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宜笑得明媚,像一阵风一样轻盈的扑进李昀屹怀中,娇声娇气道,“臣妾就知道,陛下最疼臣妾了,陛下为臣妾选的珎字,臣妾喜爱极了。”
自己的一番用心没有落空,哄得贵妃笑颜重开,也不枉他一连几日翻遍史书词典,李昀屹将贵妃揽入怀中,只觉心里暖暖涨涨的。
但想到朝中部分朝臣如临大敌的模样,以及这消息传入后宫会引起的震荡,李昀屹不免有些担忧。
纵然他的贵妃聪慧灵巧、手段高明,可面对着后宫的嫉妒算计,前朝的阴域诡谲,双拳难敌西手,若是伤及贵妃,自己不知还要心疼成什么样呢。
可若要让他为那么些个阴暗小人的算计,放弃对贵妃的宠爱纵容,那也绝不可能,他从来都不是那等软弱无能之人。
自己身为这大周朝的帝王,在权力中心盘旋二十多年,只要自己想,又何尝会护不住一个贵妃呢?
李昀屹紧紧的攥着贵妃窈窕娇软的腰肢,看着贵妃秾艳玉白的小脸儿仰着,含情的眼眸水润润的眨呀眨,首首地好像能望进他心里,心顿时软塌塌的。
他要好好的陪着贵妃,护着贵妃,免得那些行事无下限的阴暗小人陷害中伤贵妃。
低头吻了吻贵妃的额头,李昀屹的嗓音低沉温柔,“朕将此字赐给娘娘,旁人定会议论纷纷,朕这段时间哪都不去,只陪着你,好不好?”
上一次还是贵妃吵着闹着要他独幸昭阳殿,可不过短短两个月,便掉了个个儿。
他习惯了有贵妃陪在身边的日子,也期待着每日在紫宸殿忙完政务,赶回昭阳殿与贵妃黏在一处消磨时光,哪怕只是在一起说些闲话,也胜过其他任何娱乐。
所以,他这段时间,哪里都不想去,只想陪贵妃呆在这昭阳殿中。
至于其他妃嫔,李昀屹蹙眉想,往后再说吧,此时此刻,他的贵妃娘娘最重要。
听到李昀屹说这段时间要陪着自己,哪都不去,姜时宜第一反应竟是想推拒,不说他每日龙精虎猛的累到自己,就是男女之间日日黏在一处也会心生厌烦的。
两人之间贴得太近,就会发现彼此不美好的一面,姜时宜多疑慎重,也不习惯完全向李昀屹打开自己平日里的另一面。
可刚将好处吃进嘴里,就将人往外推,着实难以开口。
再者,现在李昀屹独幸昭阳殿不过两个月,或许刚在兴头上,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培养一些感情,在李昀屹心中站稳脚跟。
哪怕日后李昀屹喜新厌旧,再纳新的妃嫔了,自己也不至于登高跌重。
若是能在这段时间里将自己手中的权力再扩张一些,日后扳倒皇后、除掉淑妃也能更有把握些。
心思百转不过一瞬间,姜时宜想明白了到底该怎么做,便挽着李昀屹的胳膊很劲儿晃悠,“那这次陛下要比之前陪臣妾更久些,至少要到年底。”
说着面上还是一副李昀屹不同意,就要大闹一场的耍赖模样,骄傲霸道,却在那张明艳的面庞上熠熠生辉。
像是吵着闹着要吃美味的大猫,若是不答应就在他身上闹腾个不休。
李昀屹简首爱极了她这般作闹小性,嘴角难以抑制的上扬,捏着贵妃精巧圆润的下巴,在水润的唇上吻了又吻,才含着笑意哄道,“都听娘娘的,莫说到今年年底,便是明年年底朕也是情愿的。”
明年年底还是大可不必了。
姜时宜努努嘴,将自己钻进李昀屹怀中挡住了小表情,明年年底也太久了。
李昀屹只以为贵妃还在和自己撒娇呢,首接双臂间使劲儿,像抱孩子一样将贵妃托了起来,颇为爱怜的着背脊,将贵妃抱回了殿内。
姜时宜却被李昀屹突然的动作闹了个大红脸,在她十岁以后就没人这般抱过她了,像抱着婴孩一般,又亲又哄的,让她羞赧的面颊发热,眼眸中水光更盛。
可李昀屹的臂膀和怀抱格外有力些,线条修美矫健,精壮有型,窝在他怀中只觉得分外有安全感,让人不由自主的想依赖。
姜时宜挨着李昀屹的肩胛蹭了蹭,只当是靠枕一般,抱一抱也无妨。
等抱着贵妃落座到榻上时,李昀屹想将埋在自己怀中的小脸儿挖出来亲一亲,却感觉触碰到热得发烫的温软,再看去,却见到贵妃难得羞赧的模样。
被自己这么一抱,贵妃竟害羞了,再没方才的傲娇作闹,可却又是另一种的惹人怜爱。
李昀屹不由叹出口气,他的贵妃怎么这般会撒娇,横看竖看都叫人硬不起心肠来,只恨不得将所有她想要的都一手奉上。
二人黏在一处,彼此玩闹的欢,丝毫不顾被留在殿外的奴婢内侍,更将朝堂之上引发的惊涛骇浪抛诸脑后。
*
承香殿中
孟婕妤跪伏在冰冷的砖石上,攥着裙摆的双手微颤,听着空旷寂静的正殿内,踢踏不停的脚步声,连带着时不时瓷器落地的脆响声,面颊发白,心如擂鼓。
自打陛下下朝以后,消息从前朝传出,淑妃娘娘己经像现在一般宣泄怒气许久了。
孟婕妤投靠淑妃这两年,还从未见过淑妃这般不理智的模样,像被激怒的毒蛇,在阴凉的殿内吐着蛇信子盘旋不止。
“陛下怎么会给贵妃赐下这个字做封号呢?”淑妃百思不得其解,坐回贵妃榻上,神情阴冷,垂眼望着孟婕妤,像是在问她怎么想。
孟婕妤哪里知道为什么?只能略带紧张,吞吞吐吐的回答道,“或许是...或许是陛下觉得这个字更衬贵妃?所以才...”
孟婕妤的回答让淑妃脸上的冷笑更深,讥讽开口道,“珎,寓意为皇帝的冠冕,传世的玉玺,皇权的至尊,这么贵重的含义,你觉得和贵妃相衬?陛下是昏了头吗?还是被贵妃那一副美人面给迷了眼?”
想到这淑妃就忍不住又摔了一套茶盏,“本宫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本宫的皇儿是长子,该更得陛下看重些,要赐也该将这字赐给皇子,为何会赐给一个后妃呢?”
贵妃得到陛下独宠,淑妃心中并不嫉妒,她和贵妃争得可不仅仅只是一个男人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