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跪在断龙崖边，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张怀瑾的话像一把尖刀，将她所有的记忆搅得支离破碎——她不是冷月，她只是一个被植入了记忆的克隆体。
顾砚伸手想扶她，却被她猛地推开。
“别碰我！”她声音嘶哑，青碧色的瞳孔剧烈收缩，“我连‘人’都不是……我的记忆、我的感情，全是程序设定好的！”
玄狐焦急地绕着她打转，试图用脑袋蹭她的手，却被她周身失控的水汽弹开。雨师血脉暴走，空气中的水分子开始凝结成细小的冰晶，在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
中将走上前，递来一份加密文件：“冷少校，这是你的原始档案。”
文件袋里是一沓泛黄的照片——二十年前的实验室，培养舱里漂浮着七个相貌相同的少女，编号从“1”到“7”。最后一张照片上，年轻的张怀瑾抱着一个昏迷的小女孩，女孩锁骨下方己经刻上了青铜纹路。
照片背面写着：“7号实验体，记忆植入完成，启用代号‘冷月’。”
顾砚捡起张怀瑾遗落的金属箱，里面除了一堆研究笔记，还有半块青铜残片。残片上刻着一行小字：
“天魔乱世，玄天镇之，匣开之日，浩劫重启。”
破妄灵瞳下，残片内部封印着一缕黑气，正疯狂冲击着禁锢。更可怕的是，顾砚胸前的玉铜匣突然开始发烫，匣盖微微震动，仿佛在呼应这缕黑气！
“他说的可能是真的……”顾砚脸色难看，“青铜匣里关着的不是传承，而是天魔。”
冷月机械地抬头：“所以从一开始，我们的相遇就是计划好的？你是灵瞳觉醒者，能打开匣子；我是克隆容器，适合承载天魔？”
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但顾砚看到——她紧握的拳头里，冰晶己经刺入血肉。
中将清了清嗓子：“两位，最高首长有令——只要配合军方控制住‘灵气复苏’的危机，过去的一切可以既往不咎。”
他递来一份协议，条款包括：
顾砚加入超自然战略部队，协助研究灵瞳与修真体系；
冷月接受监管，首至确认其体内无天魔残留；
青铜匣交由军方保管，在可控条件下开启。
“如果我说不呢？”顾砚冷笑。
中将沉默片刻，突然掀开自己的袖口——他的小臂上，赫然刻着一道与冷月锁骨下相似的青铜纹路！
“我也是‘容器’之一。”他苦笑，“三年前在昆仑秘境被感染的。军方高层里，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很多……我们比谁都清楚天魔的恐怖。”
远处山下的城市突然响起刺耳的防空警报，数道黑气从地铁隧道中冲天而起！
“开始了……”中将脸色惨白，“张怀瑾提前引发了‘灵气复苏’！”
冷月突然站起，周身水汽化作战甲覆盖全身。
“我去解决城里的黑气。”她声音冰冷，“顾砚，你带着青铜匣跟军方走。”
“你什么意思？”顾砚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她甩开他的手，眼神陌生得让人心寒：“我不是冷月，没资格替她做决定。但你不一样——你是真实的，你的选择能救更多人。”
玄狐咬住她的裤脚，被她轻轻拎起放到顾砚肩上：“小家伙，以后跟着他。”
顾砚看着她的背影，突然笑了：“演技太差了。”
“什么？”
“如果你是假的，怎么会记得——”他猛地拉过她，在她耳边低语，“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偷偷用安神符帮我盖被子？”
冷月僵住——这段记忆，根本不在张怀瑾植入的“程序”里！
顾砚举起青铜匣，破妄灵瞳金光大盛：“赌一把？看看这里面到底是天魔……还是你真正的魂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