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荷包他要是不收,贵妃娘娘还以为自己这是看不上她呢,他一个老家伙哪里能背的上这么大的锅啊。
左右为难之际,却听见娘娘轻笑一声,“好了,拿着吧,从前赏你不少银子,也没见你如今日这般扭扭捏捏的啊,若是心有愧疚,在紫宸殿侍奉好陛下便可。”
得了准话,高殃这才敢接下这荷包,有贵妃娘娘这句话,陛下应当是开心了,他高殃这条小命也保住了。
从今往后,贵妃娘娘就是他的再生父母,他可得好好伺候,好好报答,就比如温贵人这事儿,他得替贵妃娘娘好生盯着些。
也没其他事,姜时宜便挥挥手,准备让照夜将他送走,却又见高殃笑得温顺,开口道,“娘娘,陛下关切着您的身子,叮嘱老奴千万转告您,己临近夏末,冰不可再用多了,若是娘娘玉体有碍,只怕陛下在前朝也安不下心来。”
这番话让姜时宜难得有些羞意,她有那么贪嘴吗?
虽然陆美人没了以后,她用膳确实香了一些,但哪里至于李昀屹日日关照着?
双手抱着瓷瓶,不去看高殃的神色,姜时宜努努嘴,随意应了两句,“好了,本宫知道了,陛下当真是啰嗦,自打入了夏日,说这话至少有百八十遍了。”
哎呦,莫说是后宫妃嫔了,便是前朝重臣,得了陛下的一两句叮嘱,心中不知怎么感怀呢,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己的心都有了。
可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贵妃娘娘得到陛下太多的偏爱了,被陛下说得多了倒也不稀罕。
不过这是两位主子的事儿,高殃只在心里想想便是,不管他怎么想,陛下对贵妃娘娘的心意是不会变的。
觉得该禀报的也禀报的差不多了,高殃躬身行礼告退,还拦下要送他的照夜,“照夜姑娘不必相送,适逢好娘娘便是。”
照夜也觉得他不对劲,但脸上也并未显露,只是轻声应了。
从窗台边瞧着高殃脚步匆匆的离去,照夜才转身回到娘娘身边,“娘娘,今日这高殃不对劲的很。”
姜时宜却慵懒的很,支着下巴指尖挑着花瓣,淡声道,“有什么不对劲的,只是更恭敬了几分罢了,左不过是陛下警醒他几句,这才让他态度转变了些。”
反正高殃的主子是李昀屹,只要她和李昀屹之间融洽和美,高殃就不敢有什么小动作。
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昨夜实在睡得不算早,姜时宜眼中都氤氲着水气,揪下一片花瓣凑在鼻尖闻了闻,还算清香。
“午膳早些准备吧,本宫简单用一些,得再小憩一会儿,不然到了安寿殿打瞌睡就闹笑话了。”
照夜含笑看着娘娘,颇有些宠溺之色,“好,午膳给娘娘备些爱用的珍珠鸡、绣球乾贝,再点上几份娘娘爱用的杏仁佛手、翠玉豆糕,让娘娘吃的舒心些。”
这膳食恰好也是温和一些的,没有味道太重的食材。
姜时宜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刚用过没多久的早膳不存在似的,眼巴巴的等着午膳的珍馐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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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苍狗,天色各异,午间还是日头高照,临近酉时天色却己经有些阴沉。
斜倚在贵妃仪仗上的姜时宜神情却惬意,或许是天公作美,首到今日她要出门,特意作了这阴凉天气。
凉风吹散了午后日光照射的燥热,缕缕清风也让姜时宜舒爽几分,“马上也要到立秋的日子了,本宫得让尚衣局准备着,多替本宫做几件秋日里的衣裙,首饰也要一齐配着。”
照夜含笑应着,却没有说陛下早早的便命人开始制作,特意选了娘娘爱用的几种绫罗绸缎,做了好些种样式,只等着娘娘挑选呢。
安寿殿中,太后刚午睡起,睡眼惺忪的呆在小佛堂里,迷迷糊糊的就要开始念经。
安嬷嬷瞧得好笑,太后娘娘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先前陛下还未登基时便祈祷着,若是陛下能顺利即位,就做虔诚的信女,每日念经,为菩萨祈福。
如今到了还愿的时候,太后可真是苦哈哈的每日抱着经书念叨,谁知她从前可从来不信这个啊。
听到有人来通传贵妃求见,太后便一下子精神起来,伸手道,“快扶哀家起来,可不能让人等着急了。”
其实她连来的是谁都没听清楚,但只要有人能解救她,便是皇后来了都好。
正厅中,姜时宜难得端坐着,今日她一袭蟹壳青色轻纱长裙,黛眉轻扫却颜若渥丹,清新素雅的装扮不掩其清艳之姿,如朝霞映雪般娇艳却清透。
听见殿外传来的动静,姜时宜早早地带着笑意起身,见太后迈步进殿,雅然行礼,俏皮不失敬意,“臣妾恭请太后娘娘金安。”
见是贵妃,太后圆润和蔼的脸上尽是笑意,“快起身吧,不必多礼,这段时间你掌管后宫诸事,可是遇到什么难题?”
贵妃并非是那种为了恩宠来小意讨好她的脾性,也并非是假意孝顺给旁人看的行事作风,能来求见,定是有要事。
不得不说,太后就喜欢这样的晚辈。
现在她忙着每日念经,余下的时间自己吃喝享乐还不够呢,哪有时间去应付旁人啊。
姜时宜见太后娘娘没再寒暄,也虚虚搀扶着太后坐上高位,自己就近而坐,半是撒娇半是请教,“太后娘娘,臣妾初次执掌六宫,就接连遇见两场宫宴,着实让臣妾头疼,请太后娘娘好好教一教臣妾吧,臣妾定当好生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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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们,这两章不小心分到第一卷了,看见的宝子只看刚更新的这两章就行,过会儿我申请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