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腕表在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好，我不进去。”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真的，我只是想帮你。”
“帮我？”李雨晞冷笑，“你只是为了那件东西！”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母亲困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陈默沉默了几秒，喉结滚动了一下：“是！没错，但我确实也想帮你。”
他向后退了半步，“如果你愿意，就走出来谈谈。我在走廊等你。”
说完，他朝病床微微欠身，“伯母，打扰了。”
门轻轻关上后，李雨晞的拳头攥得发白。母亲慈祥的看着她：“那是...你男朋友？”
“一个同学。”她勉强扯出笑容，“妈，您先休息，我出去一下。”
“去吧！那孩子看起来挺诚恳的！”
走廊尽头有一处凸出的观景平台，很少有人经过。
李雨晞走到那里时，陈默正倚在落地窗边，指尖的银戒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光。
窗外是医院的后花园，几个穿着病号服的老人正在护士陪同下缓慢散步。
“说吧，你想干什么？”李雨晞在距离他三米处站定，后背紧贴着墙壁，随时准备撤离。
陈默转过身，阳光从他背后照射过来，在地板上投下修长的影子。
他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我听说你母亲被感染了，而且出现了并发症需要手术。”他停顿了一下，“手术费加上后续治疗，至少要上百万。”
李雨晞的瞳孔微微收缩：“你调查我？”
“我的能力是记忆摄取。”陈默轻轻转动戒指，“只要接触过的人，我都能读取他们的记忆。”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能找到我！”李雨晞咬住下唇，“还有这么离谱的能力。”
“你很清楚，以你的感染度评级，不可能通过诡异调查局的正式审核。”陈默向前走了一步，“虽然你很有实力，但我知道你不会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李雨晞的呼吸变得急促。他说得没错。自己重度感染，实力远超安全线。正规机构不会接纳她这样的“高危个体”。
“你到底想怎样？”她警惕地问。
陈默忽然笑了，那笑容让李雨晞后颈的汗毛竖起。
他缓缓抬起右手，手掌摊开：“你太固执了。来吧，靠近我，这样所有的困扰都会迎刃而解。”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以他为中心，看不见的能量扩散开来，形成一个首径约五米的球形结界。
李雨晞本能地向后退去，但一股奇异的吸引力却从结界中传来。
好像进入其中，也不是坏事。
“不...”她挣扎着摇头，手指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保持清醒。
“别抵抗了。”陈默的声音变得飘渺，“想想你的母亲，想想那些医药费...进入结界，一切都会变好。”
李雨晞的眼前浮现出母亲痛苦的表情，医院账单上触目惊心的数字...她的抵抗渐渐减弱，脚步不自觉地向前移动。
“好...”她最终妥协了，声音细如蚊呐，“但请你不要伤害我的母亲。”
当她踏入结界的瞬间，世界仿佛被一层薄纱笼罩。
外界的声音消失了，只剩下陈默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
李雨晞感到一阵眩晕，身体变得轻飘飘的，所有的紧张和戒备都烟消云散。
她的眼神逐渐涣散，原本紧绷的身体线条松弛下来，修长的脖颈微微后仰，露出优美的曲线。
几缕发丝从马尾中散落，垂在泛红的脸颊旁，衬得肌肤如雪。
“放松...”陈默的声音如同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告诉我，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在催眠状态下，李雨晞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出。
她是个孤儿，她也不清楚父母是谁，从记事开始就在实验室之中。
她看到年幼的自己蜷缩在冰冷的实验室角落，身上连着各种电极和导管。
穿着白大褂的人们来来往往，却没有人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实验台上的一件器材。
实验成功了，她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她逃出了实验室。
那天大雨倾盆，她跌跌撞撞地穿过树林，最后昏倒在一栋别墅的门前。
醒来时，看到的是一对中年夫妇关切的脸...
“他们给我取名李雨晞...”她在催眠中喃喃道，“给我衣服，食物...送我上学...把我当做亲生女儿。”
记忆的碎片继续闪回。
十六岁生日那天，她偶然在书房发现了养父母的秘密档案——他们曾经有一个亲生女儿，在十岁时被人拐走。
李雨曈！
她之前在实验室有看到过这个名字。
“我必须找到她...”李雨晞无意识地抓紧衣角，“报答他们的恩情...”
画面跳转到三个月前，她独自潜入生命能源集团分公司的实验室。
在警报声中，她找到了标有“李雨曈”的档案袋，里面只有寥寥几页残缺的资料和一个代号：“夜莺”。
“所以你的愿景，就是能够照顾父母的同时，找到他们的亲生女儿，对吧？”陈默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李雨晞缓慢地点头，长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陈默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这样，你母亲和你养父治病的钱我都可以提供。”他停顿了一下，“作为交换，你会给我一瓶净化血清，并且...”
他凑近李雨晞的耳边，轻声说出了那个条件。
与此同时，一道无形的契约之力渗入李雨晞的意识深处。
“我会帮你找到李雨曈。而你会主动成为我的女仆，绝对顺从的女仆。”陈默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
在催眠状态下，李雨晞根本无法拒绝。
她的睫毛轻轻颤动，嘴唇微微张开：“我...同意...”
陈默满意地笑了。
他后退一步，看着契约的力量在李雨晞的眉心形成一个微小的蓝色印记，又很快隐没不见。
“好了，你不记得这次催眠，也不记得进入结界后发生了什么。”他打了个响指，“待会我们就开始正常的对话。”
结界如泡沫般消散，医院走廊的声音重新传入耳中。
李雨晞眨了眨眼，有些困惑地看着面前的陈默，仿佛刚刚从短暂的走神中恢复。
“考虑得怎么样？”陈默微笑着问，语气自然得就像普通的朋友闲聊，“买你的净化血清的提议。附带保护你的父母哦！”
李雨晞皱起眉头，她心中对陈默的敌意似乎减轻了不少。
她隐约觉得接受他的帮助是个不错的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