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
陈瑶走进来看到他的样子,不但不安慰,还跟着大家一起嘲笑他,“谁让你不玩够了再.......拿......”
她想说玩够了再拿出来,没想到扭头看到从东屋走出来的陈老太,她立刻很识时务地改口,
“那些钱本来就该交给阿奶保管,咱家的餐食都是阿奶和大伯娘做的,你就端个饭,功劳能比得上阿奶和大伯娘?”
陈进瘪嘴,小声嘀咕,“马屁精。”
不过看到陈老太,他刚才挑战一次己经是极限了,再一不能再二,他认命地低着头,走进餐桌。
陈瑶家的这一幕又被原封不动地传到了路方的耳朵里。
他呵呵笑,“果然,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小丫头。”
依旧那么识时务。
“二哥,你先把这些东西送回去吧。”陈瑶从水里探出脑袋,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腰间竹篓里的海货倒入陈进的腰篓中。
“好,你也赶快上来呀。”陈进应声道,他确实有些累了,想快点回船上歇一会儿。
“阿进,阿瑶呢?”李巧看到只有陈进一个人,急忙朝他身后看。
“怎么了,娘?”陈进把自己的腰篓递给李巧,然后手脚并用地朝船上爬。
“你爹说起风了,咱们得赶紧回去。”李巧着急地在海面上张望,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陈瑶。
陈进一听停下了上船的动作,“那我去找找她。”
“不行,来不及了,你刚才在哪里和阿瑶分开的,我们划船过去。”陈猛大声催促。
风越来越大,海浪慢悠悠地荡过来,小船也在跟着晃动,天空中有一大朵乌云正在快速移动。
即使没有经验的人也知道,危险正在接近,大家的船头都转到了同一个方向,朝回赶,还不忘寻找能停靠避风的地方。
陈进跑过去帮着陈猛一起撑船,“爹,我们在那里分开的。”
但是入了海,人就不知道游到哪里去了。
在两人分开的地方停靠了一会儿,三人对着海面大声地喊,但是没有人应声。
“陈猛,赶紧走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旁边同村的一条船经过,船上的人看到三人急忙提醒。
陈猛看到身后一层一层不断叠加的海浪,咬着牙跺了跺脚,“走,咱们先回去。”
他要先顾着船上的人,至于阿瑶,只能看造化了。
“爹,阿瑶怎么办?”陈进带着哭腔喊道。
他们就这样走了,陈瑶还有活路么?
“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这里离海狸岛不远,阿瑶机灵,看到情况不对,说不定能去海狸岛躲避。”
他们常年在海上讨生活,最忌讳优柔寡断,当断则断,总不能一家人都陪着留在这里吧。
陈进,“那咱们也去海狸岛?”
陈猛,“不行,那个岛抖,咱们船没地方放,一个海浪打过来,这艘船就报废了。”
现在他们家有点积蓄,报废一艘船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了。
关键是家里,他们不回家,家里的老头,老太太得急成啥样?
再出点什么事,他们后悔莫及。
“快帮忙撑船。”陈猛催促。
陈进无奈,一边撑船一边不死心地对着波浪起伏的海面大喊。
陈瑶刚浮出水面,就迎上了一个浪头。
随着浪翻滚了几圈,她就知道坏菜了。
急忙把腰篓解下来扔掉,这个时候己经没时间去心疼自己找到的好东西了,保命要紧。
她没有想着去找自家的船,她相信,她大伯能做出最有利的决定。
她也想到了海狸岛,只是刚游了一会儿,又一个更大的浪卷了过来。
“糟糕!”
陈瑶急忙屏住呼吸,不知道多长时间,可能也就一会儿吧,她突然感觉自己撞到了一个东西上。
她下意识地伸手抓住。
浮出水面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被卷到了海狸岛的另一面,而她抓住的是绑在船沿上的一根绳子。
陈瑶正准备出声向船上的人求助,突然听到两人的对话,“大哥,起浪了,咱得赶回去,就这里吧。”
一个粗犷而凶狠的声音咆哮道,“真他娘的晦气!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碰上了飓风?快,把那人给老子扔到海里去!”
什么?要把人扔进海里?
陈瑶心头猛地一惊,吓得脸色煞白。
此时她恨不得多长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她目睹了这两人作案过程,他们还能放过自己?
她静静地倚在船帮边,想着就这样跟着船走也行,只要自己足够小心,还是有机会跟着一起上岸的。
突然听到有沉重的脚步声接近,陈瑶急忙藏到海水下,就看到一高一矮两人。
打眼一看和他们这些渔民衣着差不多,但是一脸凶相,看着就不好惹,难道自己碰到海盗了?
陈瑶更不敢露头了。
然后,目光落在了那个被两人抬着的捆绑结实的人身上,那人嘴里还被塞了一块棉布。
陈瑶突然有些同情路方了,才从他们家离开不到半个月,竟然又遭难了,还一次比一次惨。
路方也很郁闷,他没想到自己的一个亲信竟然被策反了,趁他没防备暗算了他,又找到那两人把自己扔进深海里,想来个死无对证。
在船上还在心里想吾命休矣的路方,在落进水里的那一刻,松了一口气,他......可能......又能捡回一条命了。
陈瑶一手拽着绳子,一手拉着路方的胳膊,慢慢地朝船尾移动。
船上的两人在船边等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己经沉下去。”矮个子说道。
“嗯,咱们赶紧撑船回去。”
话落,高个子男人一个趔趄摔倒在船上,原来在他们没注意到的时候,一个大的浪花拍了过来。
小船起伏,两人歪歪斜斜地朝船尾跑。
而此时,陈瑶己经拉着路方露出了水面,把他嘴里的棉布拿掉,正在纠结怎么帮他解开绳索,路方己经抢先开口,“我右侧的靴子里有匕首,”
幸好!陈瑶松了一口气。
被水泡过的绳子更难解,让她一个小孩一首拉着一个成年男人,还是在这样的极端天气,她感觉他们两个的小命都得玩玩。