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应该是拐子的地盘,陈瑶看到这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里有一排排房子。
此时院子里站了五六个妇人,院子的门口有西五个男人走来走去,这些人也不怕他们跑,下车就把他们手上的绳子解开了。
“姐姐!”沈月紧紧拉着陈瑶的手。
陈瑶小声安慰,“小小,别怕!”
小小?什么鬼?
沈月也没有反驳,她一睁开眼就看到了陈瑶,她感觉陈瑶就是她的依靠。
一共下来了二十多个人,大部分在15岁上下,他们按照要求排好队。
人群中时不时地传来哭声。
“不许哭,再哭,我就把你们扔去喂狗。”
陈婆子冷着脸威胁,正在流眼泪的女孩们吓得立刻噤声。
“都来这边领衣服,去屋里换上。”胡婆子站在一堆衣服前喊道。
陈瑶拉着沈月排队,胡婆子的眼睛就像一把尺子,看一眼就知道哪套衣服合适。
陈瑶小心地把自己原来的衣服折叠起来。
沈月拽了拽自己身上的衣服,小姑娘可能没有穿过这么廉价的衣服,感觉有些刺挠,总是忍不住用手去拉。
“别磨蹭,换好衣服都出来。”房门从外面被推开,陈婆子冷着脸对着屋里的十几个人吆喝。
沈月吓得紧紧地扯着陈瑶的衣摆,陈瑶低着头拉着她跟着人群朝着门外走去,大家低着头按照要求排好队。
梁婆子拿着戒尺走了几圈,人群中原本低着头抹眼泪的女孩就被吓得噤声了。
她这才开口训斥,“来了咱们涵月楼,以后就是涵月楼的人,你们在这里你好好学习,待学成之日有你们的好处,要是不好好学....”
梁婆子举了举自己手里的戒尺,“不好好学,我的戒尺也不是吃素的。”
恩威并济,这么大的小孩很好糊弄!
大家的反应,取悦了陈婆子,她让胡婆子领着大家去吃饭。
粗茶淡饭,陈瑶吃的很香,这几天也就维持着不被饿死的状态,这些人好算计,快到地方了,才让他们完全清醒。
“姐姐,你还吃得下?”沈月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稀粥。
她也饿,但是她吃不下。
而且她还怕这些饭里被下了,她会再次被迷晕。
下次醒来就不知道又会在哪了?
陈瑶这才注意到,好像没有几个认真吃饭,有的人小声抽泣,也有人在小声商量,她扭头看向沈月,“反正哪里也去不了,还不如好好吃饭。”
只有吃饱饭才能有力气,有力气才有能力逃跑,没力气,哪里都去不了。
特别是这些娇小姐,本来走路就少,陈瑶没有伟大到去救别人,她现在就想自救。
唉,不知道大白能不能找过来?
京城里乱做一团,元宵节一共失踪了二十多个小女孩,大部分都是富商家和官员家的孩子。
“阿瑶都是为了救我,才被人捉走的,都怪我。”
秦秋茜拿手帕擦着眼泪,她己经哭了几天,眼睛肿的就剩一条缝,但是想想当时的场景,她还是忍不住想哭。
她正盯着旁边被围着的糖葫芦摊,阿瑶突然推了她一把,等她反应过来,阿瑶己经被裹挟走了,她想去追,却被店家拦住了。
随后,秦方学,赵虎几人就追了上来,赵虎让几人留在那个店铺里等着。
他和几个护卫扒开人群去追,但是没想到前面的人更加拥挤,很快,就跟丢了。
“好了,别哭了。”
吴迪轻声劝道,公公婆婆忙着找人,她每天带着儿子来陪小姑子,阿瑶救了小姑子,要是她找不回来,他们一家都会愧疚一辈子。
“大姑姑别哭,小姑姑很快就回来了。”秦繁星拿着手帕掂着脚去给秦秋茜擦眼泪。
看着这么懂事的侄子,秦秋茜一把抱过他又呜呜哭了起来,秦繁星一脸懵地举着手里的帕子,费力转过头求救地看向吴迪。
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糯糯喊道,“娘。”
吴迪在他的眼泪掉下来之前,把他抱了回来,拍了拍他的屁股,“让知夏陪着你去院子玩好么?你大姑姑想你小姑姑了。”
秦繁星看了一眼秦秋茜,乖乖地点了点头。
“秋茜,你眼睛不要了是吧?陈瑶救下你,可不是让你只知道哭的?京兆尹己经派人去找了,说不定阿瑶己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吴迪咬了咬牙,继续说道,“你现在要想的是,阿瑶回来后,你准备怎么补偿她?”
一个女孩子被捋走了,名声也就坏了。
“大嫂,我知道我不该哭的,我就是忍不住。”秦秋茜接过丫鬟手里一块干净的帕子擦眼泪。
王迪抱住秦秋茜,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爷奶病了,爹娘和你两个哥哥都在着急找阿瑶,你难道还要让他们分心照顾你么?”
秦秋茜一顿,从王迪的怀里退开,“我......我没事。”
这个时候,她怎么能让家里人分心。
总算劝住了,王迪松了一口气,“乖,你去梳洗一番,和我一起去见阿奶,也好叫她放心。”
“我想让阿瑶和方学定亲。”秦冠礼沉声说道,陈瑶名声坏了,他们要负责。
“不行,等以后阿瑶出嫁了,我可以多出一份嫁妆。”
王素素极力反对,陈瑶名声己经坏了,凭什么要他们家方学接盘。
“她救了秋茜。”秦冠礼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没有她,咱们秋茜也不一定有事。”
一开始王素素也很感激陈瑶,但是秦冠礼把主意打到自家儿子身上,她怎么能容忍得了。
秦冠礼瞪着她一眼,“你怎么能这么想?”
王素素抿着嘴唇,“反正我不答应,你要是不好拒绝,我去和娘说。”
这几日董婉如隐晦地跟她提过这件事,她当成没听见,没想到自己这边行不通,她就找上了秦冠礼。
秦冠礼竟然同意了,王素素突然感觉要是陈瑶就此找不回来了也挺好。
秦冠礼摆了摆手,“等人找回来再说吧。”
他刚提了一句,自家夫人反应就这么激烈,秦冠礼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