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这眼睛!肿得跟桃儿似的!我就知道他狗改不了吃屎!长本事了啊他!走!跟我找他算账去!看我不撕了他!”
说着,于莉撸起袖子,转身就要往外冲,那架势,真像是要去跟人拼命。
“哎哎哎!莉姐!不是!你误会了!” 程悦吓了一跳,赶紧一把拉住她。
这风风火火的性子,真是……
“不是陈安!他……他真没欺负我!” 程悦急忙解释。
“没欺负你?” 于莉一脸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她,“那你哭啥?这眼睛还能是自个儿肿的?”
“我……我家遭贼了!” 程悦急得跺了跺脚,也顾不上丢人了,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早上陈安不是买了半只鸡嘛,我放厨房窗台底下了,结果……结果刚才回来一看,窗户开着,鸡……鸡没了!肯定是被人从外面爬窗户偷走了!”
“啥?鸡被偷了?!”
于莉愣住了,刚才那股子要找陈安拼命的火气顿时憋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错愕。
她瞪大了眼睛:“就是……就是陈安早上卖了胡萝卜换钱买回来的那半只?”
程悦点点头,想起那不翼而飞的鸡,眼圈又控制不住地红了。
“嚯!” 于莉这下是真气着了,一拍大腿,“这哪个天杀的缺德玩意儿干的?!光天化日之下撬窗户偷东西!胆子也太肥了吧!”
她眉头紧锁,在屋里转了两圈,越想越不对劲。
“不对啊……这贼怎么就知道你家今天买了鸡?还知道就放在厨房窗台底下?”
于莉猛地停下脚步,看着程悦:“肯定是院里的人干的!熟人作案!不然外人谁知道这些?”
她越分析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气得脸都红了。
“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今天偷鸡,明天就能偷钱偷粮!”
“这歪风邪气可绝对不能长!走,程悦妹子,咱们这就去找院里管事儿的大爷,把大伙儿都叫出来评评理!”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玩意儿,敢在咱们院里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非得把这贼给揪出来不可!”
于莉这风风火火的性子,说干就干,嗓门儿又亮,还没等程悦反应过来呢,她己经半个身子探出院门,扯着嗓子喊开了。
“哎!院里的大爷们!街坊邻居们!都出来一下!出事儿了!程悦家遭贼了!”
这年头,邻里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有点风吹草动就传得飞快。更何况是“遭贼”这么大的事儿!
没一会儿,院子就挤满了人。
前院的一大爷易中海、二大爷刘海中都来了,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像是要主持什么重要会议。
中院的傻柱也跟在人群里,伸长了脖子往里瞅,眼神不自觉地就往秦淮茹那边瞟。
秦淮茹也来了,怀里抱着个小点的孩子,旁边还跟着棒梗。
她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就是眼神有点闪烁,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悄悄拉了拉棒梗的衣服,示意他别乱说话。
贾张氏自然也少不了,拄着个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小木棍,一进门就咋咋乎乎的:“哎哟喂!怎么了这是?大白天的吵吵啥呢?”
还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街坊,七嘴八舌地问着:
“程悦妹子,咋回事啊?”
“听说家里进贼了?丢啥了?”
“哎呀,这年头,真是不太平……”
嘴上说着关心,可不少人眼底深处都藏着一丝幸灾乐祸。
陈安家日子刚有点起色,买了半只鸡,这就遭贼了?啧啧,真是……
秦淮茹和傻柱对视一眼,又很快移开目光,俩人都默契地装作只是来看热闹的,心里打定了主意,打死也不能承认。
棒梗则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眼神里甚至还有点得意。
“还能咋回事!”于莉叉着腰,替程悦打抱不平,“程悦妹子家那半只鸡!就陈安早上刚买回来的那半只!”
“放厨房窗台底下,一转眼的功夫,就被人从外面爬窗户给偷走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啊?鸡被偷了?”
“就那半只刚买的?”
“嚯!这贼胆子也太大了!”
人群里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
就在这时,贾张氏那尖利刻薄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哎哟!我说什么来着!”
“活该!谁让她家吃独食!那么大半只鸡,中午要是舍得分我们家棒梗半只,能出这事儿吗?我看啊,这就是报应!”
她这话一出,旁边站着的棒梗也跟着哼了一声,小声嘀咕:“就是!小气鬼!”
这话也太难听了!程悦本来就又气又委屈,听了这话,眼泪唰地一下又涌了上来,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贾大妈!您怎么说话呢!”傻柱往前站了一步,皱着眉头,装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程悦妹子这正伤心呢,您就别跟着添堵了!”
“再说了,偷东西那是有错,怎么能怪人家失主呢?”他说着,还偷偷瞟了一眼秦淮茹,像是在寻求表扬。
秦淮茹没看他,只是低着头,轻轻拍着怀里的孩子。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一大爷易中海咳嗽了一声,场面暂时安静了点。
他看向程悦,语气还算温和,但话里的意思却有点不对味儿。
“程悦啊,这事儿……你确定是被人偷走的?会不会是……嗯……陈安他最近手头是不是有点紧?他以前……那个……赌钱的事儿……”
易中海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了。
院里不少人都知道陈安以前那点破事,虽然最近看着是改好了,但谁知道是不是装的?
没准儿是自己把鸡拿出去换钱了,回来哄媳妇说是被偷了呢?
旁边刘海中也捻着他那两撇小胡子,点点头:“嗯,一大爷说得有道理。这事儿得弄清楚,别是自家人闹的乌龙。”
“不是的!绝对不是!”程悦一听这话,急得脸都白了,猛地抬起头,声音都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
“一大爷!二大爷!陈安他早就改了!他现在一门心思好好过日子,早上买鸡就是想给我和孩子补补身子,他怎么可能自己拿去卖了!他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