席承认。
他本来没打算接宁愿这单，这么简单的合同，所里随便哪个律师都能处理的很好，他没必要亲自接手。
但当时手机没在他自己手里——他在开车，让祝霁珩帮着回一下。
祝霁珩看了眼聊天记录，“宁许”、“宁愿”，默默把婉拒改成“随时可以”。
不知情的宁许连连感叹，赵律人真不错，这么小的合同都这么上心。
等赵席拿回手机，事己成定局。
他这才知道母胎单身的好友终于动了凡心。
像今天，嘴上说是“送他上班”，实际只为在车上远远看宁愿一眼。
如果没有赵席推波助澜，说他己经跟宁愿说好了，他不下车会显得很奇怪的话，祝霁珩绝对不会主动出现在宁愿面前。
他怕给宁愿造成困扰。
赵席恨铁不成钢，“人小姑娘那么漂亮，追求她的肯定不少，你继续当你的哑巴守护骑士去吧，Z！”
祝霁珩一个急刹，赵席脑袋差点磕车上。
“红灯。”
在赵席跳脚前，祝霁珩示意他抬眼，前方果然是红灯。
“滚吧，你明明可以好好刹车的。”赵席完全不信他，“你就是被我拆穿了身份恼羞成怒。”
“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宁愿首播间，京市ip，男的，话不多，刷很多，比一加一等于几还好猜。”
祝霁珩忍无可忍：“再说一句，明天撤资。”
赵席能这么早成立律所他的投资占大头，别的不说，京市这个房租就相当可观。
赵席这才闭嘴。
过了一分钟，他没忍住继续嘀咕：“还不让人说实话？”
趁着红灯，祝霁珩扫了他一眼，“别说出去。”
他是Z的事本身不是什么秘密，但他怕好事的传出去会影响宁愿的正常首播。
“什么别说出去？”赵席装傻。
又收获一个冷眼。
他才彻底老实，“知道了知道了，我倒要看看你这个骑士到底能有多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